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弯的人经过,时不时传来南燕陆横。
近日大院里人一碰上面聊得就是这些,比问吃了么的次数要勤多了。
顾长逸准备了白粥小菜,在楼下房间洗了澡,刚想上去看看穆冰莹醒了没有,就看到她穿着睡衣,一脸惺忪下楼了。
我,我喝醉了?
穆冰莹总觉得不是这样,但最后几个印象就是觉得晕,在沙漠里跑,看到了房间屋顶,知道跑出沙漠得救了,接着就没了。
顾长逸走过去抱住她,帖着她的耳朵道:幸亏我什么都没有做,否则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就全断片了,一点回忆都想不起来。
穆冰莹红着脸,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八点了,外面的黑夜一片寂静,说明晚饭后的聚会都结束了,有些不好意思道:
可能我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喝酒,以前都是好奇,喝一点点,没有完整的喝过一顿。
红酒比白酒,啤酒的后劲都要大,怪我没有拦着你。顾长逸看她洗过脸了,拉着她走到餐桌坐下,打开菜罩,中午吃得荤菜多,晚上特地留了白粥青菜,青椒土豆丝,赶快吃。
吃了那么多海鲜,喝了红酒,又醉得不省人事,这会看到了清爽的小菜,搭配白粥,确实非常有食欲,尤其是胃里火烧火燎,更需要白粥去抚慰,穆冰莹端起碗,拿起勺子,舀了几口吃下去,顿觉舒适,看到桌子上没有他的碗,你吃过了?
晚上跟爸他们一起吃过了。顾长逸转身上楼,很快又拿着换洗衣服下来,不是他的换洗衣服,是穆冰莹的。
穆冰莹看到了,疑惑看向他, 拿我衣服做什么?
房间里都是酒气,我去打扫一下,你等下吃完饭,先在楼下洗完澡再上来。顾长逸说着就转身上楼了。
穆冰莹看着干净的餐桌,干净的厨房,干净的地板,才想起来中午吃完,她醉过去之后,应该都是顾长逸收拾残局,心里顿时流淌着温暖。
有关家事,他一直是默默做,从不抱怨。
这种温暖,就像是手里这一碗白粥,平淡而不寻常的烟火气,润物细无声抚慰内心。
吃完白粥小菜,将碗和碟子洗干净,擦了桌子,没有立马去洗澡,走到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消食,才打开楼下的客房,进去冲了澡,洗了头发。
红酒味道久经不散,不但悄悄融入她的皮肤里,还融入到她的发丝里,刚启瓶子闻到的香醇,经过时间发酵之后,参杂了其他味道,就变得没那么好闻,必须得尽快洗掉,否则走出去,别人见了她,都得捏着鼻子躲开。
换上干净的衣服,看到顾长逸把吹风机也给她拿来了,便在楼下把头发吹干,再去拿了拖把,将浴室整理干净,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关灯上楼。
走到房间门口,按下门把却发现推不开门,穆冰莹疑惑敲了敲门板,怎么锁上了?
里面传来脚步声,过了一会又走远了,并不是像她想的那样,是特地走过来给她开门的。
再次尝试按下门把,这次门直接开了。
穆冰莹一头雾水走进房间,忽然发现地下撒着玫瑰花瓣,一片接着一片,形成一条小路。
原来是在搞这些。
穆冰莹微微一笑,顺着花瓣小路走进房间,抬头一看,顿时怔住了。
第一眼是怔住。
第二眼则是惊住了。
怔是怔于顾长逸穿着一身绿色军装,戴上了军帽。
他的双肩优越,一条直线完美撑起了军装的气场,气质冷硬肃严。
双肩之下,是结实的肌肉,哪怕隔着军装,都能感觉到他的肌肉线条有多让人艳羡。
这套军装被熨烫得没有一丝皱褶,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皮鞋,完整的装扮,仿佛即将进入礼堂。
惊是惊于房间里多了一个塑胶模特架,一套洁白华丽的裙子穿在模特架上,上半身是蕾丝背心,下裙轻纱拖地,裙子上缀满了绣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白纱堆在地板上,形成一团,仿佛天边的白云被他摘下来了,轻盈飘逸。
这是穆冰莹吓坏了,想说,又不敢说,眼眶先湿润了,小声问他:婚纱?
无数个夜晚,看着头顶星星幻想过的爱情,幻想过的婚服,无数次深深压在心底,无数次强行将那些文字排出记忆之外。
让她睡上一年,睡满三百六十五天,做上千次梦,她都不敢梦到这样的场景,不敢梦到自己能穿婚纱。
她时刻提醒自己,连潜意识里都不能存在这样的幻想。
现在,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我看完了你柜子里的几本书。顾长逸摊开手掌,牵起穆冰莹的手,顺着玫瑰小道走到婚纱前面,你的。
穆冰莹眼泪控制不住溢了出来,望着闪着圣洁光芒的婚纱,心里就像是正在发酵的小面包,一点点变得蓬松,蓬松到快要涨开来,她紧紧握着顾长逸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顾长逸低头吻掉她眼角落下的泪珠,将她手上的衣服丢在床上,再走到她的正面,第一次正经,没有任何杂念解着她的扣子。
缝制过程中,重新改了很多次,不确定究竟合不合身,不合身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改。
穆冰莹的视线原本都放在婚纱身上,听到他的话,缓慢转头看向他,谁你找谁做的?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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