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神灵虔诚这种东西,根本没刻在我们中国人的DNA里。
等我身上的冷汗都被六月的风吹干了后,我才从被烧死的内心想象中脱离出来,并记得感应了一遍身体状况和获得的法术能力。
虽然连侍奉的神灵名字都不知道,但祂所掌握的法则领域,一般都会同步镌刻在每一个魔法中。比如光明教会的圣光术、净化术、圣盾术、神圣咆哮、圣源泉等,简直一目了然。而法师们能在“灵契”中获得多少法术,全看接受者的天赋,和给予者的意愿。
或许从掌握的一环法术中,我可以反过来猜测那一位大人的身份,看看祂是知名的那种,还是没名气……啊不是,低调的那一种。
摸鱼法则第N条——就算在老板背后,也不要随便说他的坏话,要掌握沉默的奥秘,和语言的艺术。
当我看完了自己所掌握的、唯一的一环法术后,我的脸都是麻的,除了mmp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无声地像只土拨鼠一样尖啸起来,原因无他,我获得的那个法术名为:魅惑。
魅你特么的惑!
先不说就算是一环法师,但只有一个法术是多么的离谱,毕竟连米罗除了手电筒,还会一个圣盾呢!魅惑又是什么奇葩的技能?这位大人是魅魔之主吗?还是我看着像色/孽神选?
问就是后悔,后悔自己的无知,后悔自己因为好奇去探究神秘世界。
但就算再想自暴自弃,我还是认真地掰着手指,回忆了一下,光明教会宣传的几大邪神,里面有没有看着像是掌控“魅惑”这种权柄的存在。
欲望之子?恶魔主君?还是沉沦女神?
刚才那位是男性外表对吧?不过这也说不定,邪神是可以变化自己的面貌的,根据光明教会的说法,祂们巧舌如簧,最会欺骗无知淳朴的人类,用一点蝇头小利就骗走对方的灵魂。
谢谢,祂不是骗的,祂是强迫我的。
但问题是这种辩解的话,绝不会被光明教会的审判庭接受,我还是会像所有异端一样,毫无悬念地上火刑架。
神灵只是随手开了个玩笑,就要我用一生,用灵魂和生命去承受后果。
我怎么会觉得自己这辈子能脱非入欧的呢?
抑郁归抑郁,但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反正我遇到的倒霉事也不止这一两件,习惯了。
我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地上的几张信纸,这是最开始让我陷入困境的罪魁祸首。
卖给我的流浪商人说,这是他从不远的高山领找到的,出事的那栋房子如今已经成为废墟,教会也净化过了,除了晚上据说会听到亡灵的哭声外,连去那里玩的孩子都没问题。
信纸是他从废墟里捡的,有五六张,是一位富家女性写给自己爱人的分手信,摸上去纸张材质非常厚实,还有淡粉霜藤的印花,女性字体也很娟秀。
我购买这个的原因,一是出于对那个厄难事件的好奇,二是被信纸上的故事吸引了。
虽然只有五六张信纸,但也可以大致看出是一个以悲剧结尾的爱情故事,女方和男方地位相差太大,男方想离开,可富家小姐却足够勇敢,不想放弃自己的爱情。
高山领也信仰光明女神,而祂执掌的是一个非常古板的,决不允许跨越阶级婚恋的教会。作为秩序善的象征,光明教会就意味着规则和铁律。
所以很多贵族都选择信仰光明女神,作为维护自己阶级和特权的手段。
看着信纸上女方的诉说,似乎这对可怜的小情侣最终决定私奔,投奔最浪漫和富有探险精神的“星海之主”的领域——狂潮海,或者去北方的阴影山脉,阴影之神对这种离家出走的私奔行为一向也没啥意见,不,那群高冷老鸽对任何凡尘俗事都没意见。
但很可惜,最终男方还是畏缩食言了,富家小姐伤心欲绝,在最后一张纸上写下决绝的分手信,但这封信并没有送出去,全家就遭遇了厄难事件。
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有来调查净化的光明教会,可能略知一二,但他们绝不会告诉普通人,因为厄难……是会不断传染的,就像某种烈性传染病一样。
我也是在知道了光明教会净化过废墟后,听信了流浪商人的忽悠,才购买了这封分手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今我成了一环法师,即便只会一个“魅惑”技能,但灵魂厚度已经不同了,再审阅这份信件的时候,就不会轻易受到伤害,反而能隐约看到信纸上萦绕的漆黑雾气。
任何东西都是在未知神秘之时最可怕,而一旦知道了来源和身份,哪怕是克苏鲁也不过是巨大号章鱼。
我看着黑气,发出一声像哭般的笑声,原来这就是“非气”的具象化嘛!
将信纸重新叠起来,放在了木盒里。流浪商人带着这些纸张那么久都没事,很显然只有认真阅读时,才会触发暴毙,我必须避免任何人再有机会看到它。
按照脑内被灌输的知识,厄难物件是不能用砸掉、烧掉、扔掉这种普通方法摧毁的,非但没有用,反而会带来负面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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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已经心累得宛如996加班一个月的程序狗,但饭还是要吃的。打工人一般只有吃饭和上厕所的时候,才会歌颂生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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