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季国忠很有先见之明买了一套三居室房子，否则都住不下他那双儿女。
    抽完烟季染才给季国忠打了一通电话。
    这个时间点季国忠还在货运站，所以他接通电话后，季染就听见了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人还在喊着货运单。
    什么时候回来?季国忠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问。
    已经回来了!季染又抽出了一根烟。
    季国忠明显愣了一下，回神后他的声音就缓和热乎了很多，那到家了?我今天早点回去，咱爷俩喝一杯。
    没回，我在小区门口，你不在，我上去不合适。季染叼着烟懒洋洋的说。
    季国忠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什么合适不合适，那也是你家!
    季染没理季国忠这句话，只是说，既然你没在家，那我先回老家祭拜我妈了。
    听见季染提自己的亲生母亲，季国忠半晌都没有说话。
    季染没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季染老家是权城县的一个镇子，季国忠早些年就来县城打拼了，很少回老家，但季染的妈妈死后却安葬到了镇子的祖坟里。
    挂完电话后，季国忠也没心思在货运站待了，他把接下来的工作交待给别人后，然后就开车回镇子了。
    等季国忠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到了祖坟，季染早就把买的祭品摆上了。
    季国忠没上前打扰季染，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个好长时间没见面的儿子。
    季国忠抽到第五根烟的时候，季染才朝他走了过去。
    季染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座位坐进去了。
    季国忠朝那个低矮的坟头看了一眼，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没敢走过去，而是上了汽车。
    第6章
    你的脸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季国忠上车后问季染。
    低头玩手机的季染冷淡的嗯了一声，之后就没话了。
    季国忠皱眉，跟谁打架了?你一个人出门在外的，能不招惹是非就不要招惹是非，真出事了我也不在身边，反正你那个写小说的工作在权城县也可以，你就回来吧，咱自家的地盘你怎么闯都行。
    嗯。季染。
    见季染态度敷衍，季国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说话也不自觉带了怒气，人大了，翅膀硬了，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是说什么都不管事?
    季染还是不接茬。
    季国忠想发火，但季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们父子关系本来就不好，他不想每次都吵架，所以只能忍了下来。
    之前老幺让你给她买手机了吧?别听她的，她有手机。季国忠只得生硬的转开话题。
    老幺说的就是季灿灿，上次季国忠让她给季染打电话的时候，他无意中听见了季灿灿要季染给她买生日礼物。
    没打算给她买，她不归我管!季染低着头，不冷不淡的说。
    一句话又堵的季国忠心里难受。
    一直到了小区地下停车场父子俩都没有说话，到了地方后，季染合上手机就干脆利落的走下来了。
    折腾到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季染跟季国忠都没有吃饭，在路上的时候季国忠给李红梅打了一通电话，让她给他们做上饭。
    李红梅是季国忠再婚又娶的妻子。
    三室两厅的房子因为好多年没再装修，所以显得有些老旧，还是季染记忆中那个家。
    不过属于他跟他母亲的东西都一点点清空了，除了家具以外，季染在这里找不到任何熟悉感。
    回来了?看见季染跟季国忠回来了，李红梅围着碎花围裙从厨房出来了，正好我饭刚做好，还买了点酒回来。
    李红梅很年轻，她比季国忠小了十岁，因为保养的好，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好几岁。
    李红梅笑着对季染说，你爸常盼着你回来，跟他喝两杯。
    虽然看见季染脸上带伤，但李红梅没多问，仿佛没看见似的自如跟季染说笑。
    季染没理李红梅，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沙发上，里面是他换洗的衣服。
    李红梅露出明显尴尬的表情，她看了一眼季国忠。
    季国忠冲她摆了摆手，脸色不太好，别杵着这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李红梅快速皱了一下眉，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还有一道汤，我去厨房看看，你们爷俩洗手吃饭吧。
    这顿饭季染几乎没动筷子，只是陪季国忠喝了几杯酒。
    酒劲上来后季国忠的话也就多了起来，从埋怨季染不经常回家，然后就是责备他到现在还不娶妻。
    季染今年刚好三十岁，在县城这个岁数二胎都有了，他初高中那些同学也都结婚了。
    就连比季染小七岁的弟弟季鸣都要结婚了。
    季鸣没上大学，他高中毕业后就在季国忠开的货运站帮忙。
    季国忠承诺季鸣成家后，会让他吃货运站的红利，所以季鸣就抓着女朋友商量结婚的事。
    说到最后季国忠越发激动，声音拔的很高，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别想了，赶紧给我结婚，你还打算拖到多大?
    难道打算一辈子都这么不清不楚的单着?你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家?让别人怎么看你，又怎么看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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