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吓着吧？”乔易澄手伸出，在空中停顿，又收了回去。
    乔莹摇摇头，对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这“酒蒙子”只是个插曲，乔莹没放在心上，但脑海里总浮现出乔中越的遗容，所以恹恹的。
    “我先去洗手。”乔易澄没碰她，原来是因为刚从坟那边回来，急匆匆来找她，还没来得及洗手。
    等他再次进到吃席的棚子里时，其他一起上山的人拉着他，坐去了头桌。
    乔莹想到跳大神和棺材里那张人脸，一时吃不下饭，棚子里又很闷，她便独自出来走走。
    她走出来才发现飘起了雪，下的不急，但雪花大片大片地往下落，很是好看。
    “乔家的闺女不吃席，干，干什么去？”一个有些口齿不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乔莹心里一紧：坏了，那个酒鬼也在外面。
    毕竟是丧席到底不如喜事吃席热闹，犒劳完帮忙出殡的男人们，这席也就散了。
    乔易澄被灌了两杯酒，有些远房的同辈的怕他难过，不停地让他喝酒和安慰他。他转头不见乔莹，有些坐不住，旁边乔兴峰看出些端倪，悄声说：“莹莹兴许是回屋子里去了。”
    乔易澄不想暴露出过度关心，转回身子，和他们寒暄。
    “乔莹呢？”他下桌后听到乔洪涛喊着进来，“婶子们这么忙不知道出来帮忙！”
    乔易澄快步走过去，问：“乔莹不在屋里吗？”
    “谁知道在哪躲着呢？”
    乔易澄听完，掀开帘子走出去，才发现外面竟然下了大雪，厚度已经没过脚踝，如果太阳下山前不停，估计可以没过小腿肚。
    这样的天气，乔莹能去哪儿？
    他掏出手机给乔莹打电话，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时提醒他信号差，虽然没有打通他仍将手机贴着耳朵，生怕错过什么信息。
    乔兴峰慢悠悠走到棚子口，“小叔，你在南方呆久了不知道，这种天气，信号会受影响，只能在家里炕上窝着，要不怎么有‘窝冬’呢？”
    乔易澄冷冷扫了他一眼，“你去西边屋子，我去东边，务必每间房都找一遍。”
    乔兴峰不情愿地答应着，心想：这两个人必定有什么，她爸都没见这么着急，既然小叔可以，那我……
    两人在门口汇合，从对方的眼里就能看出结果。乔兴峰也终于有了急色，乔莹毕竟和他一块长大，他不希望她出事。
    乔易澄的手机还在往外拨号，指着左右两边说：“祠堂和老爷子那间房。”
    说完他俩分头行动。这两间房不和主宅相连，走一遭回来肩上、裤腿上都是雪，“祠堂没有。”乔易澄说。
    “太爷那也没有，太爷说：她敢来我把她，我把她，打死。”乔兴峰越说声音越小。
    他们俩抓着几个亲戚问，都说没看到乔莹。等席撤了，乔东升和乔洪涛忙完，这件事终于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乔东升还是比较有威严，一点不乱，说：“她说不定是和熟人出去的呢，不用急，你们先看看还少不少人。”
    因为开席前就开始飘雪，这雪越下越大，所以大家都留在乔家，本来住在村里的也没回家。
    几个后辈对着礼单核实，发现只多不少，比如一人随礼，来了一家子，所幸这房子够大，要不然远道而来的亲戚们今天真是赶不回去。
    乔易澄目光锐利地扫过人群，这些人说说笑笑，磕着瓜子，有的喝得多了，已经在炕上打起呼噜。喝多了……乔易澄想起一个人：“酒蒙子，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