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点头,自然地伸手抓住谢书辞空出来的一只手。
“好!”
“赫连诸果真天赋异凛!”
“是啊,年轻一辈里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我看啊,今天的擂主就非他莫属了!”
前排爆发出巨大的叫好声,谢书辞牵着谢安使劲往里挤,谢书辞像条泥鳅似的,很快就挤了进去,但谢安显然不喜欢做这种事,两人中间隔了三四个路人,谢安想用力把谢书辞拉回来,可谢书辞像条几百年没出过门的小狗一样,一出门就撒了欢地往前跑。
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很快就被分开了。
此时,谢书辞浑然没发觉自己身边少了个人,他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挨了几顿骂终于挤进了前排。
身穿月白长袍的弟子手持一柄银色软剑,动作行云流水,表情张扬肆意,一个箭步上前,与对面的弟子火烈交锋,但剑刃刺向对方时,柔软的剑刃忽地向水蛇一样缠住弟子的手臂,弟子痛呼一声,手臂一软,武器瞬间掉落在地。
手持软剑的弟子丝毫不犹豫,反身一脚将对面弟子踹下了擂台。
“厉害!”谢书辞兴高采烈地同众人一起鼓掌,台下叫好声不断。
赫连诸走到擂台边缘,将弟子的武器踢下擂台,一手握着软剑抱拳道:“承让。”
他表情不加掩饰的嚣张,似乎不将摔落在台下的弟子放在眼里。
弟子臊红了一张脸,连滚带爬地捡起武器,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谢书辞正在看热闹,冷不防地被他往旁边一拨,脚底下没站稳,歪歪扭扭朝前边倒了过去。
“草你长不长眼睛啊?”
谢书辞向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没摔个狗吃屎,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摔跤,他谢小辞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谢书辞翻了个白眼,正要往回走时,却被擂台上的赫连诸叫住了:“这位兄台也想试试?”
谢书辞疑惑地回过头,发现台上的弟子将剑抱在怀中,面带戏谑地看着自己。
谢书辞狐疑地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赫连诸挑眉,“不然?”
“不了不了。”谢书辞忙摇头,他就是想凑凑热闹,让他上去和人比武,那不纯粹是丢人现眼吗。
赫连诸冷哼一声,将下巴一抬,轻蔑道:“懦夫。”
谢书辞脑门上冒出三个大大问号,“你骂谁懦夫?”
谢书辞就纳闷了,他好端端地在旁边站着,先是被人推了一把不说,还莫名其妙被人骂懦夫,他就是个和平主义者,他招谁惹谁了啊?
“连与我上台比武都不敢,不是懦夫是什么?”
“谁说我不敢?我就是给你留面子,怕到时候丢脸的人是你。”谢书辞吹得跟真的似的,还学着弟子的模样,不屑地抬起了头。
赫连诸是同辈中难得一见的天才,在仙门里宛如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从来没人敢这么小瞧他!
如今被一个看起来没什么战斗力的散修嘲讽,他登时怒火中烧,“那我们比试比试,看看究竟丢脸的是谁!”
谢书辞哪儿敢上去啊,他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上去了还不得被人追着打?
“我偏不和你比,你能拿我怎么样?”谢书辞破罐破摔,“我爱好和平,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
赫连诸险些气歪脖子,“废话少说,是男人就上来!”
谢书辞觉得自己不是,他目前还是个身心都纯洁男孩纸。
谢书辞刚想说话,身后响起了一道润朗的男声,声音中掺杂着浅浅的笑意,声色不大,却清晰悦耳。
“这位公子随身带着青铜药鼎,应当是位丹修。赫连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求一位丹修与自己比武,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
谢书辞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位坐在木制轮椅上的男子。男人长相不凡,气质温润,脸上悬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当谢书辞看来时,他轻轻颔首,以示回应。
闻言,台上的赫连诸和台下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了谢书辞身上。
为了方便,谢书辞从小镇出来时买了一个佩囊,相当于现代社。会里随身携带的包。他在佩囊里装了不少银子和丹药,顺手也放进了一个青铜鼎,他想着这东西没什么用,说不定可以找个当铺把它当了。
见所有人的视线全落在自己的小佩囊上,他也慢慢低下头去,发现小青铜鼎露了半个角在外面,他干脆把青铜鼎拿了出来。
“当真是青铜药鼎!”
“这位公子当真是丹修!”
“赫连家的弟子果真有派头啊,居然要挟一位丹修与自己比武?也不怕说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
“是呀,头一回见到有人找丹修打架,真不要脸。”
丹修一般都心地善良医者仁心,并且需要特殊的体质,因此丹修极其罕见也极其珍贵。在修真界的各类修士里,丹修绝对是地位最为崇高的。虽然他们一般没有实力保护自己,但在修真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绝对不能轻易伤害丹修,否则将会受到百家仙门弟子的追杀。
这个设定就跟战场上的“红十字”一样,是绝对不能侵犯和伤害的存在。
眼见讨论声越来越强烈,其中不乏一些眼红赫连诸天赋,落井下石的人。
赫连诸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问道:“你是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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