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程思然在一家ktv前停下了脚步,她拿出手机,看起来应该是核对了一下地址,又左右环顾了下,这才神色轻松的走了进去。
玩手机的样子装不过一秒,阮曼心情忐忑的跟了上去。
大堂是酒吧设计,喧嚣非凡,正对前台有一块大屏幕,放着一些鼓点很强的节奏舞曲,把这个夜装点的格外不同寻常。
阮曼装作等待的样子,看程思然和工作人员交涉着什么,沟通完成,制服笔挺的服务生领着程思然去找她的包间,意识到好像没人注意到自己,阮曼鬼使神差的,一齐追了过去。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她来到了程思然的包间门口。
氛围变得奇怪的很,先前领路的服务生推开门也一副不在意她的样子,她挪了挪身子,确保里面的人没办法从门上的玻璃部分发现自己,罚站一样忘记了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包间里也迟迟没有传出程思然的声音,都是原声大碟在唱,周遭不断传来其他包间的歌声,一首首,一个个千奇百怪的调子,听进她耳朵里,阮曼只觉得心宁神静,她恍惚间好像发觉了什么事情,一种淡淡的,与世隔绝的宁静,让她离这些噪音越来越远,她是自己,又仿佛灵魂超乎肉体之外,类似于心电感应的奇思妙想,她觉得,门后另一双眼睛,似乎也穿过这层屏障,淡淡的凝望着自己。
这种未知的力量让她震撼的无以复加,不敢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的事情发生,所以她迟迟的,不敢推动这扇华丽精美的门。
可她又眼睁睁的看着这扇门的确被拉开了,逐渐变宽的缝隙里出现程思然,那张她想了又想,念了再念,怎么也看不厌倦的脸。
“然然…”她喃喃出声。
程思然没有应声,少年人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于是下一秒,阮曼理所当然的,又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不过被程思然精准扣住手腕,一把拉进了激光灯变着花样闪烁的小包厢。
一进去阮曼就被压在了墙上,程思然右手护着她的后腰:“跟我走一天了,累不累?”
原来…
阮曼心里突的升起一阵委屈,她环抱住更见消瘦的人,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嘴上却懂事的说着:“不累,一点都不累,再走一天我也愿意。”
程思然任由她抱着,替她轻轻摘去了口罩,贴心的捏了捏担心发酸的肩颈和背部。
明白她的用意,阮曼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又不用上半身走路。”
“嗯。”
程思然似有若无的应着,又假模假样的摸了几把,猛地抱起她的大腿,带着她一起坐到宽敞的沙发上。
“啊!”阮曼太久没被这样对待过,紧张的抱住了她的脖子,等到安然落座,这才羞答答的说道:“然然,你力气更大了是不是?”
“可能吧。”说着言出必行的给她按摩起小腿来,阮曼平常严重缺乏锻炼,结结实实走了这么一天确实是有点累了,好学生虽然话少,但是这份体贴入微她还是十分受用的。
程思然力道放的好,呼出的热气又打在她的肌肤,暖洋洋的亲昵,让两天一夜没怎么休息过的阮曼有些昏昏欲睡。
“嗯,好舒服。”
话音刚落,程思然却立马停了手,阮曼霎时惊醒,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只好努力示好似的往她身上贴了贴,再无半分矜持装腔:“你真好然然,我好多了,能抱抱我吗,我想你。”
“想我?”好学生被逗乐似的笑了一声,“想我还是想我操你?”
“都想。”阮曼闭了闭眼,一秒钟都没犹豫,“我很想你,我很想你然然,做什么都好,什么都不做也好,然然,然然。”
阮曼说着又带出哭腔,在悲情的背景音乐下显得格外压抑深情。
替她摘了帽子,程思然颤抖着手给她理了理头发,昏暗的光线下,脸上的表情也说不出的难过。
“你想我,一年都不看我一次,阮曼,你说过你会一个月来一次的。”
她又叫了她的大名,像是在宣告两人师生关系的彻底结束,以后不再是什么不应该被世俗看见祝福的关系,这根刺不仅一开始种在阮曼的心里,也日积月累的,在程思然心里生了根。
明明好学生最开始不在乎这些,但还是为了她,去学着接受世界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挫折和难关。
阮曼把头埋的更低了些,但是她只能无力的说“对不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每一句都划过刀尖儿,滴着鲜红的血。
一个有心责怪,一个拼命道歉,荧幕上还在顺着歌单无休无止的播,整个场面呈现出一种怪异却温柔的和谐。
好学生叹了口气,不忍多说,认命似围了外套在她腰上,熟练的去解她的拉链。
“不是不是。”阮曼赶忙制止她的手,怕引起她的反感,拼了命的摇头,试图表明衷心,“然然,我不是为了这种事来找你的。”
“是我。”程思然亲亲早已她红透了的耳朵,留下的句子简单又缠绵,“是我想和你做,老师,我也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想得我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