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呢。”程闫夏看不得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若以前见了是满身的烦躁,现在则明白,是心疼。
他坐在床上,双手朝着明楉张开。“楉楉,要不要抱抱?”
明楉一怔,愣愣地看他一眼。随后重重地撞入程闫夏的怀抱。
抱得紧紧的,严丝合缝的。
程闫夏揉着他的头发,声音如徐徐撩动窗帘的风。“楉楉乖,以后我都在。”
明楉吸了吸鼻子。“好。”
——
程闫夏安顿下来,明楉专门跟人出去买了好多菜装进冰箱。
趁着放假的最后一个晚上,两人好好地吃了个搬家饭。当然,是程闫夏做的。
吃完饭,收拾了桌子,程闫夏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消食。
明楉捂着自己有些饱胀的肚子,慢慢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起先,明楉一个人靠着沙发把手那边,两人中间空的位置还能坐得下两个人。
没一会儿,明楉看着那依旧专注于电视,连眼珠子都不待动的人,有些坐不住了。
他余光注意着坐姿舒展的程闫夏,双手撑着沙发悄悄抬起屁股,往那边挪了一个巴掌大的距离。
面色严肃,模有样地学着人看着电视。
瞧着程闫夏没有注意到,嘴角一弯,又悄悄挪了两个巴掌大的距离。小脸却是绷得更紧了。
程闫夏眼珠一动,落在沙发上的手指轻点了一下。
像钓鱼人拉了下鱼杆儿,等着鱼儿上钩。
明楉瘪瘪嘴。
这个榆木疙瘩!
电视里放的是财经频道的新闻,跟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节目内容。明楉看不懂,明楉也不喜欢。每每窝在男人怀中陪着他看的时候,总会睡着。
明楉故作自然地问:“程总,电视好看吗?”
程闫夏掀开眼皮,目光落在距离自己还有一个座位的人身上,像是认真在评价:
“好看。”
明楉镇定而迟钝地点了点头,心里的小人却是不断趴在程闫夏身上咬。
有什么好看的!有我好看吗?!
人都在这儿了,今天下午都主动要抱的,这会儿怎么就又成了木头呢!
臭程闫夏!
见他又转头回去,明楉顿时嘴巴一瘪。
瞪了一眼程闫夏,明楉气冲冲地站起来。像宣战一样,气势汹汹。“我要去洗澡!”
程闫夏侧眸,瞧着明楉像个没长牙的小恐龙,奶凶奶凶的。
他压下眼底的笑意,道:“嗯,慢点儿。”
明楉气啊。
都住到一起了,这个不开窍的家伙!
他双手握拳,走路带风,迅速进了浴室。
程闫夏听着那不轻不重的关门声,脑袋枕在沙发背上。望着白净的天花板,他无奈一笑。“小笨蛋,可真会折腾。”
“不过脾气惯出来了,再凶一点也没什么。”
浴室的水淅沥沥地落在地砖上,程闫夏只觉得处处有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电视中的内容是如何也看不进去了,他干脆闭目养神。
谁知道待会儿明楉楉还会怎么折腾呢?
——
卫生间的门「啪嗒」一声,开了一道缝隙。
明楉视线环顾一圈,视角盲区,这里看不见沙发上有没有人。不过没人他也能把人喊出来。
“程总!我没拿衣服!”明楉熟练又理直气壮。
躺在沙发上的程闫夏顿时睁开眼。
他就知道,指定又跟上次一样。
程闫夏起身,沉着声音回道:“你先用浴巾裹着,别着凉了。”
“好哦!”明楉瞧着眼前一晃而过的人影,他抓了抓身上的浴巾,鼓起勇气拉开了门。
一股凉风顺着拉开的门吹来,明楉顿时一哆嗦。
“嘶——”
不得不说,于是跟外头的温度差别还是有点大的。
明楉踩着拖鞋,看了一眼自己半开的卧室门,飞快地往里面跑。
头发上的水没擦干,这会儿随着动作往肩膀上落。冰冰凉凉的,像下雨一样。
明楉又顾不得那么多。
现在,此刻,只想把自己塞进被子里暖和暖和。最好是他程总的怀里,大冬天的最是暖和不过。
飞快蹿进门中,迎面出来的就是程闫夏。
明楉拖鞋沾了水,滑溜溜的,想也没想直接往人怀里撞。
程闫夏顿时被一片白晃了眼睛,但手上下意识一揽。将撞上来的人抱紧了。
“程总,你好慢啊。”
叶白柚捏着自己的浴巾,刚刚那一下,脚上的两个鞋子也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脚丫子凉,他直接踩上了程闫夏的脚背。
程闫夏看着他光着膀子,手还在他肩膀沾了一只手的水,笑了。“明楉楉,你自己的体质你还不知道嘛。嗯?”
明楉装可怜:“我冷。”
洗了澡,白里透红的。身上哪哪儿抱着都是温软的。真就是个刚出锅的汤圆儿。
程闫夏气笑了。手臂用力,直接将人扛起来。
明楉一个失重。
惊呼一声,一手紧紧抵着程闫夏的后腰,一手惊慌地反过来试图抱住他的脖颈。
他求饶:“哥哥!我错了,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楉楉错了,错了嘛。”
程闫夏看着使劲儿在身上扑腾的人,手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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