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直跺脚,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这是在狡辩,在血口喷人。”
金部长负手冷笑:“梅霜,整整半年了,你来思想部是什么目的,不就是为了搞倒我吗,这个吴小婉不是你们家派的,还能有谁?”
围观者众,但人们都在观望,或者说虽然已经抓到双了,可照片毕竟还得洗出来,而人们对金部长的迷信,让大家一时间无法接受他会干这样的事。
这时就该陈思雨挺身而出了,她说:“不对啊金部长,你这意思怕不是在说,是梅老司令骗你扒的裤子,骗你睡的女人?”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
是啊,如果一个人意志力坚定,谁能扒了他的裤子不成?
此时众人眼里已经带上鄙夷了。
金部长斜眼瞟陈思雨:“你个跳黄舞的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陈思雨噗嗤一笑:“您好,您妙,您呱呱叫,您不跳黄舞,可您在床上呢,吴小婉都能做您孙女了,您居然敢强.她,您臭不要脸,您为老不尊!”
要攻击人,就要用最粗俗的话。
围观的众人全倒抽一口冷气。
金部长给骂的面色惨白,咬牙切齿,手指吴小婉,他居然来句:“是,是她勾引我的。”
吴小婉的眼睛在喷火,可她一点出息都没有,她居然撇嘴,开哭了。
陈思雨大吼:“吴小婉,你有没有点出息,金部长那么臭,那么脏,一身的老人味,一回回的睡你,答应你的事办成过一件吗,现在还栽赃你,说你勾引他,你是个死人吗,你就不会站了来指证他。你那么精明,整天想着怎么弄死我,却给个死老头子玩的团团转?”
这话足够恶毒,在场的人都听不下去了。
但它也足够刺激。
吴小婉哪怕是只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她抬头去看金部长,果然看到对方的眼睛里满是鄙夷和唾弃。
是啊,她才30岁,委身于一个快能当她爷爷的男人,给对方睡了不说,想达成的目的一样都没达到,现在居然还被推出来顶刀?
吴小婉颤抖着站了起来,站不稳,还得陈思雨来扶,但她突然就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对,就是他抢奸我的,我要举报,报案,金部长强.奸我!”
陈思雨也跟着喊:“公安呢,快来啊,这儿有人被强.奸了,我们要报案!”
金部长一看不对,转身就要往外冲。
虽然司机和秘书倒了,但他还想去找后台,搬后台来忙自己摆平事情。
不过他才往前走了两步,一只大手摁到了他的肩膀上。
金部长回头一看,是冷峻。
清瘦,高挑,面貌俊朗的年青人,目光坚毅,一只大手牢牢箍紧了他的肩膀。
在金部长眼里,冷峻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好孩子,也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因为足够乖,足够正直,金部长整不倒他。
但也正是因为他的优秀和正直,总能让金部长想到自己死去的儿子,想到自己那么优秀的儿子没能活到解放后,所以他就变着法子的整冷峻。
明明冷峻击杀了叛逃战友,有功,可他就是要把冷峻打成叛徒。
俗话说得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金部长无儿无女了,一无所有了,他愿意把一生奉献给党的事业。
可他也喜欢整一下那些太过优秀的年青人。
这也是权力赐于他的福利。
因为足够正直,优秀,金部长找不到别的理由,就用审查思想的方式卡着冷峻,而用这种方式,他还可以为他的后台提供很多军事方面的情报,让他的后台可以理所当然的插手军区事务,他就愈发肆无忌惮了。
三年了,冷峻永远都是乖乖的任他摆布。
刚才突然破窗而入,对着床上的他和吴小婉拍照,已经够叫金部长吃惊的了,但他也没什么经验,所以听到外面有喊声,转身就跑出去了。
这给了金部长机会穿好衣服,也给了金部长想后路的机会。
但此刻,金部长已经穿好衣服了,只要他能从这个房间出去,能找到后台,想办法把事情压下去,金部长就可以脱身了。
他恨冷峻,他不知道这么正直一个孩子,是从哪里学来的下三滥手段,钻窗户拍照片的,也不知道他一个飞行员,是怎么放倒两个尖刀连退下来的退伍兵的。
但在此刻,他最恨的就是冷峻。
但即使恨,他也必须用威胁和恐吓来说服冷峻,放他走。
他说:“冷峻同志,你是个飞行员,以你大好的前途,将来很可能会是空院最年青的旅长,师长,司令。我是被人算计了,但那不是我的错,你现在放了我,咱们之间的旧账就一笔勾销,但你要不放,你知道的,我这人无儿无女,我两袖清风……”
勤俭,质朴,衣服鞋子都打了补丁的金部长,至少在廉洁方面,依然是大家的表率。
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锣打鼓声。
“来了来了,东西来啦!”外面传来方小海的叫喊声,他在大喊:“思雨,现在怎么办?”
这又是咋啦,又出啥事了?
有好事者跑到窗口一看,就见院子里不但来了一帮小将,抬着两尊马列雕像,正在举拳高呼,还有公安,军人,将北城饭店的院子挤了个水汇不通。
因为听说金部长遭遇了刺杀,公安局在接到报案后,还联络了离此最近的总空,调了武装力量过来。
“好家伙,好大两尊马列雕塑,谁搬来的?”叶主任问。
方小海举起手说:“是我们这帮小将,我们从金部长家搬来的。”
叶主任再问:“好端端的,你们把它们搬来干嘛?”
方小海也是一脸懵,因为陈思雨只交待,让他搬东西,并没有告诉他原因。
此时他大大咧咧,问:“对啊思雨,搬雕像来干嘛呀?”
是基于轩昂会把宝贝藏在蜂窝煤炉子里,陈思雨才会去暗猜,一贫如洗,身无长物的金部长,应该是把大黄鱼也藏在雕塑里的。
但她既没有去过金部长家,也没看过他的雕塑,所以只有猜测,无法确定。
而要是大黄鱼不在雕塑里,仅凭这桩风纪案,陈思雨是无法彻底打趴金部长的。
但贪污,又还是大黄鱼,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通过金部长突然佝偻的腰,和惨白的脸,以及脸上黄豆大的汗珠。
她笃准了,他贪的大黄鱼确实就在雕塑里。
但那可是马列像啊,该怎么弄开,把东西呈到光天化日之下呢?
第89章 《茶花女》
因为兹事体大, 王司令亲自来了。
叶部长和梅霜,以及金部长,秘书, 司机等人正汇报情况。
这时的情况还是一桩风纪案,吴小婉一口咬定是被强.奸, 金部长则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吴小婉给勾引的。
而如果不是刺杀,只是一桩风纪案, 就得由公安局来办,但要真有刺杀问题,那就得移交部队去处理。
冷峻只是放倒了人,但并没有伤到司机和秘书, 此时他们俩也起来了,而他们一口咬定,没有刺杀问题发生,俩人跟金部长是一伙儿的,也一起往吴小婉身上泼脏水,异口同声,说是吴小婉趁着金部长午休,勾引的他。
此刻,一帮人坐在北城宾馆的前厅,秘书被冷峻打破了鼻子,一边揩血,一边慢斯条理的对公安局长说:“耿局, 没有刺样问题, 案子就由市局办吧。”
王司令望着桌子上那把枪, 却是冷笑:“既然没有刺杀问题, 为什么会有一把没有被登记的, 无编号的枪.支出现,非法持枪,你们已经违法了。”
金部长的秘书冷笑:“就算违法,也应该是市局处理,王司令,部队插手地方事务,你管得太宽了点吧。”再向耿局施压:“这事必须你来处理。”
市局的耿局长沉吟许久,手摁上枪.支,说:“有枪就有刺杀,我更倾向于今天有一场刺杀活动,还是让军区参于侦破这个案子吧。”
金部长到抽一口冷气,话里有话:“老耿,我平常待你可不错。”
耿局长一笑:“是啊,我得多谢您这七八年来没有整过我,可是金部长,咱们都是同志,是革命战友,是同道,都有着共同的信仰,也同样爱着这个国家,为什么非要你整我我整你,哪怕你不整我,人整人,何时才能休?”
金部长很意外的,因为耿局是个无私,光明磊落的人,而今天的案子跟刺杀没有关系,只要是市局处理,他的后台就可以向下施压,把事情压下去。
可他怎么突然也开始玩阴招了?
金部长声厉:“耿局,我希望你看清形势,不要因为站队问题而害了自己。”
耿局声音更厉:“金圣杰同志,我的信仰只有党,从不跟风,也不站队。”
虽然嘴里说不站队,可他的态度已经表明一切了。
秘书还想争辩,金部长示意他冷静。
目前的局面于金部长已经是腹背受敌了,而外面,还有一颗几欲引爆的雷。
没错,正是雕塑,两尊半人高的等身雕塑。
此时外面还围了很多人,在等处理结果。
他老奸巨猾,看得出来,陈思雨很想打开雕塑,而随着雕塑被打开,他贪赃受贿的事就会曝光在思想部所有的干部,以及小将们面前。
要那样,他不但会被撤职查办,坐牢,很可能今天都走不出这间宾馆。
万幸的是,因为它是马列像,没有人敢动那两尊雕塑。
跟秘书,司机,他都有很多年的默契了,此刻,从叶主任到王司令,再到耿局长,都是豺狼,他已经被三面包围,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了。
他给司机个眼神,司机立刻就了悟了,站出来说:“诸位领导,我如实招供,没有刺杀,也没有强奸,是我看金部长太辛苦了,以引诱的方式请的吴小婉,想让她为金部长服务的,枪也是我瞒着部长悄悄从黑市上买的……”
冷峻也在现场,听到司机这席话,目光里满是惊讶,望向王司令。
王司令也无比震惊。
这是解放初期,人们,尤其是老革命们,思想坚定,生活纯朴,每个人都无比的朴实,所以司机帮忙顶罪这种事,他们还是头一回经历。
而随着司机顶罪,金部长就会被完美的摘出来。
所以他没事了?
冷峻是在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爬到三楼的,窗户外立面只有个窄窄的窗台,他是徒手攀上窗台,爬进房子里的,他甚至拍下了俩人共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可金部长竟狡猾如斯,连这都能瞒天过海?
兵不厌诈。金部长已经站了起来:“看来我的司机确实有问题,你们审他吧,我们还有事要向首长汇报,就不留了,秘书,咱们走。”
王司令站了起来,要拦人:“金圣杰同志,这儿有案子,你必须接受调查。”
“我现在有事要向首长汇报,你要想拦我,可以,强行羁押吧,但首长那边要是生气了,也得你自己兜着。”金部长说。
六零大院芭蕾美人[穿书] 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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