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口有点多,烧烫伤也有,但还好没伤到骨头,轻微脑震荡,跟隔壁那个比起来算命大了……”
“怎么还不醒?”
“拜托大佬,她都高烧了,你说这种话,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人家隔壁那个还知道保护女孩子呢。”
“……”
“我错了,打一针就好了,我好歹也是学医的,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你!”
好吵。江若若意识不清,闭着眼感觉到身旁有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叽叽喳喳像只鹦鹉一样一直唠叨。
他们在讨论她吗?她只觉得烦闷聒噪,一股热气简直烧灼到心窝,她开始翻扯她身上的被单。
“哇靠,这女人怎么什么都没穿!大佬你给她脱的衣服吗?我什么都没看见,大佬你信我……”
十七给闹腾的江若若掖住了被子,她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下意识地靠近他,将脸贴上了他冰凉的手背。
他的身体一僵,没有推开她。
“哇大佬你完了……你坠入……”
“封燃,你迟早要死于多嘴。”十七压低声音呵斥:“我是为了正事。”
封燃委屈撇嘴,但是十七连名带姓叫他,说明已经在发火边缘了,“你给她按住,打一针退烧针。”
“给我。”
“行行行,你说了算,真是的,防狼一样。”
十七接过针,还踢了他一脚,封燃灰溜溜地滚出去,末了还好心地关上房门。
十七刚按住江若若的手,她就开始闹腾,十七不悦地将她翻身按住,掀开被子,一只手攥住她的手按在床头,用自己的体重压着她的双腿。
江若若发烧低声呜咽,十七看到的是赤裸的玉臀,纤长的双腿,紧闭的腿缝间有什么若隐若现。
他稳如老狗的手突然抖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裸体,出任务脱衣女郎他见的多了,环肥燕瘦什么样的没见过,也许是见的亚洲女人少了吧,他想。
十七甩开杂念,正准备对着那饱满的臀部下手,江若若嚷嚷着晃了起来,那一片雪白晃在眼前,她弓起了身子,全身都在反抗。
但她其实正在做噩梦,梦到自己变得特别渺小,一个无脸的巨大人形怪物在疯狂追逐她,直到用脚蹼踩住了她的脊骨。
“操!”十七喉头一紧,喑哑地低骂了一声,给她把被子盖好,转身就走,他猛地拉开门将针筒丢给封燃,封燃吓了一跳。
“大佬,失手了?”封燃看着十七气息不稳,面色深沉,立刻一脸很懂地打趣:“大佬完事得这么快啊……”他还拖长尾音,挤眉弄眼,美艳的的面容显得十分欠揍。
“这娘们有够骚的,把我们十七都挑逗得不要不要的……”然后,封燃就如愿以偿地挨揍了,抱着肩膀哀嚎:“错了错了,夫人电话问你,你这次行动有报备吗?”
十七扭头就走,封燃笑着追了上去。
房里只剩了江若若一个。
江若若睁开眼时,脸烧得发烫,手脚发软,但已经比刚才好些了,她迷迷糊糊有听见一些话语,但没有听清,此刻稍微清醒的她只想逃离。
不知道沉渊,阿卿怎么样了。想起那如噩梦般的残酷黑夜,她就感觉呼吸困难。
江若若光着身子,之前的衣服大概已经碎的不成样子,她只能给自己裹上单薄的床单。
因为躺久了,她很久才找回脚的知觉,仿佛学步一般摇摇晃晃去开门。
她很害怕打开门就会看到十七那个恶魔站在门外,所幸鼓足勇气打开门时,回廊空空荡荡。这里并不是医院,更像是一所私人宅邸。
但下一刻,她的心就沉到底了,江若若抬头就看见了头顶密布的监控摄像头,亮着红点,都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也许,刚才他们所说的隔壁的男人,就是沉渊或者沉知卿。
江若若咬咬牙,扶着走廊的墙壁,一间房一间房地看,走到尽头时,她终于看到了躺在床上昏迷的沉渊。
他面无血色,憔悴异常,被各种仪器围住,缠着绷带的身上插着很多管子。
没想到他伤的那么重。
江若若眼眶突然就湿了,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他的床边,没说一句话,将脖子上的星空之泪摘了下来,放到他的手里。
他的手好凉,触到的一瞬间,她滚烫的体温似乎有了片刻的缓和。
她默默地看着沉渊紧闭长睫,那个聚光灯下的高岭之花如今成了一个虚弱的睡美人,谁都可以倾轧。
但他还活着就好。
“你钟意他?”熟悉的男声冷不丁地在背后响起。
江若若整个人汗毛倒竖,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握住沉渊的手,强装镇定:“世上就只有爱情吗?”
她冷淡又带着恐惧的回应让十七心情愉悦,他走来,像拎着猎物一样提起她的脖子,让她站起来和自己对视:“你只要告诉我沉辞给你的钥匙在哪儿,我就放你们这对野鸳鸯走怎么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江若若越是和他对视,心里反倒越没有了惧怕,有种看淡生死的傲气。
十七挑了挑眉,抽出一把匕首,下一秒,沉渊的手臂上就多了一道血痕,殷红侵湿了纱布。
江若若立即攥住了他的手腕:“听你说那个东西应该很贵重,但沉辞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一个外人?”
“那我们换个玩法。”
十七盯着她:“你说如果沉渊看着你被别的男人上了,会不会气得不敢装睡了。”
他手里的匕首对向了她,从她的胸前挑开蔽体床单,冰凉的寒意蜿蜒如蛇在她的身体上爬行。
“疯子!你个疯子!”江若若稍微一动,他的刀刃就扎深一分。
沉渊的手紧握成拳,握住了那条星空之泪,心电仪上的绿色波纹急速波动起来。
他没有装睡,他的意识能听到一切,但身体却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