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刚开到一半，张建辉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了之后只是简单回答了几句。
    “石头到了，我们俩在路上。”
    “对。”
    “哦。”
    回答完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脸色很不好，情绪也不太高，略微顿了顿，就对司机说：“师傅，不去顺康医院了，去成益集团。”
    我推了推他：“辉哥，咋了？小军说啥？怎么不去顺康医院了呢？”
    他说：“小军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所以咱们也就不用去顺康医院了。”
    其实看到他的状态，我就知道肯定完蛋了，马晓军他们这次肯定没找到什么线索，不过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没？”
    张建辉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查了所有的资料，一点线索都没发现，而且医院的人都表示，他们医院的器官采购和管理，全都是周芳华一个人负责，在周芳华死后，别说是关于当年案件的资料了，所有资料全都消失了，医院那头现在也很着急。
    他们看到马晓军他们去，还没等马晓军他们开口，院长就拉着马晓军要报警，不过他们还是查了其他档案，的确什么都没发现。
    这么看来，这个周芳华当晚自杀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要是她在自杀之前已经把这些档案全部销毁了，那可就坑了。”
    我说：“师傅，不去成益集团，去光誉外贸。”
    张建辉看了看我：“你觉得周芳华把资料藏在那了？不能吧，那周芳华一副要跟曹光誉同生共死的样子，连这种掉脑袋的事情都帮着他干，你觉得她还会留下证据让咱们抓曹光誉？
    我看她连殉情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是真的爱曹光誉，我看这些资料啊，多半是被她给销毁了。”
    我说：“死马当活马医吧，虽然不知道周芳华是把那些资料都毁了，还是给藏了起来，反正现在最有可能藏有资料的地方，就是光誉外贸。周芳华死之前曾经接手了光誉外贸，我怀疑她是发现了钟灵的尸体，这才万念俱灰，决定自杀的。
    如果她自杀并不是预谋已久，而是临时起意的话，那些资料就很有可能还没来得及销毁。”
    这次我们俩很着急，所以说话也没忌讳，那司机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到了光誉外贸，我给他钱的时候，他哆哆嗦嗦地接了过去，接着屁股一冒烟就跑了。
    我们俩直接上了六楼，去了曹光誉的办公室，上次找钟灵尸体的时候，我们俩已经把这翻了个底儿掉，现在一找起来更麻烦了，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可是我们俩从半夜一直忙活到了第二天天亮，依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中间高兴国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这边情况怎么样，我没跟他细说，让他继续坚守阵地，帮我们守好大后方。
    最后我累的都直不起腰来了，问张建辉：“辉哥，看来我猜错了，这资料她还真没藏在这。”
    张建辉也有些泄气，说到：“看来是这样了，如果那资料还在，我也觉得藏在这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不在这，那真的可能被她给销毁了。”
    我说：“得了，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先吃点东西去，一晚上没睡，我这肚子早就抗议了。”
    我们俩刚出了光誉外贸的公司门，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马晓军，这小子，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啥？
    我说：“喂？小军，你小子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他说：“石头，你别睡了，赶紧过来一趟。”
    我说：“睡个毛！你昨晚上不是说没找到资料吗？我和辉哥连夜来了曹光誉的公司，在他办公室里头折腾了一晚上，妈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我们俩都饿屁了，正打算找个地儿先垫垫肚子，你有啥急事？没有的话，先让我们俩安慰安慰五脏六腑。”
    马晓军说：“大事，你们俩别吃了，先过来，早饭我请了。”
    我说：“那也行，不过你给我弄丰盛点啊，我们俩这就去，啥事啊？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马晓军说：“咱们找的那些资料现身了，而且不仅仅是有关钟灵失踪案的资料，曹光誉自从成立黑虎帮以来，贩卖的人体器官资料全部都在1
    我一听，当时两眼放光，看了看张建辉，问到：“真的假的？我们俩在这折腾一晚上，一无所获，你昨晚上不是还说没线索吗？在哪儿找着的？”
    马晓军说：“这事儿说来话长，你们俩赶紧过来就是了，我先开个会，你们俩快来，我开完会给你们俩买早饭。”说完还没等我答应他，他就挂断了电话。
    张建辉问我：“怎么了？我听你说资料找到了？小军在哪儿找到的？”
    我说：“他没跟我细说，让咱们俩现在就过去一趟，他说不但找到了钟灵尸体当年的档案，连曹光誉成立黑虎帮以来，所有的贩卖人体器官资料全都在。”
    张建辉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打车。”
    我说：“辉哥，要不……咱们俩先吃点东西再去？”
    他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东西，先去公安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回来再吃也不急。”
    无奈，我只能打了辆车，跟张建辉俩人去了公安局。
    刚一进公安局，马晓军就过来了，把我们俩带到了他的工位前，指着桌子上的一个档案袋说：“看看吧，全都在这。”
    我和张建辉俩人拿起来看了看，一个警察从我身边走过，打趣道：“冯侦探，又来帮小军破案了？”
    我说：“什么探长不探长的，就为了点早饭，小军说请我们吃早饭，到现在还没动静。”
    马晓军听了立刻说：“你们先看看，一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果然，那是一份很详细的账目明细，记录了所有曹光誉的黑虎帮贩卖人体器官的来源、去向，以及收益情况。
    妈的，原来曹光誉这个老东西除了杀了钟灵之外，还杀了不少人，他的黑虎帮在当地没少干坏事，档案看完，马晓军把它送到了证物室，我们仨就去了门口的小吃部。
    这小子，我以为他要带我们吃什么大餐呢，原来就请我们俩一人吃了一笼子小笼包。
    我一边吃一边问他：“小军，你还没告诉我们呢，这资料你在哪儿找着的，挺有本事埃”
    马晓军看了看周围，低声说：“这资料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一大早，我收到了一个快递，我还纳闷的，最近我也没买什么东西啊，结果打开一看，就发现了这份资料。”
    我问：“什么快递？有没有写寄件地址和寄件人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