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人家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真不错!爷我最近当真觉得神清气爽,走路有风,连路上狂吠的小狗,泼妇骂街的大婶都觉得无比亲切可爱......我得儿~意地笑,又得儿~意地笑......
「爷,你能别再笑了吗?」
银铃般的嗓音响起,也拉回了我的心神。我眨眨眼,望向对座那瞪着一双美目的少女,笑骂道:
「死丫头!我连笑都碍着你啦!」这小孩真是越大越不可爱。
紫鳶翻了个大白眼,让她精緻的美貌减损不少。
「您要不要照照镜子,您笑得不是普通的淫荡,很伤眼哪......怎么?最近很『性』福?」她挑了挑眉。一个黄花大闺女说起这些床第之事倒是脸不红气不喘。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微笑隐没在杯缘。
『性』福?用『性』福恐怕还不足以形容......
解雨臣当真每天帮我换药—他若早点离开公司便至我家,晚点下班我便在他起居室等他。看着他换药,感受着他隐隐约约的关怀就已经够让我飞上天了,更别说附带的好处—
上床。
要我压抑对他的渴望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是换药这样说得上是有点亲密的举动,每每勾得我蠢蠢欲动,对他上下其手......重点是......他竟也没有很认真地挣扎!!
当然骂是会骂,瞪是会瞪,但那些于我而言,跟小情趣没两样......主要是我感觉到:他并没有真正的发怒......光是这点,就够让我得寸进尺了。
会不会、有没有可能、说不定......他终于开始,慢慢接受了我呢......?或者,对我有那么一丝丝感情......?就算是一丝丝也好啊…...
『篤篤』两声桌面轻叩,让我回过神,紫鳶笑着,笑得很狰狞。
「能别再露出那种思春的表情吗?」她撇撇唇。「很碍眼。」
唔......的确单身鲁蛇是挺敏感的没错。
我微微敛起唇畔春意无边的笑弧,望了一下錶,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妮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每日的换药时光是我的精神食粮,可不能拖太晚。
紫鳶神色一整。果然不废话:「爷,你知道冉易死了吗?」
我一怔,唇边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阿冉......?!
紫鳶自顾自地续道:「他被人发现倒在家中,死因是心脏麻痺。」
我眨眨眼,轻喃:「一样的......」
我想起在楚天葬礼上,阿冉告诉过我的:一帮兄弟的死因,全都是心脏麻痺。
我几近无声的音量紫鳶竟也听清了,她点点头,道:「没错,陆保、谭行、楚天,然后是冉易......我因为觉得有些奇怪,所以着手调查了一下......」
她顿了顿,我歪着头专心听着。
「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查到......」她说。我奇异地扬了扬眉。心说:如果是这结论,她应该不会找我出来才是。
「爷......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紫鳶微微倾身,面容紧绷。「从来没有我繁花馆查不出的东西,但是这次,什么都没查到,什么异状都没有......没有指纹或脚印,没有入侵者,甚至近期都没有与人争执......乾乾净净的,四个人都一样。」
我轻吁了一口气。
「所以?」我心中已有底,只是与她确认。
紫鳶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这不是一个人干的,这是一个有计画、有系统的组织在背后指使。甚至,」她伸手比着我。「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便是他们下一个目标。」
我跟紫鳶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天色已全暗。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我,说:「爷,真的不用我派人……」
我笑着摆摆手。她刚花了我两三杯咖啡的时间,全是因为想说服我这事,但我的想法并没有改变—
「别派人跟着我,我要自己会会他们。」
如果真是衝着我们这群人来的,那他们弄死了我这么多兄弟,我断不可轻饶;再者,这事跟繁花馆没有关係,我不愿拖他们进这浑水。
「可是……」紫鳶今日的『可是』说了大概不下八百遍。
我笑着捏捏她的脸。「怎么?老子是老了还是废了,让你这么放心不下,嗯?」
她打开我肆虐她脸颊的爪子,倾身扑进我怀里,紧紧抱着我。
「我说不上来……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她的声音闷闷的,透着点少见的脆弱。
我拍拍她的小脑袋,象徵一种无言的安抚。
「没事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别多想了。」
她在我胸膛抬起绝艳的脸孔,一双灵动的眼眸似含着千言万语……她踮起脚尖,缓缓凑近我的唇……
我保持着微笑,捧着她的脸,缓缓低下头……
亲了她额头一下。
「再见。」我说。同时松开了手。
紫鳶抬起手摀着额,瞪着我……良久良久,她喷笑了出来。
「操!我没看错吧!你竟然在为了他守贞?!怎么?上回他很吃味是吗?」
我捏了捏她鼻头,笑着说:「女孩子家不学好,学人家说什么粗口!滚吧,别凑热闹了。」
[黑花] 四十、守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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