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蕤拿红绳的手顿了一下,问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人:“学校检查手镯吗?”
“不穿短袖就没事,”秋珺帮她系好绳结,“开过光了?”老太太信佛,临行前还出了这么件事,九成九是开过。
“嗯,说要戴满一个月,”秋蕤晃了晃左手,有点重。
“那就戴着吧,兴许真有用呢,你这又是感冒又是摔跤的,我看看腿上有事没?”双膝微微有些发红,“疼吗?”
“不碍事,我晚上抹药油。”
秋珺跃跃欲试,“我现在给你擦吧?你别动,我去找,”说完疾步出去了。
秋蕤摁亮手机屏幕,4:56,饭点快到了,五姐不喜厨房那些琐事,但四哥喜欢分工合作。
“秋祈,那瓶药油呢?”秋珺在电视柜下翻了一阵,她明明记得上回还在这里看见的。
“在柜子上面。”
“哪里?”
周安平起身从旁边的柜顶拿下来递过去。
秋珺谢了声,又道:“周安平,一会儿做两道清淡的,”刚才和其他几人说就是白费力气,这个才是拿铲的“主厨”。
说完拿着药就溜得飞快,再晚几秒肯定有一样分工要落到自己身上。
“姐,你会吗?”
过多的药油从她指缝间淅淅沥沥地往下落了一小滩,秋蕤想自己来。
秋珺忙往另一面手掌上抹油,“这有什么难的,脚踩上来,”左脚勾了个腿边的小矮凳。
搓了几下后,秋蕤深觉家里阿姨揉面团的手法都比这花,膝盖被直前直后的动作搓得热热麻麻,看上去更红了。
“哎呀!你别乱动,会让我分神,”停手示意她换腿。
“嗯,这边就不用了吧?”
“这次肯定比刚才好,”秋珺信心满满。
“五姐,你…你轻一点,有点疼。”
周安平站在门外的墙边,没关实的门缝内传出女孩颤颤的声音,带了点鼻音,像是哭过。
他拿了包里的备用药,结果在门口听到了这样娇的声音。
秋珺捏了下白嫩嫩的腿,“马上就好了,你再这样叫唤我就扑你,”挑着眉毛很认真,她要不是当事人,都觉得这声音像是在关着门偷偷做什么坏事。
秋蕤马上捂嘴表示自己会噤声,别人说可能是开玩笑,五姐真的会扑上来,挠痒痒。
她怕痒。
幸而没几分钟就结束了,秋蕤闻了闻,药味很淡。
冯江摘菜的功夫转了个头,没忍住死命拽了一下赵延。
“突发脑梗可以免费帮你叫120,一天天的少找借口摸我。”
“滚啊!”想让他看漂亮妹妹的,算了,秋祈这兄弟也白当了,自家妹妹藏了这么多年不介绍给他们认识。
她们走到转角处周安平就看到了,褪去全副武装后的女生水润润的,姐妹两人除了眼睛只有三分相像,脑海里很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词,人比声娇。
“喏!炒菜的那个就是周安平,”秋珺努努嘴示意秋蕤,其他人不重要。
秋蕤莞尔,她在球场没看到的8号,现竟在厨房里炒菜,当下便看个背影也看得仔细,男生头发剪得极短,身高腿长却不显单薄,结实的手臂翻着锅铲的模样像是在过家家。
“我叫冯江,这是赵延,那是李庆远,里面那是老周,周安平,不知道咱妹妹叫什么名儿呢?”
“你少攀亲,”秋珺呲他一句,什么妹妹,这她七妹,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不和你攀,我问咱妹妹,妹妹你说,都听着呢。”
赵延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又是从什么电视剧里学来的。
“我叫秋蕤,葳蕤的蕤。”
没见过呀,这声音倒是有点耳熟,冯江疑惑地看她一眼。
“我们前段时间一起玩过游戏,和我朋友一起五排匹配。”
“啊!!老周拉的那姑娘,那个…”指了指厨房惊呼一声:“你们俩认识?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他认识你我不认……”
“你话太密了,”秋珺打断他。
秋祈叹了口气,赶了几人去客厅,耳根瞬间清净,一见面就像小学鸡互啄,幼稚。
菜都是家常菜,但是看得出来,做的很认真。
秋蕤面前摆了一小盘白灼虾和蘸料,一份清淡小炒和一碗粥。
“周安平不错啊,嗯…很不错,冯江你学着点,”秋珺一通赞美。
大家都落座后,秋蕤才看清了坐在对面的周安平,浓眉挺鼻,坐得笔直又板正,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她还发现他左脸颊有个酒窝,可爱的酒窝,正经的面庞,融在一块儿竟也没有什么违和感。
垂眸看了眼他的手,秋蕤脑袋空白了一瞬,胸腔砰砰地跳起来,这与相册收藏里自己快要点烂的那张手图比,是何其相像。
喝了口粥稳了稳心神,又觉得没那么像,是她魔怔了,有这样一双手型的人何其多。
再抬眼,目光就撞到了一起。
他点头示意,她亦压下加速的心跳点头,随后就认真吃饭。
这道白灼虾深得她心,她喜吃虾,尤其爱剥了壳的。
十一、白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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