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韫局促不安地夹紧双腿,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但它是真实存在的,尤其是她看见褚珩右手食指戴的银色指环后,一种独特的颤栗感传遍全身。
他的指纹印在她肌肤上时,常留下金属的冰凉感,大概是戒指在作祟吧。
想通这一点后,叶韫的脖子像有千斤重,快顶不住脑袋的重量,直想低下头颅。
褚瑄见她压低视线,以为她跟褚珩不熟,相处起来尴尬,他的手掌裹住她攥起的拳头,手指摩擦她的手背,作为无声的安慰。
叶韫知道她必须给出反应,对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殊不知,褚珩的注意力一直在他们两人身上,瞥到二人间极有默契的互动,不悦的神色短暂地现出,随后被他很好地压下去。
他为自己倒红酒,端着杯子漫不经心地晃动,微抿一口,打断她们的互动,一句话拉开距离,“叶小姐,好久不见。”
叶韫没想到他会冲自己来,她看向正襟危坐的褚瑄,故意忽略心里的慌张,说,“是有段时间了。”
褚瑄感受到她的紧张和褚珩话里的疏离感,主动出来缓和气氛,笑道,“大哥,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严肃。”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褚珩总不能很好地克制戾气。他的内心情绪翻涌,注意力集中在弟弟和弟弟女友身上,只为寻找两人不够相爱的证据,却还自虐地联想她们之间更多的亲密举动,在放手与不放手之间反复游走。
褚珩嫉恨弟弟,但他以往对弟弟也很疼爱,不可能明晃晃地抢人。
他的黑眸幽深,伪装的冷漠出现丝丝裂缝,淡淡地说,“你们的事,阿瑄跟我谈过了。”
叶韫不明白他在唱哪出,唯唯诺诺地点头,手指仍落在褚瑄手中。
褚珩的目光扫过二人肩膀之间的缝隙,她接收到信号,不自觉地萌生退意,指甲挠挠褚瑄的手心,察觉收拢的力道有所减缓,趁机抽出手,放到桌面上。
褚珩的心情稍稍缓和,开口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用拘谨。”
他的重音落在“一家人”三个字上,异样的感觉在叶韫心中变得越来越浓,她小心翼翼地应对,不敢随便说话。
褚瑄立即补上,“大哥,你跟爸也谈过了?”
褚珩早就和家里人交过底,由于褚瑄是次子,家人对他的要求不高,并没有遭到强烈的反对。但他不想把这个结果告知褚瑄,含糊地答,“见过面再详谈。”
褚瑄哪能想到褚珩会挖他墙角,他对大哥很信任,而且褚珩的性格从小到大都偏冷,对家人同样不假辞色,他也习惯了。
叶韫的视线像受了惊的兔子,左右蹦跶,一会跳到褚珩的衣领和手腕骨节,一会跳到褚瑄的侧脸,心惊胆战地听着兄弟二人谈话。
等服务生端上勃垦地红酒炖牛肉,她默默地低头用餐,吃得毫无意见,忘记了她过往对这道菜做出的负面评价。
她听得出来,两兄弟的感情还不错,褚瑄的语气很轻松,说的都是些日常的事情。她旁听,偶尔小声说两句,气氛倒还算融洽。
只是,吃饭吃到一半,褚瑄接到一通电话,临时出去接听,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慌乱的感觉卷土重来,叶韫有一刹那的手足无措,手指迷茫地张开又合上,叉子跌落,碰到瓷盘的边缘,发出脆响。
她抬头,看到褚珩探究的眼神,红着脸道歉,“对不起。”
褚珩不在意她的慌张,笑了笑,发出不容拒绝的命令,“过来。”
叶韫抿唇,摇头说,“阿瑄很快就回来了。”
他饮尽酒杯中剩余的酒液,抹去唇边的痕迹,给她两个选择,“过来,或者,我过去。”
闻言,叶韫不敢继续待在原地,“蹭”地站起来,在他的指示下,缓缓地坐在他大腿上。
肢体接触,她的身体僵硬得厉害,褚珩一手扶住她的腰,另一手巧妙地揭开她胸前的衬衫纽扣,如一条毒蛇,带着冷冰冰的体温,钻进她心口。
叶韫不敢喘气,他的手越加深入,游到心脏的位置。她问,“你要做什么?”
褚珩显然停顿了一段时间,才说,“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听不懂他要表达的想法,故作冷静地答,“嗯。”
他轻笑一声,呼吸擦着她的耳朵飘过,“没良心的小东西。”
叶韫微微侧过头,他的眉目向来凌厉,今天却有了些脆弱。她心中一动,“我也没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