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火燎地想把砂锅端下来,竟没用粗布裹着锅耳,纤纤手指抓上去将砂锅一抬顿时被烫的指尖发痛,下意识地将砂锅一松。只听啪一声,砂锅摔在地面上瞬间四分五裂。冒着水汽的鱼肉狼藉地撒了一地,她愣怔地看着都忘了手指钻心的疼痛。
外面的声响终究是把屋内的赫连烬给惊到了,急忙地跨步出门来,首先就拉着她忙到溪边,将她烫到的手指放在冰冷的溪水中。他的脸色比之先前有了很大的好转,但还是苍白得紧。暗蓝的瞳眸中折射出沁人心魄的冷光,胸腔内升起一股怒火,却又在撞见她不在状态的神情,唯有生生忍住道:还疼不疼了?
听到他询问,鱼璇玑本能地扭转过头来,他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关切,脸颊上还带有些许的怒意,怕是在怪她不懂得爱护自己吧。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涩涩的,心里像是破了苦胆般让她不是滋味,瞅见他眉宇间还未消散的虚弱,不忍让他担心可还是说了真话。
痛。不仅身痛,心也痛!
赫连烬却没她脑子里的蜿蜒十八弯,只以为这烫伤太严重,让一向不会说疼的她都开口了,想必是十分难以忍受。念及此,他脸色又黑了几分,但也不忍责备她半分。把她湿漉漉的手指从溪水中抽出来,脑袋凑过去在她指尖轻缓吹着风。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她鱼璇玑今生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垂青爱护啊!垂眸,不言。
烫伤并不严重,但还是起了水泡。赫连烬把她带回屋子里,借着昏黄的落日余晖用匕首轻轻地水泡给挑了,身上带着的金疮药也给抹上。她怔怔地看着他做完一切又一切,脑子里是空洞的一片。
还回不过神来?赫连烬挑着眉,抱手整暇以待。
无声地翕动两下干涸的唇瓣,敞开的门外最后一线光亮立马就要沉沦下去,世界将最终昏暗。她忽而扬唇一笑,口中呐呐:赫连,我们认识这么久,我好像从不曾为你吹曲歌舞过。
那你现在是有这个心情了?经她这么一提,还真是那样的。从前她对他除了冷淡漠视就是动武,尔后日子两个人能安静地呆在一起做着亲密的事情,却不曾有过那些风花雪月的浪漫。
难道是感觉生还无望,想要在最后的日子里把之前没做的都做了?他嘴角噙着淡淡微笑,并不将其点破。
她歪着头微微凝眉,道:算是吧。离开床沿,在放置着竹筒插花的桌面上拿起多日来不曾碰过的九幽笛。自重生得到它开始就不曾离身,哪怕闭着眼都能磨出哪个纹路是刻在哪一方的。
斜倚门框,她眸光悠远地看向外间世界,缓缓抬起九幽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多么庆幸当年有机会看到过九幽摄魂曲的心法,在今生使之成为她强大的助力。笛孔中吹奏出来的,是他从未听过的奇妙音律,没有腾腾杀戮亦无风光霁月下暗藏的汹涌杀机。有的,只是如清月幽幽,高山冰雪的悄融的宁谧。
随乐音的绵长,脑海中似乎铺展出了一幅画卷来。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高远得无法目测到底有多广宽。漫漫金光下,是青青草地,牛羊三五成群低头吃草。牧羊人骑马赶来,挥动着手中的长鞭,将落单的羊牛赶入群中。悠扬的牧笛声自天地交界的青白处传来,娇俏的异族少女背朝牛头坐着,拉开双腿轻晃着,吹出欢快的乐声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怎么被带进来了?脑海中闪过这个认知,赫连烬突然把闭上的眼睛睁开,然而待他睁眼看去,熟悉了十多日的场景突然就变了。再也没有梨花溪流,没有草地木屋,唯一存在的便是天边那尊即将落下的夕阳。
鱼璇玑仍旧是依靠着门框吹奏着九幽笛,只是那门也变成了土墙砌起来的。而他们所出的地方,是个塌了半边的砖土破房,那摇摇坠坠的土墙时不时漏沙,屋子里到处都蒙着一片沙尘。
如此景象不由得令赫连烬骇然,他飞快起身欲把鱼璇玑叫醒,蓦然发现她胸口处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晕。虽然浅,又有夕阳光线的混杂,可他看得分外清楚。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
璇玑,醒来!近乎粗暴地拽住她的胳膊,一把扯开了她唇边的九幽笛。绵雅欢快的旋律听了,耳畔是风吹黄沙呼呼的刺耳声,再也不见了这几日所见的绚丽美好景象。
怎么回事?鱼璇玑懵了,这个可不在她的预料范围之内的。
赫连烬不说话,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胸。鱼璇玑尚不知道她胸口发红光的事情,又觉得他眼神如狼似虎般可怖,不由双手抱着胸往后靠了点,道:赫连,你盯着看了这么久到底想干嘛?
就算对她有想法也不是现在吧!鱼璇玑很纳闷,不仅对现实环境还有对他的表现。
璇玑,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刚才你吹着九幽摄魂曲的时候,胸口是散发着红光的。他现在也没心思去关注鱼璇玑在脑子里怎么想他的色狼行为,伸出手掌就朝她胸口按去,每一处都不放过地寻找。
鱼璇玑在完全没有反抗动作的情况下被摸了个遍,在迟缓的反应中,赫连烬好似已经找到了什么,一手探进她衣裳夹层,几掏几弄之下一个拇指头大小的酱色珠子被他两指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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