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烁骂骂咧咧把包递给去:“真把我这个金主当女仆了吗?”
阮漠寒拎着电脑包扫视一圈,目光锁定一辆改装吉普,引擎盖的高度,正适合她放电脑。
她走过去,把电脑拿出来打开,小心翼翼放在车的引擎盖上,注意不要碰坏车子。
“你干嘛?”简烁跟过来。
阮漠寒瞥她一眼:“你跟着我干嘛?你不是来找你朋友的么?”那猫。
简烁懒洋洋笑着:“我朋友不是吃肠去了么,暂时跟你玩会儿,凑合了。”
“我没空跟你玩,我突然想起有一个表格忘了检查,要在这里检查完,马上发给同事。”
阮漠寒对着电脑检查表格,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抽烟的姿势也小心,不让丝毫烟灰飘到吉普车身上。
阮漠寒深谙,不给别人添麻烦,才是最不麻烦自己的办法。
她只是离车身一段距离站着,纤长手指在电脑触碰板上滑动,目不转睛检查着屏幕上的表格。
简烁百无聊赖的“哼”一声,背着双手靠着附近的一面墙。
手指忍不住去抠墙面,发出细微“咔咔”的声音。
阮漠寒转头,冷冷看她一眼。
简烁撇撇嘴,把背在背后的两手拿到面前来,交叉抱着,一脸的桀骜不驯。
她绝对不会承认,阮漠寒只是看她一眼,她就不敢继续抠墙破坏公物了。
她只是靠在墙上,望着阮漠寒的背影。
白衬衫,软软的垂坠。黑窄裙,包裹纤腰长腿。一双黑色高跟鞋,鞋跟细细,衬得脚踝莹白发光。
一根细细黑色的皮质带子,绕在纤细莹白的脚腕上。
简烁嘴里开始哼着一个调子:“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维也纳森林圆舞曲》。
阮漠寒再次转头,冷冷看她一眼。
简烁撇撇嘴:“你就这么喜欢抽烟?”
“这么喜欢?这么喜欢?这么喜欢?”
阮漠寒直接从口袋里摸出蓝牙耳机,塞上。
简烁凑过来,伸手。
阮漠寒看她一眼,她又把手放下了。
只是在阮漠寒面前摇头晃脑:“这么喜欢?这么喜欢?这么喜欢?”
没话找话,不断搭话。
阮漠寒塞着耳机,好像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指间夹着一支烟,对简烁制造的噪音充耳不闻。
简烁静下来。
她把双手肘撑在奔驰的引擎盖上,阮漠寒看她一眼,她又抬起来。
索性蹲下。
蹲在阮漠寒的脚边,抱着双膝,盯着绕住阮漠寒脚踝的细细黑色带子。
阮漠寒脚踝纤细,那根皮质带子,没被填满,松垮垮挂在脚踝上。
简烁伸出手指。
她把手指塞进皮质带子和阮漠寒的脚踝之间,放在那道缝隙里。
阮漠寒脚踝微动,又好像没动。
简烁抬头,看一眼阮漠寒。
阮漠寒塞着耳机,盯着电脑,偶尔抽一口指间夹的烟。
好像没注意简烁的动作,也没叫简烁拿出来。
简烁就把手指一直放在那里。
阮漠寒的脚踝和她的手一样,和她的全身一样,凉凉的。
手指微动,又很丝滑。
简烁静静蹲着,抱着自己的双腿。
直到阮漠寒轻轻“啪”一声合上电脑,把蓝牙耳机塞进口袋。
她扭扭脚踝,简烁就懒洋洋的把手指抽出来。
“你工作完了?”简烁站起来。
她觉得腿有点麻,就在原地蹦蹦跳跳,高抬腿。
十厘米的高跟鞋,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
阮漠寒把电脑装进包里,像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你要走了?”简烁跟着她。
阮漠寒工作效率很高,检查一个复杂的表格,也不过抽一支烟的时间。
她回头:“你还跟着我干嘛?”
“我没跟着你啊,我随便走走。”简烁笑嘻嘻:“我在等我朋友。”
阮漠寒拉开车门。
简烁撇撇嘴。
“伸手。”阮漠寒忽然说。
“干嘛?”简烁问。
“伸手。”
简烁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阮漠寒把抽完的烟蒂,扔到简烁的掌心里:“帮我扔一下。”
“你有没有搞错?”简烁捏住掌心喊。
阮漠寒不理她,上车,点火,利落的开车走人。
一阵呼啸的声音过后,只剩下简烁一个人在地下停车场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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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的声音消失后,简烁低下头。
她缓缓摊开掌心,好像里面攥着一只振翅的蝴蝶,若掌心摊开太快,里面的蝴蝶就会飞走似的。
可并没有蝴蝶,她的掌心里,是一个熄灭的烟蒂。
阮漠寒刚刚抽过的。
她把掌心托到眼前,歪着头,仔细看。
白色的烟嘴上,一圈极淡极淡的红。
是阮漠寒的口红,但经过一天的吃饭喝水以后,这会儿沾在烟嘴上的,已经很淡。
简烁想起自己刚才对阮漠寒说:“亲一下,好不好?”
阮漠寒拒绝了。
简烁伸手,纤长的手指,把烟蒂拈起。那样的手势,真像在抓一只会飞走的蝴蝶似的。
她把烟嘴含进自己唇间。
有一股淡淡的冷杉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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