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之前与许颂在廊上对视, 许颂冷冷瞥来的目光,方瑞又有些瑟缩。
他花了很长时间鼓起勇气, 准备去找许颂说明想法。但还没走到许颂面前呢, 先听到许爸爸、奶奶的争吵声传到耳边。
这其实不是许颂和母亲第一次吵架了。许颂想要安静一点, 好好思索自己下一步要怎么走。可许母总在他身边念念叨叨, 许颂便觉得心烦。
他让许母别吵了, 许母不可置信地看他,哭道:我不都是为了你好!
许颂嘲讽:为了我好?要不是你在门口和方嘉吵架,让人听到你骂方嘉的那些话,爸会知道我和方嘉的事?!
许母听着,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怒道:你这是怪我?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了你跑了多少地方!我把脸扯下来给别人踩, 结果你就是这种态度?
许颂厌烦, 说:别人踩你的脸有什么用?我能出来, 不都是因为爸和王军谈好了。
王军就是他的副手。在许颂被带走的时候, 他和许颂还当了几天邻居。
许文昌透过律师联系了他,给了他的妻儿一笔钱,又承诺把他的妻儿送出国。作为交换条件,王军要顶下许颂的所有罪名,承认当初把舆论压下去是自己自作主张。
儿子话音中是明明白白的轻视。许母气得发抖,又知道自己的下半辈子都挂在许颂身上。
她不好朝许颂撒气,正好看到从门缝中往这边望的方瑞。许母当即开口,骂道:看个什么?!我说的没错,要不是你,阿颂怎么可能出事!
方瑞原本已经打算走了。可还没来得及迈步,就被许母当成靶子。哪怕这段时间他已经受了足够多委屈,听到这几句,小孩的面颊还是胀红了,眼睛里全是泪水。
许母看他这样,简直想直接把这祸害赶出去。但腾光还在风口浪尖,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再出一条虐待孩子的新闻。
她面色几乎扭曲,还要再多骂两句,偏偏许颂打断了她,说:和瑞瑞有什么关系?
许母额角一突一突的,脑子发晕,几乎站立不稳。
方瑞则因这一句话,眼神骤然明亮,朝许颂跑来。
他完全没想过,许颂刚才那么说,更多是出于对母亲态度的烦躁。但要说对这个儿子,许颂同样没多少耐心应付。
眼看方瑞到了自己面前,许颂勉勉强强,说了句:别听你奶奶瞎说。回你房间吧。
方瑞却抓紧时间,叫他:许爸爸,我能不能
许颂:什么?
他一副有话快说,说完走人的意思。方瑞听出一丝,心头的恐惧又浮了上来,但他已经走到这步了,干脆咬咬牙,问:能不能回江市?
房间安静下来。
许母眼睛眯起一点,唇角扯出一个看笑话的弧度。
许颂则低头,目光沉沉,看着自己的儿子。
方瑞身体紧紧绷起,只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他原本止住的眼泪再度占据眼眶,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嘴巴里全是酸水,不敢和许颂对视。
看到儿子怕成这样,许颂面颊抽搐一下,问:你再说一遍?
方瑞却不敢再说了。
他嘴巴里含混地说着没有。最先声音很小,于是许颂又说:说啊?!
方瑞被吓了一跳,回答:没有!没有!
许颂的语气平和下来,说:回你房间吧。
方瑞赶忙跑了。他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身体的颤抖却没有停止。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的掌心始终是冰冰凉凉的。在江市的日子,爸爸的睡前故事,贺叔叔的排骨,迟阿姨、其他叔叔阿姨的各种零食,好像已经是一个遥远的梦境了。
而在原先的房间里,许母哼了一声,也出了门。
留下许颂一个。他揉着眉心,告诉自己:冷静,一切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我出来了,说明父亲仍然对我怀有期待。接下来,我要好好做事,不能让父亲再失望。
他开解自己一番。等到下一个周一,按时去了公司。
进了大门,前台见了他,眼里透出一丝惊讶。
许颂没有留意。他照常去自己专用的电梯,上楼、往办公室走去。
这一路上,朝他看来的目光更多。许颂终于察觉到不对,但当他看向那些人,得到的只是几声干巴巴、明显欲言又止的小许总,除此之外,就是一群明明正在摸鱼的人突然对工作热忱起来,一个个都低头做起自己的事情,再也没看许颂。
许颂察觉古怪。这样的古怪,在他推开自己的办公室时,达到了巅峰。
许峤?!许颂怒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只是在这里。离开大半个月,他的办公室的基础装修没变,里面的布置却已经大变样了。桌子、柜子都换了颜色,上面摆着许峤那一家子的照片。沙发也变成纯白的,高级手工定制,完全不是许颂喜欢的风格。
许峤也是刚来办公室,正在给自己倒咖啡。见了许颂,他眼神闪动一下,而后笑了,说:大哥,好久不见。
话音里是明晃晃的嘲讽。毕竟两个人都知道,之前那好久许颂是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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