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盛杰心里有数,用软软糯糯的嗓音回了一句,让他看起来更温和无害了。
走吧!付善泷一手拉住他,转身目视前方。
两位长辈同样穿着祭服,一左一右在前面带路,当他们走出祠堂大门后,分别从门外的地面上拾起两盏白灯笼,照亮祠堂地面的青石板小路。
四个人无声无息地走在这古老的建筑之中,每走动一步,都能感应到四周那扑面惹来的威严庄重,每呼吸一下,鼻子里都是厚重扎实的历史气息。四个人在不知不觉中,脚步和呼吸都达到了一致的境地。
他们一路下山,去到了那座黑色祭棚中。
此时天还不算大亮,祭棚外面大大小小的白色小祭棚中,各个分支家族的人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将他们各族的贡品陈列出来,换好了白麻祭服,安安静静地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等着吉时的到来。
盛杰被付善泷拉到黑色祭棚当中时,松开他的手,示意他往正中央那堆供奉着的祭器走去。
快要走过去时,付远披着一身黑白相间的羽衣,头扎羽尾跳了出来,一手拿扇,一手拿手鼓,一边摇扇一边摇鼓,围着盛杰转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
这应该就是族内的祭师。盛杰在心里想着。
付远这般唱跳完毕,领着盛杰到了那一大堆祭器面前,指着那些,对他做了几个手势。
盛杰知道这是要让他从中挑出一只代表本家祭器的意思。
付家本家的祭器最多,零零种种加起来得有五十几样,在家祭的时候会和其他分支的祭器放在一块儿,由主祭人来亲自选出一样,作为接下来四年主要供奉的祭器。
盛杰虽然把那五十几种祭器都记在脑子里了,可是因为没有提前和实物进行过对比,猛然间让他从这么多祭器中做挑选,还是挺难为人的。
又不能拿起来比较过后再进行选择。
所有付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盛杰身上,近处的可以看得清楚,远处的就只能远远低眺望到一个小小的影子,再远一点的,只能看到祭棚。
不过,付家人心还是齐的。都希望这时候这位第一次负责主祭的小爷能够博得一个好彩头。
盛杰在付远那手鼓的鼓点声中,绕着全部的祭器转了一圈,伸手拿起了一只看上去挺普通的黑色玉琮,将其交给了付远。
付远举起玉琮对着近处远处的族人们展示了一番,再度摇起了手中的鼓。
唱祭人高喝一声:苍璧礼天,黄琮礼地,夫为天、妇为地,主祭顺天应地,上上吉!
盛杰一头雾水。他发誓,这一点没人教过他的,他也没有在流程上看到过,他选那只玉琮一是觉得它看上去更古朴些,二是那玩意儿离他最近,他伸手就能够着啊!
唱祭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盛杰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付善泷,他家泷哥不知什么时候也换上了祭服,比他的稍微简单一些,不过也是挺正式的,盛杰只看了一眼,眼睛都直了。
付善泷用宠爱的眼神望着他,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这是一个博彩头得小小仪式。一般就算是选不中本家的祭器也没关系,而且,就算选中大部分主祭人拿的都是代表天的玉璧,而不是代表地的玉琮。
盛杰的身份是当家主母,按照夫为天、妇为地的传统,是应该拿玉琮的,而他选的那只玉琮怡好是本家祭器中所有玉琮里头最有名的一只。
这一切都太完美了!
口了的一声铜铃脆响,盛杰心头一惊,收回眼神来眼观鼻鼻观心。
唱祭人这时候又开始扯着脖子高呼:付氏本家第二十五代继承人持礼来祭肃!
原本就没多少声音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掷茭!
领祭人手捧着两只巨大的茭上前来交到了盛杰的手上。这是要请祖宗开示的意思,如果今日三掷茭无法掷到圣茭,这次的家祭就只有本家人进入,其他分支哪里来回哪里去,一定要在三个小时之内撤离宗祠。并且本家的祭祀也不能过久,只有全部掷到圣茭才能让分支的人也来参与祭拜。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记得付善泷第一次举行家祭的时候就发生过没能掷茭成功的事,那时候的太爷才十四岁,因为这个面临了一点小小的压力,不过在他果断地处理和一系列发展的推动下,那些想借机生事的家伙们没能如愿以偿并且丧失了最佳的一次动摇小太爷地位的机会。
其实,掷茭不成功是常有的事,可就是有些心里有毒的人,会用这种小事来做借口,制造麻烦的。
付远有点担心地看了太爷一眼,但见付善泷一脸淡然轻松的样子,他心里那点担忧也收了起来。
如今的太爷已经不再是年少时候的太爷了,换句话说,年少时的太爷都没人能撼动得了他,何况是现在?
盛杰抱着那两只茭,往地上随便一撒,第一个圣茭!
付家族人的心稍微放松一下后又跟着紧张起来。虽然说掷茭有些迷信,可这些人还是希望能够顺利地掷茭成功,也不枉费他们千里迢迢地赶来一趟。
盛杰没有停顿,也毫无紧张感地连着掷出两个圣茭,又是一个大吉的兆头。
这一次所有付家人的心里都放轻松了,并且他们对本家小爷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是个有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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