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杀青！”
    阮萋萋边道谢边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花束，脸上笑意满满，“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
    几番寒暄之后，人群渐渐散去，徐导走之前还特地语重心长跟她说：“阮萋萋，说实话，刚开始我并不看好你，但后来你的表现出乎我意料的好，今后如果有好的剧本，我一定会找你的。”
    “看得出来那你是真的很喜欢表演，希望你能坚持下去。”
    阮萋萋眼里满是感激，徐导看到后笑着同她告别。
    这部戏是她脱离萧季安排的开始，阮萋萋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一眨眼，树上都积了层厚厚的雪，她拉紧衣领，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箱。
    “铃莉姐。”一开门，阮萋萋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杀青大吉。”铃莉送上诚挚的祝福，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新出的，我觉得挺配你。”
    阮萋萋收下，在铃莉期待的目光下慢慢打开礼盒，是一条既简单又很有设计感的项链，“我太喜欢了，谢谢铃莉姐。”
    看到她欢喜的神情，铃莉也笑了笑。
    “用不了多久，我也要杀青了，到时候再约。”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
    “也不多说了，搞得跟以后见不了面一样。”
    阮萋萋点点头，犹豫一下后还是冲上去抱了抱铃莉，“铃莉姐，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作了最后的告别，阮萋萋拉着行李箱下楼，正好碰上张宇把车开过来。
    “去哪？”张宇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边问。
    阮萋萋想了下，“这个地址。”
    张宇凑过去看了眼，这地方他去过，是阮萋萋所谓男朋友的家。
    他没说什么，直接把阮萋萋送了过去。
    许久没来，阮萋萋只觉得眼前的建筑十分陌生，她把行李箱放在门外，抱着安安摁了门铃。
    门缝隐约透出些许光亮，代表此刻房子的主人在家。
    果然，没过一会，门被打开，乔哲一身家居服出现。
    “我来拿东西。”阮萋萋说明来意，然后径直进了门，也不管乔哲同不同意。
    她先是把安安放在沙发上，自己则准备收拾东西，但却被乔哲拉住手腕，挡在沙发前。
    “这是做什么？”
    手腕被他握得生疼，阮萋萋挣扎两下，他却迟迟不肯松手，僵持之下，她只好忍着痛问他：“这些都是我的东西，我不能拿走吗？”
    乔哲当然知道这都是她的，所以他才会觉得不安和心慌。
    “你要去谁那里？贺轩昂还是萧季？”
    “都不是。”阮萋萋没好气看着他，甩了甩手，“松开，你弄疼我了。”
    乔哲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还是松开了手。
    “让开。”阮萋萋麻利地收好自己的东西，抱起安安就要走。
    面前的人沉默不语，半晌后让出一条路。
    正好省了拉扯的时间，阮萋萋大步出了门，正巧电梯也到了这一层，她赶紧走了进去，连摁了好几下关门键。
    却没想到，阮萋萋等车的间隙，乔哲竟然会追上来。
    “我落了什么？”阮萋萋看了看，发现他手上并没有拿东西。
    “我听说萧季收回了那套公寓，你现在能去哪？”乔哲的眉头紧紧皱着，阮萋萋竟从他脸上看出几分着急。
    “反正不会留在你这。”
    “我现在是你男朋友，难道你想被狗仔拍到和别男人在一起？”
    “可我们的关系是假的。”阮萋萋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而且你不也希望能早点结束吗？”
    刚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是网约车司机打过来的，应该是到了问她在哪。
    她刚准备接，就突然被乔哲抢了过去，不由分说挂断了。
    “干什么？”反应过来的阮萋萋质问。
    “你明明都清楚。”乔哲就是不肯把手机还给她，还按着她的肩膀沉声道。
    “清楚什么？”阮萋萋被他弄得火气蹭蹭直冒，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清楚他们只是把你当做阮棠，所以如今你也反过来利用他们。”
    “是。”阮萋萋毫不犹豫承认，“可惜你帮不了我什么。”
    趁乔哲微愣的时候，阮萋萋赶紧抢回手机，刚一转身，就又被他拉住。
    “怎么？你能给我什么？”阮萋萋不耐烦地回头问他，“钱还是资源？总不能让你白睡吧？”
    她不惜将自己比作物品，就为了彻底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判为交易。
    可乔哲一直以为他和贺轩昂、萧季那两个人不同，从一开始他就只默认把阮萋萋当做阮棠这件事，他没有和阮萋萋签下任何协议，也很少和她做爱，因为最开始他蒙骗不了自己，无法将两个人等同。
    只不过阮棠后来几乎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不见，内心的情感无处寄托，所以才看见了阮萋萋，就算只有一点点相像，他也想抓住。
    但现在一切都脱离了轨道，乔哲深刻意识到自己在害怕，怕她走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怕他抓不住这唯一的希冀。
    在他出神之时，阮萋萋早就上了车，所以等乔哲回过神，眼前已经空无一物。
    不对，不该是这样，意识到哪里出错之后，乔哲握紧了拳头。
    戏拍完之后，短期内阮萋萋没有任何工作，所以除了有时候会回别墅跟萧季待几天，其他时间就都在阮棠那所公寓里。
    但悠闲的时光没能一直持续下去，一天半夜，阮萋萋睡得正香的时候，贺轩昂给她打了电话，开口就是：“在哪？”
    “啊？”阮萋萋看着手机上的凌晨三点，只想骂人。
    “在哪？我要过来。”何轩昂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神经。”阮萋萋嘟囔一声，反手挂了电话。
    如果是场梦就好了，阮萋萋再次被吵醒的时候心想。
    “阮萋萋，你敢挂我电话？”
    “地址发你了。”阮萋萋说完就又挂了，这次还顺便静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