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良心贺晏臻在黑暗中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可生气了。
何意被这话逗得发笑,晚上的烦闷消减了很多,只是头还是晕着。
那我挂了?何意轻声笑了下,头晕,明天可能要请假。
贺晏臻听他声音软软的,也生不起气,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睡吧。晚安。
何意一夜安睡,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一回味,才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什么情况?贺晏臻要追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来,何意便觉得太滑稽了,怎么可能?
贺晏臻跟他相比,是处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无论外表、性格还是家世。何意跟他在一起时,时常会有上等人和下等人的自我区分。
可同时,他心里又有了些危机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真的那这家教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做了。
梁老师对自己有恩。自己若是勾引人家儿子,这成什么了?
而且贺晏臻马上要高考了。谈恋爱对学生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高中恋爱的男女同学中,大部分的成绩都是下滑的。那种双双考上名牌大学的极个别案例,根本不具备参考性。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何意的心情更糟了,他给贺晏臻发了信息说继续上课。心里一边祈祷着贺晏臻是在闹玩,一边打定主意今天试探一下,如果对方真有那意思,自己赶紧辞职。
因心里有事,何意看了一上午书,脑子里却一个字都没记住。最后十点刚过他便走了,先去果市看了一圈,最后提着两个榴莲直奔贺晏臻家。
到贺家的时候,阿姨正在做饭,梁老师在书房里忙。
何意从不打听贺家的事情,但他做了这么久家教,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知道贺叔叔与梁老师是A大同学。贺家几辈都经商,贺叔叔是大隐隐于市的有钱人。
梁家则是几代都从政,梁老师不耐烦应付人际关系,选择了在母校做个图书馆管理员。但她身上的衣服却是寻常老师消费不起的
一件很轻薄的衬衫要小几千,其他秋冬衣物都是五位数。
而梁老师每天不重样的小丝巾也都是大牌产品。
贺晏臻吐槽他妈有丝巾收集癖,那几个奢牌只要有了新款她必定会入,然而她又懒得出去逛,便支使贺晏臻出门。柜姐却以为他是给女朋友买的,贺晏臻每次去都会被人调戏,最后怒而不干了,梁老师便改为让人送上门。
何意被这些小玩意的价格惊得咋舌。
他那几天正犹豫着以后吃完饭再过来,结果梁老师不肯,说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情,她们家又不缺这点大米钱。
何意便不好意思再提,只是隔三差五地买些水果。
他跟阿姨打了招呼,把榴莲放去厨房,阿姨笑道:这不巧了,梁老师正要我炖个鸡呢,小贺今天不舒服。
他怎么了?何意愣了下。
阿姨摇摇头:不知道,梁老师说早上去敲了好几次门了,现在还没起呢。
何意:
何意又紧张起来,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纠结过,一边怀疑贺晏臻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一边又觉得这种念头简直可笑
我去看看。他深吸一口气,走到贺晏臻的房间敲了敲,然而手才碰上去,门却自己开了。
房间里,贺晏臻果然还在床上,把自己裹到被筒里,卷成长长地一条正在动来动去:你能不能别烦我!我、不、想、起!
何意:
房间的窗帘已经拉开了,窗户也大开着,北风呼呼往里灌。
贺晏臻喜欢在家穿短袖短裤,所以家里的室温一直是二十五六度。直到何意来上课,穿着长袖长裤,又不能脱,贺晏臻才把地暖温控调低很多。
这会儿东北风呼呼吹着,屋里便有些冷。
何意过去把窗户关上,见贺晏臻脑袋也缩在被筒里,不由觉得好笑:是我。你还不起?
贺晏臻:???
贺晏臻露出个脑袋,头发乱糟糟的,漆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何意。
何意原本含笑看着他,但被这样盯着,不由脸色发烫,匆匆转开头看向窗外。
贺晏臻收回收线,在被窝里踢踢腾腾穿衣服,嘴上嘟囔:你不是喝多了吗?我以为你不来了哎我裤衩呢?
我给你发信息了。何意心里想着事情,听到这声惊呼一时没过脑子,你裸睡?
贺晏臻一僵,脸色可疑地红了起来:短裤!又不是内裤。
贺晏臻恼羞成怒,红着脸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何意立刻转身,假装准备今天的教案,然而脸上热烘烘的,心里又觉得好笑。
果真是个弟弟啊!
怪不得柜姐都喜欢调戏他。
何意搓了搓脸,又想一会儿赶紧问清楚,这么好的孩子可不能被自己祸害了。
贺晏臻换了衣服去洗漱,过会儿顶了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边擦着边过来了。
你不是说要请假吗?他大大咧咧地坐道电脑椅上,抬头认真盯着何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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