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小姐爱玩又有钱,属实是她朋友圈的一号中心人物,想约她的人夸张点说二十四小时都不间断,大学毕业工作之后又准备了一个工作手机,因此她现在在用的就有三个手机三张卡,工作用一个,玩乐用一个,真正亲近的人用的又是另一个。
两年前,在充分征询她的意见之后,蒋燕玟安排她到自家一间规模不大的设计装潢公司上班,直接空降副总,让她跟着总经理好好学习。
只不过她不懂设计,也无心商业应酬,何况分公司吃总公司的单子都根本吃不完,因此除了偶尔介绍朋友以优惠价格来增加点她的副总业绩,平时她也就能保证每天去露面叫个下午茶,重要会议不缺席,过年过节以副总权限多加点福利奖金。
其他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不过基本流程还是要遵守的。
今天她从总公司离开就直接来找蒋蕴棠了,没去公司,有几个审批单底下人就干脆直接走电子流程。
受蒋燕玟影响,她对签字的事尤其小心,虽然类似的审批单已经不知道签了多少个,还是一个个认真看了过来。
处理完工作消息后,纪苭便去看微信小号,这个号她从小就在用,好友差不多快加满,积年累月加起来未读的消息总有上万条,纪苭随便翻了会儿也没看到什么让她感兴趣的活动,抬了下眼眸看了眼旁边的蒋蕴棠,低笑了一下——出去玩还不如回家玩这个正在心无旁骛认真开车的小呆子。
她和蒋蕴棠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的五月底,t大辩论协会主办的校辩论赛决赛上,那时纪苭虽然已经毕业快一年,但她一向“爱管闲事”,欣然答应学妹的要求作为前辩论队副队长回校义务做评委。
蒋蕴棠所在的建筑学院辩论队最后拿了冠军,他作为整个赛季唯一破例上场的大一新生还是整个赛季的“最佳辩手”。
纪苭上台给他单独颁奖,不知道是因为得了冠军、拿了“最佳辩手”激动还是什么,他的脸特别红,眼睛也很亮,她把透明的水晶奖杯递给他时,手挨到了他的手,感觉得到他的每一根手指都是僵住的,她用手背推了他两下,他都呆呆的,没有动作,话也不说一句。
台上台下都是人,主席还在cue流程,纪苭左右看了两眼,只好伸手掰开他的手,把奖杯塞在他手里,快走了两步往台下退场,过转角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正好看到蒋蕴棠被主席递上的话筒戳到嘴边询问获奖感言。
主席可能不小心用多了力,他却也不知道躲,话筒直直地撞在了蒋蕴棠的鼻子上,音响发出了响彻礼堂的一声碰撞,继而就是哄堂的笑声,纪苭也跟着笑了一声,看蒋蕴棠往后退了一步,脸上还有点懵然,被身边的队友拍了拍肩膀,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呆了两秒才似乎反应过疼痛来,微皱了眉,但下一秒又朝周围人露出一个有些灿烂又有些赧然的微笑来。
纪苭眨眨眼,直站在那目睹了全程,竟跟着也勾了勾嘴角。
颁奖结束后,纪苭跟熟悉的学弟学妹们聊天,顺便宣布自己即将就读本校的emba课程,以后会有大把时间来找他们玩。
蒋蕴棠就是这时拿着他的水晶奖杯踌躇地凑了过来,纪苭都没留心他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身旁,就听到他开口。
“学姐,你好,我是建筑学院的蒋蕴棠。”
“啊,你好你好,我是纪苭,过气的前任副队,哈哈,你今天打得很不错,应该还是校辩论赛开办以来第二个大一新生拿全程最佳的,太厉害啦,大二要来参加校队噢。”这话是真心话。
“嗯,一定。”蒋蕴棠用力点头,拿出放在背后的一束巧克力泡泡玫瑰递到她面前,“学姐,送给你的,谢谢。”
“谢什么?颁奖嘛,不用谢,你们学姐邀请我我才来的。”纪苭摆手推辞。
蒋蕴棠举着不动,“谢谢你能来,学姐。”
“啊…好吧,花很漂亮,我很喜欢,谢谢。”夸赞玫瑰的话也是真心话。
蒋蕴棠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敢看她的眼睛,鼓起已经建设了一天的勇气道:“学姐,我也是青田高中的。”
“是嘛,那很巧诶,真的是学弟了。”
客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有人叫她的名字,纪苭便摆了摆手跟蒋蕴棠说再见。
彼时,她并没有把这一面放在心上。
蒋蕴棠却是盯住了她的背影,直到她走出大礼堂才收回视线。
“想什么呢你?”蒋蕴棠伸手在纪苭眼前晃了晃,“到家了。”
“啊?噢,没想什么。”纪苭摇摇脑袋,把手机扔在一边,朝他伸手,“抱我,不想穿鞋了。”
“遵命,大小姐。”蒋蕴棠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位开门抱她。
刚关上门,纪苭就拉了拉他的耳朵,“去后面拿个东西。”
“哦。”蒋蕴棠抱着她往后面走,打开门把她放在后座,“要拿什么?”
“这个。”纪苭往后探了下腰,从驾驶座椅背挂着的置物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朝他挥了挥。
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车里也没开灯,蒋蕴棠没看清,往前凑了一步问:“什么?”
却被纪苭用腿缠住了腰。
蒋蕴棠一个趔趄,一条腿跪在座椅上,一手抓着椅背、一手落在纪苭的肩膀旁,伸直了手臂居高临下地望她,瓮声瓮气地问:“你干嘛呀?”
纪苭把她手里的东西塞到蒋蕴棠嘴里,笑意盈盈道:“你说呢?”
蒋蕴棠舔到一嘴塑料膜,“呸”了一声,牙齿一松,盒子便掉在纪苭身上,顺着胸线的弧度滑到纪苭的小腹上。
“车震啊,搞不搞?”纪苭用脚跟抵着蒋蕴棠的腰往身前拉,又撑着座椅往后退。
蒋蕴棠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她扯着动,手在她小臂上按了几下。
纪苭的头轻轻靠上车门,抬起脚踩在蒋蕴棠的大腿上,“怎么样呀,到底搞不搞?”
蒋蕴棠回身。
“砰”地一声。
车门被关上,价格高昂的隐私膜作用下,车里基本上看不到几丝光线。
“搞。”
纪苭听到蒋蕴棠的声音,感受到他的呼吸吐在自己耳边,有些痒,她不自觉缩了缩肩,脸上又感觉到一阵热。
“怎么不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