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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微h)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阵。男人的身材大多都是很直白的,再好的肌肉排布,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罗生生是见过世面的,冷静下来以后,虽然还会觉得膈应,但面对季浩然的裸裎,她的害羞明显要比最开始轻减不少,就算直视着,眼里也足够坦然。
    “季浩然,你信我,我帮了你的话,真的会很尴尬的啊!你清醒一点……”
    “我挺清醒的。”
    不知为何,罗生生的表情语气,还有话里的内容,都让季浩然的心口,像被人打了记闷拳一样难受。
    他虽然接话很快,但却语调低沉,表情亦逐渐下沉。
    听出了这男人的颓丧,罗生生轻叹口气,放软些姿态,慢慢靠近他,而后错身,用没被桎梏的左手从内墙上取下浴巾。
    “我刚就是怕你摔了,不是故意吓你的……先围上吧,别着凉了。”
    跟随她的动作来去,视线定格后,季浩然盯住她拿浴巾的手,目光黯淡地哑声问她:
    “我是让你很讨厌吗?”
    话音落下,男人掌心里的手腕随即被放开,获释的罗生生,本该有所动作,却不禁闻言顿住。
    她垂头思考片刻,才缓声回复。
    “我不讨厌你,只是不希望事情会变得复杂而已。”
    “也没外人在,有什么复杂的?就算我们睡了,那又怎样?你男朋友外面情人多得很,这种事对你来说,不该早就见怪不怪了吗?”
    季浩然打掉她手里的浴巾,在说话间抬手推着她的肩膀,翻身将其压向墙面。
    罗生生条件反射地扭了扭,却没给对方造成丝毫的撼动。
    “别这样……”
    “罗生生,无论是这件事还是我这个人,都没你想得那么麻烦,你懂我意思吗?”
    季浩然虽然背着光,但隐匿在阴影里的眼神,却格外清晰,里面除了欲望,还有一丝如同小兽伤后般的乞怜和委屈。
    程念樟曾说罗生生揣着明白装糊涂,让她离季浩然远一点。她本不以为意,也就没有早早和季浩然划清界线,现在恶果反噬,反而又因为歉疚,更没办法把拒绝说出口。
    “你自己弄出来就好!干嘛非要我?”
    “难道让你看着我撸吗?操!想想就窝囊!”
    罗生生听他自怨,视线不自觉下移,对上了他一直坚挺着的分身。
    如果总是这种状态的话,好像……应该……确实……会不怎么好受吧……
    “呃…是不是帮你射出来就好?不干别的?”
    本来已经准备放弃的季浩然,听言怔忡了片刻,他略微松掉些手上的力道,琢磨了会儿表情后,朝她翻了个白眼。
    “你还想干什么?”
    话虽这么说,但实际上,这个男人现在心跳地异常快。他听出了罗生生的松动,情绪状态变得既紧张又兴奋。可偏偏还非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腔调,以此挽回自己那所剩无几的颜面。
    “那……那你先去躺下吧。你太高了,站着弄对我来说压迫感太强了点。”
    罗生生指了指床,她想,床上的话,等会真有什么,自己坐着他躺着,逃起来也方便。
    “嗯”
    季浩然没有异议,转身便听话地躺到了床上。
    接触到床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个男人好像突然又找回了羞耻心,扯过床上毛毯,赶紧给自己下身盖了上去。
    罗生生看了看自己掌心,上面还沾着灰尘和一些车站碰到的脏印。
    “我洗下手啊。”
    两人郑重其事的样子,让事情突然就变得有了些荒谬的仪式感。
    从洗手间出来后,罗生生先饶过床,把没有合缝的窗帘拉上,而后才跪坐到他身边,给他展示自己干净的手掌。
    这些光打雷不下雨的动作,实在磨人地厉害,让本就很难熬的季浩然,愈加憋地难耐起来。
    “你快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罗生生敷衍地答道。
    因为被冷水冲洗过,她手心的温度比平时要低不少,当冰凉的软嫩触及到男人炽热的坚硬时,强烈的对比刺激,让季浩然陡然大颤。
    “嗯啊……”
    男人仰头揪住床单,不禁发出舒服的喟叹。
    季浩然的身体似乎特别敏感,只是随意动了几下,都没用上什么技巧,这人的上身已经开始泛起了红潮,鼻息虽然只有微喘,但看得出是特意克制的结果。
    罗生生因为撇头回避没有去细瞧,不过从手指圈禁的程度,也能感知他阴茎的尺寸不小,在上下轻柔的撸动里,亦能体会这根长物,不断突突跳跃的活力。
    还别说,配上他的脸蛋和身材,多少是有那么些性感的。
    这种性别倒错般的体验和操控感,让罗生生刹时起了玩心。
    她微微俯下身,一面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一面贴近他的耳边,用鼻息吹拂男人耳后,轻声问:
    “舒服吗?”
    拇指配合着尾音,刮过马眼,换来他的又一次颤抖。
    “嗯……”
    “嘻嘻”
    听到笑声,趁她还没离远,季浩然转头,寻着本能想要吻她。可刚一凑近,就被这个机灵的女人给闪躲开了。
    “不可以吗?”
    他有些委屈。
    “接吻不在服务范围,你以后谈正经恋爱了就会知道,乱亲是会出事的。”
    可季浩然就是巴不得出事。
    “哦”
    他现在办起撑着床面,听出了罗生生话里的生分,蓦然有些失望,连带着下身一起,也不复刚才活跃的状态。
    这下换罗生生不乐意了,她是想速战速决的,万一反反复复,也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
    这时空气里一抹光弧闪过,是她狡黠的眼气。
    “我帮你亲这里吧?”
    罗生生伸出两指,轻点他的乳尖,而后微微夹起拉扯,不等男人回复,便低头覆了上去。
    “呃啊!”
    湿濡潮热同时袭来,女孩舌尖打着卷儿来回拍打他的敏感,偶尔伴着吮吸,声色体感全方位地向他进攻。
    罗生生之前都是讨好程念樟这种老江湖,自以为自己的本领都是雕虫小技,可实际用到了季浩然这样的小雏儿身上,难免是过于刺激了点。
    经此撩拨,手里热棒上的青筋,明显比刚才要突出更多,棒身也胀大了好几分……罗生生没有光靠手撸让男人射过,她对季浩然在性事上的状态也属陌生,所以她冥冥感知应该是差不多了,却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为了加快进程,她在唇瓣的嘬弄后,牙齿微微用力轻咬他的乳头,而男人的另一侧胸上,她则同时用指尖轻捏着——
    “啊——别……”
    过电般的刺激,带来快感与痛的双重夹击。
    季浩然一时没忍住,下腹剧烈抽动拱起,在几个难耐的起伏后,终于将淤积的精液全数射了出来。
    “啊!”
    射的时候罗生生正从要从他胸前起身,却没想被殃及池鱼,溅到了一些黏腻在脸侧。
    再干净的男人,那东西总归是腥膻的。
    罗生生有些嫌弃地抹了下来,将沾着他子孙的手指递到季浩然鼻前。
    “喏!你验收一下!”
    射后的季浩然,思维有些呆滞,他身体潮红未退,半阖着眼失焦地看向她,不明所以。他的口鼻仍在气喘,腰腹随之起伏,就像一具动态的雕塑,莫名有点好看。
    罗生生瞧他没什么动静,于是从床头抽了几张纸巾,自顾自帮他清理了起来。
    “刚忘了问你了,这里是哪?”
    “不知道,我助理订的,他说风景很好。”
    “噗”
    “你笑什么?”
    “你是因为看到好风景,所以才情不自禁打飞机的吗?”
    季浩然被她说得,刚退下的羞耻心,一瞬又被带了出来。他害羞地偏头不再看她,心里鸡零狗碎都是脏话,想骂她却又不舍得出口骂她。
    罗生生突然有一点能意会到这人的粉丝到底爱他什么,除了确实帅,还带了那么些可爱。她想,自己要是个单纯的女大学生,肯定也会很吃这一挂吧。
    可惜了,多少是人性的贱格作祟,她偏偏爱的是最难搞的哪一款。
    想到程念樟,罗生生便又开始丧气。她起身去洗手间里抹了把脸,顺道带上季浩然的衣服扔给了他。
    “你明天大组是早戏吧?现在好像快天亮了,赶紧收拾一下回组里吧。”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季浩然从她手里接过衣服,反正该看的都看过了,他也大大方方全裸着从床上起身,由内裤开始,当着她的面一件件套上,丝毫没有避嫌的意思。
    “你转个身”
    等他穿完,罗生生做了个转圈的手势。
    “嗯?”
    季浩然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照做。
    原是这人卫衣穿的时候帽兜翻反了,罗生生看不下去,想要伸手帮他整理一下罢了。
    “你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咱俩回去晚了,万一被人拍到怎么办?”
    “怎么?你怕你家里的那个来捉奸?”
    她也就是好意提醒一句,没想到还带出了他的火药味儿。
    “呃……你攻击性不要这么强,我就是怕你,别因为我闹什么负面新闻。”
    “你放心好了,昨天路上都甩掉了。况且我这个咖位的,狗仔发通稿前都会先来找公司开价,小事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
    真是给个梯子就能窜天啊,说着说着还摆起了大明星的谱了。
    “那看来咱们浩浩这是经常带女孩子过夜啊,老有经验了。”
    “没你有经验。”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罗生生隐隐听出了点什么,但她不敢直说。
    “你不会真没谈过恋爱吧?”
    “烦死了!”
    “哦”
    季浩然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也不知道昨晚搭错了哪根神经,着了这女人的道,床没上到,丢人却丢到姥姥家去了。
    “快看,日出诶!”
    屋内窗帘半透出了晨光,罗生生兴奋地把它们拉开,指着远处沙洲背后渐起的橙红,教季浩然一同迎接日出。
    男孩只应声简单扫了眼风景,其后便一直在看她。
    此时日光将她的面颊一点点照亮,铺上了柔和的金色,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像极了温柔的模样,实在让人欢喜。
    “你助理没骗你,这里风景真的很不错。”
    “你喜欢的话,下次带你再来就好。”
    罗生生白他一眼。
    “你要是工作时间也这么开黄腔,咱两就绝交!”
    “是你思想太龌龊了,我说的是下次来看风景,有问题吗?”
    “你不龌龊,怎么知道我龌龊,哼!”
    季浩然本来确实没往那方面想,但她一说“黄腔”,他就秒懂了。虽然是被冤枉,但他一点也不恼,反而还觉得有丝丝甜意上涌,分外窝心。
    他们之后又绊着嘴看了会儿风景,眼看时间差不多,便各自打车回了剧组。
    在回去的路上,季浩然坐的车里放着梅卡德尔的《迷恋》,歌词里唱:
    “她像是坠落的彩虹  让我对她产生的幻想,
    当我接近她的时候有些彷徨,
    美好的梦从此开始  像是盛着苹果的竹筐,
    当我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里有昏暗的灯光  可以拥抱她柔软的身体。”
    季浩然半开着窗,头抵在门边,任风吹拂着,莫名又想起了刚刚分别的罗生生。
    那些词句里的“幻想”“美梦”“彷徨”和柔软”,不断穿刺着他的回忆。
    于是他一面笑着,一面心想——
    这歌唱得,那是真他妈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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