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的事,街头上的人很稀少,就算路过也是脚步匆匆,她目光停顿在一棵树后。
牧风眠走上来问:看什么?
有人跟踪我们。宴星稚说着,抬手一指,荀左,去把树后的人拎过来。
荀左听后便动身,走到树后果然看见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被他发现之后面露惊慌,连忙告饶:仙人饶命,小人无意冒犯。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他问。
男人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央求道:小人家中恐遭邪祟,今日是偶然瞧见三位仙人进城,这才想来求仙人救命。
荀左将他带到宴星稚的面前,这男人先前远远瞧着,原本以为是年纪看起来稍大的荀左主事,再不然也是这身着金衣的俊俏小公子,却没想到是这面容软糯的小姑娘才是主心骨。
宴星稚语气随意地问:什么事?
男人哭着低声说:三位仙人可千万要救救小人,若是你们不救,小人全家绝活不过今晚。
牧风眠看着宴星稚,想看她如何做决定。
他深知她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性子,且对于那些弱小的人十分看不上。
荀左见状也以为宴星稚不会答应,便想出声劝一劝,却见她点点头,对男人道:起来,带我们去你家看看。
荀左有些意外,牧风眠也勾起唇角笑了。
他发现宴星稚虽然天生狂傲,但对于那些向她求救的人,哪怕弱小如蝼蚁,她也不会视而不见。
或许从前的他和宴星稚,的确有着诸多误会。
三人跟着男人来到他的住宅,也算是桃城里较为热闹的地段,楼下是卖织布的商铺,楼上则是男人一家的卧房。
从后门上了二楼,被男人领进一个寝房中,房中陈设简单,并没什么奢华的摆件,里间有一张垂着几层纱帐的床铺,隐隐约约能瞧见床上躺着一个人。
男人小声道:这是我妻子,半个月前她突然像失了魂一般,整日除了睡就是吃,跟她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但肚子却一天比一天大,起初我还以为是怀了身孕才会如此,却没想到才半个月的时间,那肚子竟然有六七个月份那么大了,这
宴星稚摆了下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
方才进这个屋子时,她就感受到了来自师镜的气息,极为浓烈。但是站在这个房中时,又能闻到先前在街上闻到的那股尸臭味,几乎将整个房间布满,她不由皱起眉毛。
她往屋中走去,径直来到床榻边,将纱帐掀开往里一看,就见女子面黄肌瘦,颧骨相当明显,闭着眼睛的样子犹如死尸一般,肚子高高隆起,几乎瘦成皮包骨。
尸臭味相当浓郁,扑面而来,宴星稚的鼻子又灵敏,被这味道冲得极为难受,当即打着喷嚏闭着眼睛往后退,踩到一人的脚,而后双臂被人一扶。
牧风眠低低的声音传来:闻不惯还往前凑,自找苦吃。
宴星稚一恼,想反呛两句,却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而后才用湿漉漉的眼眸瞪着牧风眠,要你管?
他将她往外推了两步,自己上前去,只看了一眼就道:快生了。
这是妖胎,万不能叫她生下来,否则大祸将临。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几人同时望去,就见一个老头拄着拐棍,佝偻着背,对宴星稚和牧风眠道:若有必要,仙人不必顾虑莲儿的性命,定要将妖胎斩杀才行。
爹。男人低低叫了一声,似对他的话很不高兴。
老头凶道:武祥,你还想如何,你已经养了这妖胎半个月了,生生将它养大!你会害了全城的人!
武祥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荀左在一旁看了又看,似有话想对老头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沉默地站在一边。
房中视线昏暗,只点着一盏灯,宴星稚和牧风眠的影子几乎交叠在一起。
你妻子除了失魂,还有什么异样吗?牧风眠问他。
夜半子时会如游魂一般离开家宅,但去往何地并不清楚,我跟踪过很多次,每次都跟丢。武祥看了看床榻上面容枯瘦的妻子,心中一阵哀伤,乞求道:求求仙人救救内人,她不过是被妖邪侵身,不该为此白白丧命。
宴星稚心知这邪祟肯定不止祸害了这一家女子,若不找到源头,即便是处理了这女子身上的妖胎,还会有下一个,这女子暂时就动不得,要等到夜半之时看她究竟往哪里去。
牧风眠也想到这点,便道:那我们就在此处暂留一晚,你夜间睡觉的时候留意些,若是看到她起身了,便立即给我们传消息。
荀左听后,适时地送上一张符纸,说道:夜间别熄烛灯,只要你妻子有任何动静,将符纸点燃,我们会马上过来。
武祥感激涕零地手下符纸,又是跪又是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三人送下了楼。
临走的时候,荀左回头朝楼上站着的老头又看了看,落在后面出来。
牧风眠瞥他一眼,旧相识?
荀左脸上似有一丝落寞,兴致不高,我是被一个老道捡着养大的,方才那个老人,正是老道的儿子,我们算是一起长大,只不过后来我去了玄音门打杂,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便再也没有回来,没想到他竟老成这样子了,怕是已经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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