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林而过,桑叶沙沙作响,幽幽皎月栖息在树梢,投下模糊的重影。
光影交错间,蓟塞和芗缇连夜被尊上召来复命,宛若黑暗中潜行的双鹰。
身形颀长的男人话语间透着寒意:“本座交给你们的办的事,如何了?”
芗缇打了个寒颤,尊上这是发怒的前兆啊。
蓟塞这货没眼色的傻憨憨,尊上交给他查的事都没提前和他通气。
“回尊上,属下一直派人盯着十三宫主的动向,月初三敖枘去过一次鬼域外,其他时间都在魔族活动。”
芗缇硬着头皮汇报完,暗暗踢了蓟塞一脚,小声提醒他:“尊上让你查的东西呢。”
蓟塞不解地瞪向踢他的芗缇,拿出两本古旧残卷,双手奉上:“尊上,属下愚钝,只查到这两本古籍,其中一本上面的字画年代久远,属下不敢猜测,请尊上过目。”
澹台瑟瞥了眼封皮,随手接过一本翻了翻,确实是古字符,记录着各类上古神器。
“鬼域……很好,既然敖枘闲不住,就给他找点事做,本座觉着,西深沙海就不错。”
“是,属下明白。”芗缇捏了把汗,十三宫主做什么不好,偏要嚼舌头,这次舒坦了,西深沙海那种地方,待上一日能掉一层皮。
“师姐——”
一道绵软的呼喊声打破了两人忐忑的境况,蓟塞警惕地握住剑柄,左右环视。
“澹台瑟,你在哪儿呀——”
声音听得愈来愈清晰,蓟塞满脸不可置信,拔剑怒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直呼尊上名讳,属下这就去…”
“哎!芗缇,你拉我干什么!!”
芗缇一边捂住他的嘴,一边按着他行礼撤退。
“尊上,属下先行告退。”
蓟塞没能挣开他,到底还是被芗缇拖走了,路上还在嚷着要替尊上解决麻烦。
“蓟塞,你是不是脑袋缺根弦,没听见刚才喊尊上的是个姑娘么?”芗缇点他。
“姑娘?”蓟塞不理解,什么姑不姑娘,直呼尊上名讳就是不敬。
“咱尊上都没说话,这种时候,咱们就别杵着碍事懂不懂?”
“噢!懂了,尊上是想亲自解决麻烦!”蓟塞一拍脑门,茅塞顿开。
“……”
得,白说了,芗缇直摇头,对牛弹琴啊。
点苍峰密林中。
容羡卷气喘吁吁地撑着腰,她都找好久了,师姐的住处她也找过,只差山上没找,可她明明是听到这儿有声音的啊。
“师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继续喊……”她半威胁道。
“聒噪。”
身后骤然出现一道人影,容羡卷都没看清他从哪儿冒出来的。
“师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消失了啊,我好担心的!”
软绵绵的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小姑娘转身就往他怀里扑,埋怨着。
“……松手。”
澹台瑟皱了下眉,被她突如其来的扑抱弄得措手不及,腰都被她搂得僵硬。
“我不!师姐不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消失,我就不松手!”容羡卷说着,故意收紧了揽在师姐腰上的手。
小姑娘衣裳上沁着凉意,想必是在夜风中吹得时间长了,她,是一直在找他吗?
他落在她肩上的手到底是没把人拧开,编了个理由:“我不缺灵石。”
实际上,是他感觉到锁魂咒情况不稳定,所以亟亟回到点苍峰。
“那也不可以突然消失,师姐,我们好歹也算合作过的伙伴,哪有人随随便便就抛下伙伴不管的。”
容羡卷低着头,情绪隐没在黑影中,放在师姐腰上的小手却没闲着,看似无意地刮蹭过澹台瑟的腰腹。
好硬的触感,不会是腹肌吧。
“唔…”
澹台瑟眯了眯眼,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低吟,危险的红丝自眼瞳扩散,小丫头胆肥了,敢在他腰上乱摸。
“师姐,你这里好硬,你摸摸我的。”
容羡卷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甚至牵着澹台瑟的手往她腰间的软肉上放。
“为什么不一样呢,师姐。”
她打定主意要试一试澹台瑟,感受到他腰腹紧绷,小姑娘咬着唇,一不做二不休,仰起小脸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
“师姐还有哪里和我不一样呢?”
少女的尾调微微勾起,柔若无骨的小手重新滑到他身前,似有不阻拦便顺着腹肌摸个遍的意味。
掌心是纤纤一握的腰身,少女贴得极近,她的下巴蹭过他的胸口,肆意又大胆。
聪明的自信,像是捏准他杀不了她一般。
“容羡卷,再不松开…”
澹台瑟紧抿着唇,额头青筋暴起,仿佛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原本清冷无温的双眸也染上了夺目的赤红色。
“你、眼睛怎么红了啊?”
容羡卷撞上他妖冶的目光,惊慌地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肌肤也渐渐炙热滚烫。
“澹台瑟、你这是…”
红色丝线状的怖人纹路从他脖颈处蔓延,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月夜不断放大。
她的心猛一咯噔,难道这就是澹台瑟没法杀她的原因?是因为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滚!”
澹台瑟喉咙发堵,猛力推开怀里的少女,尖锐的刺痛像千万根针扎着他,锁魂咒提前发作了!
第三十章:针刺万千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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