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在乎那我就按照我的心意去办,反正我们也不在乎生死了。两个腹黑的人眸光相遇,对着彼此笑得温情脉脉。
老者被她的话一刺激。急得想跳脚对他们破口大骂了,但多年来的修养内涵又让他将那些想法都遏制住了。可眼里喷火的样子却是掩饰不过去的,让对面两人看了个彻彻底底。
九幽笛和心法是我族不慎遗落的,你们不归还不说还狮子大张口,要我们昙月族的火焰鸟的血,简直是白日做梦!
赫连,我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里也不是白天,你说我是在做梦吗?鱼璇玑扭了下身子,很正经地朝抱着她纤细腰肢的赫连烬问道。
眼底飞快闪过促狭的光,赫连烬亦是郑重其事地道: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有人老眼昏花,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
哦。鱼璇玑一番很受教的模样点着头。两人自顾自地说话,都没有把剩余的那人当做一回事儿。
老者只觉得胸闷气短的,深觉要是再跟他们废话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暴走了。他黑着张老脸,突然有些幸灾乐祸地道:火焰鸟的血可以给你们
鱼璇玑和赫连烬心头一喜,还未疑问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却听老者道:火焰鸟其实已经绝迹多年了,血是有的,但是就剩下一点点了。要治疗你们两人身上的寒毒,光那点血是完全不够的。
明晃晃的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两人的脸色蓦然都难看起来。老者见此情形,笑得更自得了。不过,若是只救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他的话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着,鱼璇玑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嗡嗡嗡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只能救一个人,那便是说另外一个只能孤独赴死。她不会让他死,赫连烬也会这样想,可惜他们之中注定有一个人必须死。
是她么?要是他能继续活下去,她也是愿意的!
璇玑,近日在船上颠簸了那么久,你该累了,我们走吧。赫连烬霸道地将她收揽在自己身边,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青丝垂坠遮挡过的眼角,一片寒光四溢,仿佛是深入骨髓的寒气。
鱼璇玑略微挣扎,很快就被他给制止住了。两人刚一转开,背后的老者哈哈笑了起来,旋而异常认真严肃地道:老夫可没有骗你们!
手指很想攥紧她,可又怕将她弄痛了,故而纠结地死死抓住她的衣袖,硬是将那上好的料子给抓出了破洞来。低沉的声音里潜藏着一抹不易听出的撕厉,听得鱼璇玑心头像是被凌迟般。她抬手,柔白冰凉的指尖划过他脸上的每一处,莞尔道:真傻!如果这真的是幽冥,我们不是一起来了吗,我何曾抛弃你不顾了?赫连,无论天涯海角黄泉碧落,有你便有我。
她刚才不过是一时心中感叹,却不想勾起他这样的情绪。是自己终究给不了他太多的安全感,才导致了他患得患失这样严重?或许还有些不确定,但她对此倒是真有愧疚的。从相识到后面的相知相处,赫连烬给她的被她错失了不少,而她还多番伤害了他,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她是有太重大的责任了。
第224章 谁的选择,谁的过错
雪白的浪子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海浪声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是喧嚣。依山势而建的楼阁巧妙地隐藏在山体凹凸玲珑之处,几盏灯光从半掩的窗户中射出来,在漆黑中恍若夏日中原野里的只只萤火虫,那淡淡的光透出来的是一股祥和宁静。
主上,您打算怎么做?白钰看她在窗前站了快半个时辰了,眉宇间一直深沉地锁着,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可白钰能感觉到她内心里是很不平静的。至于为什么,他不是特别清楚,或许是因为她和烬王的寒毒吧。他们冒着生死前往方诸山就是为了拿到火焰鸟的血,让两个人能恢复正常。可是火焰鸟被昙月族奉为神鸟,他们想要得到岂是那么容易的?
方诸山的岛主邀请鱼璇玑通过千丈廊去神台,想来定是因为九幽笛和九幽摄魂曲的心法。可当烬王和主上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都很沉寂,是一种可怕的安静,让等待了许久的大家们都心里吊起来了。
肯定是对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首领不在这里,他就要担负起保护主上和带走来的人的责任。主上一言不发,他看着也着急啊,却是一筹莫展。
寒冷的风吹来,那失血的脸颊越发惨白,幽深双眸却是卓异闪着油亮的光芒。鱼璇玑沉默良久后转过身来,面色清冷得像是窗外的夜色,淡漠道:去告诉方诸山的岛主,只要能将驱除身上的寒毒,本座愿意将九幽笛和心法完璧归赵。
白钰愣了下,有些不解地瞅了眼她,深觉她说话奇怪。这话是有问题的,可针对的那人会是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用多问,直接将本座的话告知他就可以了。纤长的眼睫垂下来,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烛光摇曳,他不是很看得清楚鱼璇玑的表情。白钰皱皱眉,果真没有再猜测什么,拱手出去了。
吱,门扇拉开又合上,屋里瞬间安静得没有丝毫声息。她垂眸透过窗户的间隙看着外面的夜色,无声地笑了。
赫连,我要你活下去!我只要你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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