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新御书屋
首页去你的世界观(女尊NP) 45.拼补回忆

45.拼补回忆

    1.
    打定心思今晚搞定所有来信,前桥便收拾起那些多余的慨叹,让成璧继续在信匣中翻阅。下面好几封信边角处都折了个痕,像是曾经被收藏在一处,成璧便寻着那道痕将它们一并挑出,挨个拆开。
    本以为里面又是严厉指责,可信中赵熙衡的口吻就跟换了个人一般。
    他先是询问为何魏留仙不肯回复,而后言辞几近恳求,说无论她如何考虑,都盼如实告知。从字里行间来看,仿佛信一经发出便石沉大海,未获回应。前桥有点懵了,赵熙衡刚刚还在生气,这回怎么又可怜巴巴的?
    成璧将它们大致排了个顺序,沉吟一会儿,看着火盆里的纸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说了,这几封信你不是不回,而是没收到。”
    “嗯?”
    “可惜前面的信已经烧了……方才指责你背信弃义之语,应是在这组信后才发出的。那时你刚得知赐婚旨意,多次进宫求恳,圣上下令将您软禁府中,还让朝中要员轮番来府劝说。来往此处的都是敏感人物,你怕被人察觉,就断绝了一切外部呈递,也不好派人取信。这些信递不进来,他又不知,一连发了数封,都没回应。”
    前桥琢磨一番,觉得他的猜测有些合理。可惜他们看一封烧一封,证据已经被搞没了。
    “那我是什么时候恢复收件自由的?和梁穹大婚以后?”
    “是。庶卿入府后,你搬去了青楼,才有机会重新收信。”
    前桥暗暗吃惊。魏留仙执意不在公主府住,大婚第一夜就跑去青楼,住了快半年,难道不光是想给女皇和梁穹找不痛快,更深的原因竟是为了联系上赵熙衡吗?
    是啊,家中被女皇安了梁穹这个摄像头,自然没有在青楼方便行动。
    “也就是说,经过一段时间徒劳的抗争,我已知道改变结局无望,心生退意。离府后得了机会,就给赵熙衡写信,劝他放弃认命……”
    前桥进而推测道:“所以他才会没头没尾地指责我,因为在他眼中,前面那些信我全部无视,给他下最后通牒?”
    那小子甚至还恼羞成怒,待她完婚后,写一堆新婚垃圾祝福发过来,把魏留仙刺激得够呛。只是梁穹入府以来,魏留仙的禁令不复存在了,那封新婚祝福反而顺利送到了公主府,先被魏留仙看见。
    前桥苦笑道:“真狗血。这段误会还没解开吗?”
    将那些信放入火盆烧掉后,成璧拆开下一封,读毕道:“解开了……想起你那时执意要去见他,原来是收齐来信后,心中有愧。”
    前桥看去。信中赵熙衡答应见面,将地点仍旧约在吉江镇。有了上次的经验,前桥已经不用费力魂穿看戏,直接问成璧:“那次见面,我和他……和好啦?”
    成璧摇摇头:“起初还好,后来吵得不欢而散。”
    “哈?”
    “你有心安抚他情绪,可劝着劝着,你们就聊到边防财政等问题。你不想回答国事,他却总问,你们就吵起来了。”
    “我觉得好奇怪……”前桥皱眉道,“赵熙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啊?他已经知道事实无可挽回,又不想放弃,只能是因为情分难舍了吧?可好不容易和我见了面,又在说这些话。”
    成璧闻言,冷哼一声。
    “若当真出自爱意,他又怎会不顾及你的名声,让你屡次为他冲动,甚至以身犯险?”他补充道,“你的那些恶名,十有八九都是为他来的。”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起,两人就火药味十足,成璧对赵熙衡成见向来不小,但这些负面评价也不是毫无根据。
    “我的态度,也很奇怪……”
    前桥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就是抓不住。她愣愣地看着火盆,心道自己旁观过魏留仙这么多事儿了,这姐妹虽然海王了点、不负责了点,变态了点……但敢爱敢恨,坦率自信,杀伐决断,脑子转得一点儿也不慢,其实是个挺有魅力、挺有主意的人来着。
    这样的人,没道理看不出赵熙衡的古怪吧?
    “诶!”前桥突然灵光一现,问道,“你说,为什么信送不进公主府,赵熙衡却不知道呢?”
    “嗯?”
    “这个新联络方式分明是他告诉我的,既然信送不到,负责传递的人总该汇报一声,免得他着急吧。”
    成璧想不通,前桥便缓缓将推测说出:“难道……这个传递点背后真正的负责者,并不是赵熙衡?我的信也不是直接交给他……”
    想到这里,她恍然意识到那种不确定感来自何方。
    雪山之上,魏留仙得知了联络处,回去后第一反应是破坏。而此时在兴国势单力薄、毫无根基的赵熙衡,竟然能迅速把手伸到千里之外的荆国都城,建立起另一处据点。
    如此不合情理,一定有厉害的人在背后帮赵熙衡做这些事。魏留仙奇怪的举动恐怕是在试探,而她早已探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次在吉江镇,他并非接受了我的建议,拿着联姻的筹码投奔太子……恰恰相反,他早就是太子的人了,找我的真正目的……是奉太子之命,让我同意联姻?”
    联姻,通商,恐怕还有利用荆国的强大后盾,抵抗西梧进犯。从赵熙衡去见她,在冰河旁吐露心事起,就是一出排演过的戏。
    晴雪中舞梅的少年逐渐在脑海中模糊,由宴席上的王聪取而代之。
    啊,难道这就是初恋情缘的真相吗?她刚刚才被两人少年情思感动不已,可窥得其下脉络,只觉心中闷闷地难受,仿佛有千钧落石压下来。
    魏留仙早就试探出了赵熙衡的真实目的,还是与他情话缠绵,不惜为他抗旨悔婚。她可能是出于真爱,但洞悉太子的操控后仍一意孤行,已经是在危险边缘试探。
    她到底对赵熙衡有几分把握,认定与他联姻不会踏入一场阴谋?还是说,她已经恋爱脑到不顾背后的利益牵扯,只想两人风流快活?
    想到这里,前桥郁闷不已。
    ——
    2.
    “成璧,我若明知赵熙衡受太子指派来找我,还要促成联姻,这与通敌何异?”
    成璧思索道:“此话怕是言重了。就目前而言,荆兴二国毗邻,是友非敌。就算你早就知道背后是太子,也只是顺水推舟,让太子给他记了一功。他虽然有心利用你,问你荆国军政时,你不是没回答吗?”
    “啊,是……”前桥刚有所欣慰,可看到成璧箱子中还剩着信没拆,又颓废了,苦笑道:“没准儿接下来就卖国了……”
    成璧还对她挺有自信的:“应该不会,你拎得清。”
    他打开信,继续阅读。这俩人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虽然没恢复到热恋时的肉麻,却还是嘘寒问暖,一副余情未了、恋恋不舍之态。几封如此的信后,情情爱爱又戛然而止,赵熙衡再次带着怒火发信,问她为何又不回复了,言语中多有对梁穹的冒犯。
    这回前桥不用分析也知道了——魏留仙终于被梁穹以柔克刚、以退为进地收服了呗,回府之后又想安心过日子,不跟他玩出轨游戏了。察觉异常的赵熙衡再次化身疯狗,叫嚷起来,看得前桥苦笑:
    “唉,婚约没成,多是一件美事啊。万一赵熙衡真的当了公卿,后院怕是天天起火,哪有现在这么和谐太平。”
    成璧哼笑一声,也不知是冲着赵熙衡,还是曾经鬼迷心窍的魏留仙。他捻起下一封信浏览,还没等诵读出来,面色就愈发严肃。前桥见状颤抖道:“我……难道我真的通敌……”
    成璧做了个手势打断她,将信遥遥地举起来,指给她看:“赵熙衡怎么说送了个人给你,你可记得是谁吗?”
    “咦?”
    信上的字不多,但处处透着诡异。赵熙衡那个醋坛子竟然在问她,自己送来公主府的使奴已经有一段时间,是否令她满意。
    前桥差点跳起来:“府里有他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竟然连庶卿都瞒过,他是怎么做到的?”成璧紧皱眉头,把无孔不入的赵熙衡恨得牙痒痒,又对前桥不满道:“你也是,如此身份可疑之人,竟然在身边放着。若说你没叛国之心,我都不信了。”
    “我……”她百口莫辩,欲哭无泪,她哪知道魏留仙怎么想的?“快看看下一封写了什么。”
    魏留仙恐怕也被上一封信吓到,迅速发信问他详情,赵熙衡则在回信中解释说,自己偶然遇见此人,因见他性格好,会照顾人,且“颇有意趣”。既然他和魏留仙注定今生无缘,便将此人送给她聊做安慰。自己一番心意,愿她善待对方。
    前桥目瞪口呆:“你信吗?”
    成璧摇头。前桥说:“我也不信。他恨不得往我身上撒泡尿,圈领地一样圈起来,还有这等胸襟送我男宠?”
    赵熙衡信中未提那人姓名,再看信件,还有两封,索性都让成璧拆开。里面竟都是赵熙衡的决绝之语,似乎魏留仙开始死缠烂打,而他已彻底放弃,还苦口婆心地劝她不要执着。
    他二人恩恩怨怨,痴痴缠缠,你追我赶又调了个头。终于告一段落,却让前桥涌出无数问号。
    ——
    3.
    “难道也是太子授意的?他到底送来了谁啊?”前桥对大部分使奴的了解仅限见过名字,便对成璧道:“咱们有记录侍寝的档案吧,你帮我拿过来,我好好研究下。”
    成璧不一会儿便拿回名册,她大略翻看一遍,档案从建府开始,到昨晚为止,记录精确到每日时辰。府中谁侍寝了,谁新纳入府中了,皆有文字留存。
    “那人是我回府后才来的,对吧?我从青楼回府是哪一年?”
    “隆德十一年,你是九月回来的。”
    前桥略微一翻便找到位置,发现这年相当热闹。自三月“纳庶卿梁穹”条起,记录中就不时出现纳使奴之语,然而侍寝记录一条都没有,想必此时的魏留仙正在青楼快活。
    快速翻到九月,终于见到了第一条侍寝记录——魏留仙回府当晚,点了梁穹和另一个使奴的名。
    这段儿属实在头脑中印象深刻,其后梁穹就跟日常任务接引处的NPC一样,每天都会出现在档案里,后面还跟着不同名字,搭配成不同组合,最多时竟然和四个名字同时写在一块儿。
    前桥当时于幻梦中只是浮光掠影地一看,并不知晓全部细节,此刻都不知道做啥表情好了。
    魏留仙太能折腾了吧,以她这种玩法这种频率,梁穹怕是要被她榨干,身体还受得了吗?
    这庶卿当的真是……
    她硬着头皮往后翻,总算在侍寝名单中找到了一条新入府的记录。
    “……十月初四,纳使奴罗子昂、使奴明庚——子昂是这么晚才进府的吗?我记得乐仪说,子昂是她出钱买下来,放在我这里的。但我回府之前,乐仪就已经回南郡了吧?”
    “子昂只是进府晚,跟着你可不晚。你在青楼时,就经县主介绍,为子昂赎身了。”成璧接着无语道,“还说是县主买的?你大概忘了他的身价,以县主的财力,最多只能出个零头。”
    “额,他很贵吗……”
    成璧道:“说是天价也不为过,抵得上四份梁庶卿的嫁妆吧。”
    前桥咽咽口水,梁穹已经是贵胄中的贵胄了,嫁妆一定非比寻常,却不及罗子昂身价?想到花了那么多钱,她竟然睡都没睡,就大方送给别人,还有点小确幸——幸好现在又送回来了。
    再看“明庚”这个名字,简直毫无印象,侍寝记录中这俩人一进府,就加入“梁穹多人运动”行列之中。此时魏留仙折磨梁穹的新鲜劲儿有所减退,开始陆续召幸他人,明庚和罗子昂成为常驻嘉宾。
    可转眼到了十一月,明庚的名字就突然消失了。
    前桥立即想起丁丁陈列柜中多出来的那个根雕,莫非就是这个“明庚”的吗?于是问成璧道:“这个明庚,现在是不是不在了?他去哪了?”
    成璧看着她道:“是不在了,去哪里却不好说。有可能只是不在府了,有可能是不在人世了。”
    这话把前桥说得毛毛的,道:“怎么还……不在人世呢?”
    “你当时朝我借了一些人手说有用处,第二日明庚就不见了。侍卫被你下了死命令封口,我问你你也不说,估计他凶多吉少。过了几个月还没音信,梁庶卿把他名籍也勾了。”
    前桥心道,魏留仙手黑得很,这个明庚没准儿真被她杀了。成璧的两个师兄不就被她抓住滞势了吗?继而道:“会不会是他?我发现他是赵熙衡派来的,就给杀掉了。”
    成璧摇头道:“明庚消失时,你才回府几个月?与赵熙衡正嘘寒问暖打得火热,时间对不上啊。”
    “也没准儿是人先进了府,赵熙衡过了很久才问我?”
    成璧道:“那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可疑了。”
    是啊,恐怕整个府中完全没有嫌疑的,只剩下梁穹、成璧二人了。她捧着档案再往后翻,侍寝记录太多,已经看不过来,纳闷道:“就没新人了?”
    还是成璧门儿清,接过档案来,直接翻到下一年的二月,指着宁生的名字点了点。
    “唔哦……”前桥没想到竟然是他。随后成璧又翻到九月,指着陆阳的名字点了点。前桥这下哭笑不得了:“也太巧了吧?我新工厂就这两个得力干将,竟然都是嫌疑人吗?”
    成璧道:“赵熙衡本来不就是想投你所好吗?送来的人得宠,也很正常。”
    前桥心中叹息,翻看记录,宁生自进府后被召就十分频繁。起初只有他一人名字,后来总和梁穹搭配出现。与之前花样繁多的排列组合不同,他们搭档逐渐稳定化,一看就是梁穹发现了宁生的长处,借人家的光搞3P,牛头人当得不亦乐乎。
    前桥撇着嘴,继续查陆阳,相比于宁生,他受召幸次数就少得可怜了,每月只能可怜巴巴轮到一次,最多不过三次。
    “你觉得是谁?”
    成璧道:“性格好,会照顾人,这两人都符合。是否‘颇有意趣’我不好判断,但宁生更受你宠爱,是有目共睹的。”
    前桥立马想起宁生异于常人的生理特征,这会是赵熙衡所指的“意趣”吗?赵熙衡真的会送大鸟男给前女友玩?
    成璧又道:“能否以此为凭,认定是他,我认为证据还不够。像你说的,其他人进府稍早,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
    前桥思索道:“也不知道送进来干什么的,刺探消息吗?”
    成璧道:“刺探还好说,怕的是暗中对你做什么手脚。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左右。”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若是想让谁陪侍,我也可以在一旁待着。我虽不愿旁观,但放心不下你身边有他人,还是亲眼看着比较好。”
    成璧竟然都让步到这份儿上了,前桥生怕他被扭曲成第二个梁穹,这谁受得了啊?舔舔嘴唇道:“还是消停吧,别给我假设场景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同类推荐: 冬夏莫言(父女,1v1,H)启明1158抚宋摄政王家的农医宠妃不死的我只好假扮血族从龙族开始打穿世界重生后嫁给废太子李治你别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