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表现得太过明显,让他给发现了吧。
我稍稍扭头打量宁亦珩,发现他脸颊通红,盯着我的后腰发呆。
这副模样的宁亦珩还挺少见的,他总是一副冷冰冰、镇定自若的模样。
完蛋,是不是因为被我发现后太过震惊,老板被吓懵了啊?
我莫名生起了一种偷窥他人隐私的罪恶感。
我看着羞得脸颊通红的宁亦珩,心想原来他也有如此纯情的一面啊。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老板是否纯情的时候,我一想他是因为我说漏嘴才变成这副模样的,顿时心虚得不行,小声问他:那个,老板
老板,你还好吧?
宁亦珩顿了顿,说:没事。
由我总结的没事定律:指部分人明显有异常,还对你强说没事,那这引发异常的原因大概率就是你。
果然,他果然是察觉了我对此事的了解,如果是别的什么无伤大雅的原因,宁亦珩起码会解释几句的。
既然宁亦珩不愿捅破窗户纸,作为高情商员工,我也会在关键时刻装疯卖傻,绝不多追问。
宁亦珩看我一直盯着他,便别扭地移开眼睛,说:你的腰还痛不痛了?
如此心虚地转移话题,果然有猫腻。
我说:老板,我不疼。
宁亦珩只回了一声闷闷的嗯。
我趴回枕头上,仔细想了想,说:老板,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宁亦珩:?
宁亦珩疑惑地说:你保密什么?
我哼哼一笑,笑而不语。
没事儿,宁亦珩,男人都有不能暴露的秘密,你不必装成这副模样来试探我究竟有没有察觉实情,而我也只是点到为止,既向宁亦珩表达了服务于他的诚心,也点明我并不是真的一无所知。
我都懂的。
宁亦珩:
ˉ
我瘫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响。
其实好早之前我就饿了,只是宁亦珩正卖力帮我推拿,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宁亦珩这一早上净顾着给我推拿,还没吃上一口李宵鸣做的热乎饭,就又急匆匆地回公司忙工作的事,不愧是老板,元旦都不给自己休假的。
太可惜了,难得宁亦珩来一次,李宵鸣的爱心早餐没能送到他嘴里去。
李宵鸣端着热粥和咸菜鸡蛋,推开了我卧室的门。
我们彼此之间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互相照顾一下,李宵鸣见我腰疼,便主动上门给我送饭吃。
只可惜我厨艺不佳,李宵鸣生病的时候我也做不来病号餐,只能帮他跑腿拿外卖。
李宵鸣随手扯了个板凳坐到我床边,面色沉重地看着我一口口喝粥。
我本来饥肠辘辘,被他如此严肃地一盯,顿时没了胃口。
李宵鸣看我放下勺子,终于开口说:程哥,你说实话,你觉得老板这人怎么样?
我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里,李宵鸣这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向我打听宁亦珩、确定心意吗?
我眼里的宁亦珩脾气古怪,总莫名其妙生气,人也不会说话,像块木头
当然以上这些话都不能同李宵鸣讲,我得好好夸一夸宁亦珩,好让李宵鸣足够心动。
我说:老板长得帅人还好,成熟稳重有责任心,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男人,如果我是喜欢男人,一定找他这样的
天地可鉴,我为了撮合他们,竟然能说出这么多昧着良心的话。
我滔滔不绝说了一堆,只见李宵鸣越听脸色越沉,他单手扶额,重重叹了口气。
李宵鸣沉重地说:程哥,我真怀疑宁亦珩是不是喂你吃什么迷魂药了
我的关注点立马被宁亦珩三个字吸引了,原来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直呼名字的地步了吗?
等等,不对,李宵鸣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这一通乱夸到底对还是不对啊?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就傻乎乎地问李宵鸣:小明,你这是啥意思啊
李宵鸣面色凝重,问我:程哥,你和宁亦珩是不是那啥?
那啥?哪啥?!
这都什么跟什么?难道是说我和宁亦珩有事儿瞒着他?宁亦珩我不知道,但我确实瞒了他不少,比如我早就知道宁亦珩他这回事儿
我大惊,说:难道你知道了?
这话说得似乎有歧义,李宵鸣一下就震惊了:天啊
我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这种事一开始也不好说清楚
李宵鸣打断我说:不用解释了,程哥,我已经都知道了。
我们俩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最后谁也没把话说明白,我的意思李宵鸣也不知道听明白多少,他突然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之大几乎把我嵌进床板里。
这小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原来力气这么大的吗?
李宵鸣说:程哥,虽然我觉得很不值得,但我不会歧视你,也不会阻拦你的,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