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亭语全身都在发抖,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师镜不爱笑, 即便是面无表情,也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生出一股高不可攀的气质来。
以前在天界, 骆亭语见过师镜很多次, 但从未被他正眼看过, 唯有这一次,两人面对面,他才发现师镜的眼睛竟是如此具有压迫力。
难怪那柄九曦枪令天下妖魔闻风丧胆。
他听到这句话之后,双眉微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爽的事一样,看起来有一丝怒意。
骆亭语估摸着他的脸色,开口道:天界的人都说你是被牧风眠重伤后无颜回神界,便找了个地方躲起来,一躲便是千年,至今仍然伤势未恢复。
师镜唇角勾了一下,露出个讥诮的笑,我能被他重伤?
那你为何千年不曾露面?
这与你无关。师镜那双琉璃一般的浅淡眸子轻动,冷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骆亭语一愣,什么?
你藏这里分毫不泄露邪气,用的是什么东西隐藏?
他气息藏得这样隐蔽,连牧风眠和宴星稚都未察觉,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仙器,师镜没有立即动手杀了他的原因也是这。
骆亭语见状,暗地里疯狂打起算盘来。
师镜性子冷傲,说一不二,方才他被打得那么惨,化神体之后竟然没有立即对他出手,那就说明传闻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封印在凡体里养伤,至今仍没有恢复,才没有贸然出手。
若是如此,那他还有一线生机可活。
师镜见他神情犹疑,一下就猜中他心中打算,眉间染上些许烦躁,一抬手,被卷裹在藤蔓中的九曦受到主人的召唤,发出嗡鸣声响,瞬间将藤蔓撕成粉碎,从空中掠过,飞落在师镜的手中。
枪头泛起飘摇的花瓣,洒下繁星一般的光芒,凛冽的杀意顿起,那一股压迫到窒息的力量如大山似的重重压下,骆亭语立即被压弯了脊背,费力地喘气着。
随后他将九曦一掷,花瓣从空中落下,如闪电一样的光在眼前划过,下一刻他腹中剧痛,强大的力量将他死死钉在墙壁上,骆亭语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却没有沾染到九曦身上半分。
九曦对这些妖邪的气息相当熟悉,无数邪魔在枪下丧生,它的力量就是邪祟的克星。
骆亭语只觉得疼痛袭卷了他身体的每一处,原本缠绕在身上的藤蔓疯了一般从身上褪去,他那残破的身体再无任何东西遮拦保护,心腔的血窟窿袒露出来,血将他的衣袍染得乌黑。
他窒息了很长时间,直到身上憋得发紫才喘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明白,师镜有没有受伤,他都没有任何能力与之抗衡。
师镜甚至懒得多说:交出来。
你不能杀我骆亭语的口中往下淌着黏稠的血液,气若游丝道:我知道宴星稚的神体在哪
师镜顿了一下,疑惑地皱眉,宴星稚的闲事,我凭什么管?
只有我知道。他不死心地补充一句。
我以为上三界的人都知道我与宴星稚的关系。师镜冷淡地说了一句,而后右手一抬,一张符纸被他夹在指尖。
正是牧风眠给的符纸。
他双眸一动,指尖的符纸霎时间燃起赤红的焰火,往九曦上一放,火势顺着长杆飞速烧过去,灼热的温度瞬间爆发,将所有藤蔓,白骨,尸体,还有落了满地的花瓣都烧成齑粉。
骆亭语发出一声惨叫,而后闭上双眼,头颅重重垂下。
月亮藏进云层里,桃城昏暗下来,街道上更是漆黑一片。
小客栈里,宴星稚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香喷喷的烤肉,水嫩的唇微微张着,露出些许白白的牙齿。
外衣被揉得有些乱,露出雪白的颈子,连同白嫩的脸上也染一层薄薄的红色,胸腔轻轻浅浅的起伏着,寂静的房中都是她平稳的呼吸声。
牧风眠站在床榻边看着。
宴星稚睡着的时候多乖啊,她几乎不怎么乱动,就偶尔翻个身,或者挠一下脸蛋,在白皙的脸上留下红色的爪痕。
墨黑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影,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一旦她睁开眼,那双眸子就开始东转转西转转,像是酝酿着什么坏心思。
要不就是又瞪又瞅的,凶得很。
魔族封印被破之后,牧风眠见到宴星稚的时候,她与现在也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已经死透了,胸腔一点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从面上看像是睡着一样。
他定定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直到外面传来动静,他才敛了目光,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外,夜色中一柄长/枪凌厉刺来,直奔他的面门,牧风眠却伸手一接,握住九曦的莲花头,一瞬间就卸下所有凌厉之气。
月亮从厚重的云层后探出头,洒下银光,就看见街道中央站着绯色衣袍的师镜,如清冷月色。
你真不是个东西。他一张口,便是一句骂。
牧风眠将九曦收在手中,嘴一撇,相当无辜可怜,我现在可是个伤病人士,下手轻点。
你把我推进去的时候,倒没见手下留情。师镜面容覆上一层恼怒,冰冷的眼里总算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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