廖教授摸了脉，整个人都惊了：“这、这就好了？”
    其实也不是说全好了，而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毒已经解了，病也和之前他诊治的一样就快痊愈，完全看不出来几个小时之前这人还是病入膏肓，即将咽气的。
    廖教授搓手，既是高兴，又是忧虑，他悄悄问林音：“是不是真的是我的错？我之前真没诊出什么他有伤！”
    林音坐在凳子上，休息也休息够了，和廖教授解释起来：“之前就喂了药，想要让他五脏六腑腐烂而死。也是凑巧了，生这个病，才让那群人收了手！”
    “不过您的用药是对的，他们后来还喂了那毒药的。”
    廖教授松了一口气，看林音的眼神又不一样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这次肯定栽了。
    算了算了，拜师这件事不用强求了。他也不需要那些虚名。只要林音愿意，不管什么身份，他都愿意把毕生所学教给她。
    外面的人仿佛忍耐到了极限：“到底好没好啊？我们已经降不住外面那些人了。”
    廖教授连忙应了一声，不一会儿，许多人进来了。其中就有几个家属和钱医生。
    钱医生一摸，就知道这个人没事了。几个家属看着他们，也猜到人是没事了。神色各异，嘴上却说着上天垂怜的话。
    他们本来就是来找廖家麻烦的，自然不会因为人好了，就放过廖家了。
    跪拜天地了一会，他们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说：“家弟确实是你们救的，我很感谢你们。但人钱医生也说了，是你们操作不慎，才让他处于危险之中，你们不给个说法？”
    林音休息够了，上前，说：“廖教授给出来的法子是没问题的，是你们换了药材。还加了其中一种药材。”
    她说着，拿出之前的药渣，和让廖教授去熬过的药渣做了对比。
    “这两包药渣的用法用量都和廖教授之前配的一样，这是从你们那边拿回来的，这是新煎的。各位有没有鼻子灵的，过来帮忙闻一闻？”
    还真有几个好事者上来了。
    他们鼻子也是真灵，有人立马闻出其中一个酸味更浓，一个苦味更浓。
    “这是加了什么东西进去吧？要不怎么两个味道不一样？”
    林音点点头，说：“确实是加了的药粉进去。”
    第489章 比赛
    那个药粉大部分人没听说过，倒是廖家的几个人都知道，那是一种穿肠的毒药。
    它的药效不强，但长时间会导致五脏六腑都慢慢腐烂，和慕草这种无害的药材结合在一起，毒性还会再大一倍！
    这绝对是故意陷害！
    林音把这其中的原理说清楚了之后，就没有再参与了。剩下的就交给几个老教授管，即便他们不够给力，围观的群众那是群情激奋，非要王家和钱医生给个解释。在一片喧嚣之中，林音和裴寻悄悄离开。
    林音坐在车上的时候，还在想这个用毒的原理能不能改变一下，拿来治病。许是她思索得太久，又太过专注，裴寻居然以为她是在为这害群之马难过。
    一只大掌伸了过来，揉揉她的头发，说：“哪个行业都会有这种人，你不必太过难过。”
    林音应了一声，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忍不住噗嗤一笑，说：“我没有为那样的人有什么难过啦！只是在想下毒的原理是不是也可以用在治病上。有些病正是会让器官衰竭……”
    说着她又陷入沉思，裴寻见惯不怪，启动车子，搭她回家。
    才到饭店门口，发现那里挤满了人。
    林音有些疑惑，不会又是有人过来“砸场子”吧？她赶紧下车，过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群还往前挤的人看到她，立马将她围起来。
    裴寻眼疾手快将人护在身后，厉喝一声：“你们这是干嘛？”
    人群尬笑一声，大部分人还是十分憨厚的，连忙解释：“我们就是听家里人说林音小姐医术不错，所以想来求医。”
    这么快就传到了这边？林音看了一眼时间，离他们从那边回来，只有两个多小时，这个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啊，我们家里给我们打电话，说您医术比廖教授还要好，廖教授那边不收我们，你不如发发慈悲，让我们看看病吧！”
    林音脸都木了，说：“我医术怎么可能比廖教授他们好，我只是凑巧了。再说了，我一没工具，二没药材，怎么为你们医治。那事啊，只是我顺手给廖教授他们帮的忙。也就是他们没反应过来，又有歹人所害，要不哪能轮到我啊！”
    林音说得很真诚，他们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总算没那么吵吵嚷嚷的了。她让凑巧在饭店里的林富和这帮人说，这帮人总算走了一大部分。
    裴寻给林音倒了杯水，说：“你其实也可以出手的。”
    林音摇摇头，说：“我还不行……”
    主要是还没什么执业资格，万一有人盯上她，给她弄个套什么都，她也不好说。再说了，很多时候病人只是有那个观念在那里，觉得自己非要找最好的医生。但他们的病其实一点都不严重。普通医生就能治好，非要占据一个名额罢了。这种事，其实不可取。
    裴寻没有再说，陪着林音坐下。没一会，她又要忙着去厨房做菜了。
    李慧推门进来，脸上都是喜气：“音音，你也太出息了吧！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累不累，要不晚上就别上了。今晚我们只提供我会做的那几道菜就行了。反正预约的也没几个。”
    林音想了想，还是应声了。她异能耗费太多，的确是要休息一下。于是这个夏日的夜晚，林音又和裴寻厮混在一起。两个人也没干其他的，一个看医书，一个整理自己的资料，倒是分外和谐。
    “对了，你之前是不是想开一个专门训练厨艺的学堂？”
    林音把医书一丢，整个人来了兴致，搬了个椅子坐在裴寻面前。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盯着他，后者呼吸一窒，险些没能顺利说出话来。
    “只要别人愿意报名就行了，倒是不需要什么手续。但官方认证是拿不到的。”
    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裴寻只是点到，林音大概就明白了。
    “这样也行，不过这个学堂还是我去了帝都再想办法弄出来吧！这边的话，先把我妈和几个学徒培养上手。”
    就是这个时候，林音深觉得培养自己的人手是多么的重要。真正的人才也是需要巧遇的。而她除了钱和技术，其他东西都没有。
    裴寻了然，没有再提这个话题。两个人继续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不互相打扰，又不会太过疏离。
    ＊
    和廖教授他们的三日之约很快到了。
    林音远远地看到几人挤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到了跟前，才发现他们是起争执了。
    廖教授说：“那天那事还是林音帮我们解决的，你们一个屁都放不出来，还好意思让人拜你们为师！”
    他这两天反复说了，要不这件事就算了。这帮师兄弟像是第一次发现林音这个人才似的，怎么都不肯放松，嘴里念念有词：“林音说不定只是擅长解毒呢？我们那么多人，每个擅长的东西都不一样，总有能教她的吧？”
    “再说了，你不想知道林音的医术到底有多厉害？”
    正是这些话，让原本坚定的廖教授有些不坚定了。这一不坚定，便到这里来了。来了之后，又觉得有些丢脸。劝又劝不动，只能僵着了。
    几个师兄弟一点都不退让：“来都来了，你还想怎么样？又当又立，之前不是都答应了来，何必假惺惺？”
    “就是，你难道不想要这样的徒弟，教学起来方便，以后我们脸上一定能沾光。”
    他们都留着长长的胡子，平时看起来仙气飘飘，这个时候一翘一翘的，颇有喜感。
    林音听得好笑，上前说道：“来都来了，就当义诊吧！也算破一破你们这几年放松了，技艺不精的谣言。”
    几个师兄弟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开始准备。
    直到消息的人提前过来，就等着他们比试开始。大部分人选择了廖教授他们，廖教授他们一共五个人，每个人只打算医治两个人。但现在，他们面前少说也排了二十几个人，反而是林音面前比较冷清。
    裴寻看了看，说：“要不我来凑个数？”
    廖教授他们一人两个，而林音这边则是一人十个。只要她比得过他们其中一人，都算赢。这算法本来就有漏洞，林音只是懒得去争辩。但现在的问题是她面前没人，这就不好计算了。
    第490章 比赛2
    几个医生知道林音的窘境，连忙大声道：“不如你们一部分人过那边去？我们只治两个。”
    大部分人是不愿过去的，硬是往前挤。把自己的病症说得凄凉一点，盼望廖家几个医生能够心软。
    林音也不在意，看着热闹的那边，往她地盘上一坐。这样就这样吧，那一帮人总不能胜之不武吧！
    正想着，呜呜泱泱的人群突然涌了过来，争先恐后。
    “林小医生，麻烦你给我们看看吧！”
    “我已经病了好久了，浑身不得松快，您让我舒服舒服吧！”
    “你之前不看诊，先可以看诊了吧？我也没什么大毛病……”
    一个接一个，林音都被他们弄得有些慌了。她深呼吸一口气，瞥了裴寻一眼。后者接收到她的目光，立刻组织面前的一群人排队。
    这些人当中有几个十分眼熟，大概是那天从廖教授那边回来的时候遇到过。这些人居然还追到这来了。
    林音扫了一眼，用纸揉成纸团。大概有几十个，其中有十个是有数字的。
    林音准备好了，说：“各位，我今天精力有限，只抽十个人医治啊！这些纸团里有十个有数字，你们全凭运气。抽到了就是跟我有缘，今日我看诊，抽不到的，我们下次再约了！”
    纸团一出，众人一窝蜂争抢，有裴寻维护秩序，倒也还好。有人抢到，打开一看，是有数字的，立马笑了。
    而有人没拿到有数字的，倒也没有刻意强求，退到一边，等待林音为其他人看诊。
    很快，十个拿到数字纸条的人上前来了。
    林音扫了一眼，指出一个妇女，说：“你先过来吧！”
    众人有疑问：“为什么是她先过去啊？我看她也没什么大事啊！”
    林音道：“这位姐姐脸色蜡黄，眼袋耸拉，眼底下有明显的淤青，双腿略微有些浮肿，大概是肾出了问题。她不能久站，所以我让她先看。”
    那个妇女泪眼婆娑，激动得不能自已：“您说对了，我就是肾出了问题，您帮我看看我还有救吗？”
    林音让她坐过来，拿着视线准备好的听诊器，和其他东西给妇女检查了一遍。发现她的肾病是中期，有一点衰竭的现象。
    这个病去医院的话只能前期好好控制，若是控制得好，十几二十几年不发病都是有的。控制不好，就有可能转化为尿毒症，只能靠透析和换肾才能救活了。
    林音说出她的症状和病情，女人又是含泪，期期艾艾地问：“那……那我还有救吗？”
    她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她就是这个毛病。而且她身体不太好，吃药也不怎么吸收，医生让她做好控制不住的准备。
    前天听说林音能治廖教授都治不好的人，她也不管真假，直接去了慧音饭店。
    但是看到林音人，又有些犹豫了。如今听林音判断得如此准确，她又燃起了希望。
    林音写了一个药方，给那个妇女，说：“这是我开的方子，有一些药我这里没有，但普通的药店是一定有的。你去抓药，等抓好药再来找我，我给你研磨好，回去吃一个疗程——十四天，再来找我！”
    妇女听到这话，心里也有了底了。如果不是有一定把握也不会乱开药的。她连连感谢林音，拿着药方回家拿钱，林音开的药一定不简单，需要准备多一点钱。
    下一个是一个面色苍白不断咳嗽的男人，他惨白的脸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远离，仿佛他下一刻就能入了吐。
    他坐在林音面前，等着林音诊断。林音先拿听诊器听了一遍，只听到肺部有什么异物，但那些异物不会引起肺炎，也万万没有咳成这样的道理。
    林音蹙眉，说：“你没去医院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