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手中的重量,谢安愣了一下。
他迟疑地点了下头,将一半果子放到唇边,咬下一口。
谢书辞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道:“甜吗?”
谢安转头朝他看来,嘴角上扬,点了下头,说:“嗯,甜。”
闻言,谢书辞才心满意足,吃起了自己掌心的那一半果子。
哎,怎么办啊,小瞎子怎么这么好,该怎么办啊。
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半月,直到八月初,才进入了淮州。
淮州被称之为水乡,房屋大多建立在水上,水路远比陆路多,这里的百姓大多性格温柔好客,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小姑娘,长得温温婉婉,还说着一口软软绵绵的家乡话,骂人都像是在撒娇。
“这儿离村落还有多远?”谢书辞问道。
司空信摇头道:“不知,一路往南边走,兴许能遇到知晓内情的人。更何况,村落与般夏一氏的部落相隔不远,通过残留的灵力或许能找到。”
闻言,谢书辞诧异道:“残余灵力?般夏一氏都死了上万年,灵力还没消失吗?”
“嗯,水神一族修炼的并非是陆地上的灵力,而是水中的灵力,他们的灵力大多呈浅蓝色,非常温和,十分容易区分,即使过去上万年,也一定会留下痕迹。”
谢书辞点了点头,水神的灵力他倒是见识过,干净温和,蕴含着巨大的新生的力量。
五人已有多日未曾好好休息,在谢书辞的提议下,他们决定先找一个客栈落脚,顺便在城中打探一下情况。
他们喊了船夫,带他们去城中最好的一家客栈。
由于他们的组合太过亮眼,有风度翩翩的公子、有冷若冰霜的姑娘、有五大三粗的壮汉、有憨态可掬的狗子、有威风凛凛的白马,想不引起他人的注意都难。
船在河中缓慢行驶,水道两侧有各种小贩,卖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
“公子,尝尝咱家水果?绝对新鲜,半个时辰前才摘下来。”
“新鲜出炉的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小贩在岸边吆喝,河中停泊的小船多不胜数,河边的阁楼上窗户半开,一位女子正对镜梳妆,摆弄着自己的发髻,岸边一男子提溜着一坛酒,“扑通”一声掉进水中,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在众人调笑声中爬上岸,抹了把脸上的水,彻底算是醒酒了。
城中好不热闹,谢书辞和大王趴在船舷上,好奇地看着周围络绎不绝的人。
司空信那厮懒懒地坐在地上,紫息任劳任怨地给他剥葡萄吃,他那副享受的样子,看得岸边几个年轻男子牙痒痒。
柳大壮也在岸边环视一圈,最后叹息道:“我滴个乖乖,这么大个城池,居然一个能入眼的人都没有。”
闻言,谢书辞白了他一眼。
“扑通——”
突然听见一道声音,像是有人朝船上扔了个东西,众人于是侧目看去。
只见谢安环抱双臂靠在船舱外,不知从哪儿飞来的白色荷包掉落在他脚边。
他自己也有点疑惑。
“什么东西?”谢书辞狐疑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荷包。
荷包上绣着精致的鸳鸯,里面似乎还装着什么东西,谢书辞将其打开,发现是一封信,展开信,看完纸上寥寥的一行字,他脸一红,立马又塞了回去。
谢安和其他人均不知道信中写着什么,疑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谢书辞话音刚落,又一个荷包砸在了谢安怀里。
见状,谢书辞上手就想抢过来,谁知谢安提前拿起,举过头顶,谢书辞没他高,压根拿不到。
“写了啥?”柳大壮好奇地凑上前来,从谢安手中拿过荷包,取出里面的信纸,他看了两眼,一脸震惊,“我滴个乖乖!”
谢书辞牙关一紧。
“小女子名为许惠兰,年芳二八,尚未婚配,家住……”
“闭嘴!”谢书辞跳上去从他手上抢过信纸,三下五除二地把纸塞回去,“不许再看了。”
谢安不以为意地挑起眉头。
船夫见状,笑说:“几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咱们淮州吧?”
“是啊。”谢书辞闷闷不乐道,“这个荷包是干嘛的啊。”
船夫解释道:“咱们淮州民风开放,自古以来便有一个习俗,倘若女子看中哪位公子,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装在荷包里,扔给那位公子,若公子也对她有意,便可直接上门提亲。”
就算谢书辞身位现代人,又不由感叹一句:“这也太开放了吧!”
船夫笑道:“你们长得一个比一个好看,怕是要拐走咱们淮州不知道多少女子的芳心咯。”
谢书辞:“……”
两人话还没说完,岸边的阁楼上,一位
女子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在空中摇晃着手帕,喊道:“公子!”
众人抬眸看去,一个荷包稳稳落在了谢安怀中。
谢书辞:“……”
不知道为什么,好生气啊。
谢安倒是淡定,当着谢书辞的面儿上拿起荷包,慢悠悠地打开荷包,取出里面的信纸。
谢书辞越看越气,甚至想从他手里把荷包抢过来,可是他转念一想,小瞎子是个瞎子,他又看不见,怎么在这儿瞎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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