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严……”
仅仅两个字,仿佛说尽了千言万语。
看了看手机,已经深夜。
渣男是个工作狂不假,但是作息也极为规律,每天晚上1点之前必须睡觉,所以她也没指望能马上收到回信。
刚要放下手机,不想对面的电话直接拨了过来,挑了挑眉,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接起电话。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就在兰心有些不耐烦正欲开口的时候,对面还是先出声了。
“穗穗”
成年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仿佛充满了无尽的沧桑。
“诶?阿严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同样是有些略微沙哑的嗓音,甚至还带了些哭腔。
盛严明听了心里就是一揪,这是他极为熟悉的声调。
是她曾经日日夜夜被他在身下尽情肏干、顶弄后才有的声音。
他的手有些发抖,曾经想好打通电话以后要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现在只想问,“你怎么还不睡觉?你为什么哭了是刚刚结束吗”“你为什么现在才接电话?是阿澈不在你身边么?”
脑海里更是闪过各种画面,他的女人在他的兄弟身下婉转低吟、忍辱承欢,他的兄弟肆意占有着原本只属于他的美好肉体。
但是一想到这种局面亦是他自己亲手造成的,对面的人何其无辜,他的心就一阵发苦,喉咙一阵发堵,他没有资格质问出声。
问了也只会让那边面皮薄得不行的小姑娘更为难堪与难过。
“阿严?你睡着了么?”兰心再次开口。
“没有你你好好玩,受欺负了记得跟我说,没钱用了也要跟我说,喜欢什么就买。”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除了这些,他好像也没有什么是能给他的小姑娘的。
“好~”
“那那你有什么事回来咱们在说。”
语气是他都意识不到的卑微。
如果和旁人比,他只会嗤笑一声。
可是那是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的资本并不比自己差,如果他不愿意放手,兰心被他伤透了心不愿意回来的话
有些事情他都不愿意去想。
痛苦地闭了闭眼。
“好,阿严你早点休息吧~”
还是一副贴心的模样。
就在兰心等待对方挂断电话之时,“穗穗,你在做什么?阿澈不在么?”他终究还是没忍住。
“他给我上了药后就去洗澡了。”只说了这么一句令人浮想联翩的话。
盛严明胡乱地应了两句就慌乱的挂断了电话,丝毫没有往日里那个挥斥方遒的大总裁气势。
兰心心情很好的看着挂掉的电话,嗤笑一声。
打开了某书和某音,打开了最新的更新内容,是她下午逛手表店时拍的小视频,还附带了位置坐标。
已经有几百条回复了。
“又是一个只看不买蹭热度的小网红~”
“不会吧,看这个小姐姐还是有点钱的。”
“你懂什么里面一块表动辄几十万、上百万,手里节衣缩食拎了个LV进去就是买得起了?包包和手表这之间的开销差远咯,小妹妹。”
“这个小姐姐可不止有一个包,她之前买的衣服鞋子包包加起来也有几十万上百万了吧。”
“你也说加起来几十万啊!几十件衣服加起来都只够买里面的一块表好不好?”
兰心看了下,替她辩解的多半是女孩子,骂她蹭热度的多是看起来对表略知一二的暴躁老哥们。
这很符合这个时代价值观,男人追求名表跑车,对追求包包珠宝的女士总是不屑一顾。
兰心没有理会吵吵嚷嚷的评论区,吵吧,吵了她才有热度。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温热厚实的掌心抚上了她的后背,肩膀上多了一只脑袋也在看着她的屏幕,发现不是和盛严明在聊天他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他们在我说蹭热度,什么是蹭热度?”兰心显然很懂大部分男人的心思。
不喜欢的女人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他们会很烦,但是如果是漂亮的、顺眼的,他们在答疑解惑之后收获到钦佩的目光时,内心的满足感起码上升2个等级。
在她发现云澈很喜欢替她答疑解惑,甚至有时候非常主动时,她就会有意无意地发问,满足男人那点虚荣心。
“不理他们,网络上总有些井底之蛙,认为他们就是全世界。买块手表而已,有什么难得,你发你的,不需要回复他们。”
有些轻蔑地看了眼那些言论,他转头亲了亲女孩粉嫩的脸颊,“饿了么?我让人煮了点粥。一起吃点?”
兰心点了点头,不多时,房门便被敲响,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带着四个女佣站在门口。
云澈甚至还让人准备的是可移动的餐车,直接推到了床前方便兰心进食。
兰心腼腆地对着几人笑了笑表示谢意。
几人退下后,云澈坚持要喂兰心喝粥,兰心抗议无果后也随了他。
兰心穿着之前云澈就放在床上的吊带睡裙,胸前鼓鼓囊囊地,低头一口一口吞着他喂得粥,乖得不像话。
云澈到底还是压下了欲望,在兰心吃饱后端起桌上的另一份粥随意地吃了叁两口,就被餐车推出了门口让人来收拾。
小心翼翼地抱着兰心睡去了。
夜晚,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从露台穿过洒在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一对璧人身上。
突然,“啊!不要~”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打破了这一宁静的画面,床上的女子仿佛梦中受到了什么惊吓,直接从男人怀里挣脱开坐了起来。
一直抱着她的云澈自然也被惊醒,晃了晃脑袋直接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怎么了?做噩梦了么?”温暖的大手轻拍着兰心单薄的背脊。
“嗯。”兰心捂着脸,低低地应了声,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云澈心里恨不得把那几个蠢货千刀万剐,心里更是心疼掩面抽泣的女孩。
她生于山野,性格柔和甚至说有些胆怯,今天这一遭是他连累的她,是他的过错。
“抱歉,今天是我害得你担心受怕了。”
道歉,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
他说完后却并没有太多的负担。
谁知兰心却一下子转过来,微红的双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阿澈有什么错呢?错的是那些坏人。”
云澈有些许愣怔,又听她继续说道,“而且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阿澈没有嫌弃我跑得慢抛下我,已经很好了呀。”
女孩的杏眼明亮清澈,此时一脸真挚地看着他,言语神态丝毫不似作假,才更令他难过。
他的女孩,连埋怨别人都不会,也不知道趁机找他多言点好处。
哪怕哪怕是她现在开口要点所谓的“精神损失费”,他也会好受许多。
可是他又是那么的开心,他的女孩,如一张白纸,还没被世俗玷污,现在更是乖巧的陪在他身边,被他拥着入眠。
他的心软乎乎的,搂着小姑娘轻声哄着她继续入眠,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只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第二天清晨,兰心是被疼醒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晚上了药就好了,今天早晨起来居然会这么疼。
云澈看到她疼得苍白的小脸,连电话那头的盛严明都顾不上了,直接从露台外打开落地玻璃门叁步化作两步走了进来。
“怎么了,这是?腿很疼?”
“谁很疼?她受伤了??”兰心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咆哮,但是两人都无心搭理他。
云澈直接挂掉了手边的电话,反正该说的他都说完了,既然事情因他而起,他就把事情包圆了全了兄弟情义。
至于对面问的什么时候把人还回去?
开玩笑,你见过到了人家嘴里的东西还有吐出去的道理吗?
华夏有句话,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虽然他最开始打算玩几天腻了就把人送回去,但是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了么?
就在云澈抱起兰心急匆匆一行人赶往医院时,盛严明黑着一张脸坐在书房里。
今天是周末,昨夜一夜未睡的他也懒得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示人,索性就待在家里看些文件。
前两日被他毁坏一空的书房换了个布置居然丝毫看不出曾经被人拿来泄愤的痕迹。
9点就接到了兄弟的电话被告知了始末,云澈满口答应会把这件事处理好,却绝口不提什么时候回来,把他的小姑娘还回来
他心下一沉,正欲开口,却听到一段有些慌乱的脚步声和只言片语,他握着手机的手就是一紧。
穗穗受伤了么?
可是明明昨晚他们才通过电话
为什么他却一无所知?
她已经,与他生疏到什么都不愿意和他说了么?
他仰着头,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桌面上的一丝一毫都看不下去,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就成这样了。
宽厚的手背掩盖住了往日里炯炯有神的双眼,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薄唇、如刀削般的下颚线,和仰起头后更为修长的脖颈与凸起的喉结,无一不展露男人外貌上的优越。
一周前他的小姑娘在这间房里,还身无寸缕地卖力吃着他的鸡巴,讨好乖巧地承受着他全部的欲火与对那人的情感寄托。
而如今,他藏于家中的珍宝被人觊觎,他还亲手把他的穗穗送了出去并且对方不愿归还,那么他只能
把属于他的东西抢回来了。
盛严明眯起了眸子,仿佛五分钟前那个有些失落、沮丧的人从未出现。
起身捡起刚才一气之下被摔出去的手机。
屏幕又报废了,这已经是这周换的第二台了。
但是盛总财大气粗,无所谓。
解了锁,“帮我订去S市最快的航班,15分钟后来我这儿接我。”
没办法,私人飞机他也有,但是现在显然来不及申请航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