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烁嘿嘿一笑:“过奖了过奖了。”
阮漠寒又瞥她一眼。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夸奖的话吧。
她边走边撕开三明治包装纸。经钟韵丽和简烁这么一闹腾,已经到了十二点,她每天雷打不动的进餐时间。
阮漠寒步子迈的潇洒,吃三明治吃的也畅快。大口撕咬,旁若无人的咀嚼,腮帮子鼓起来。
没有沾酱的烦恼,吃得快也不狼狈。
简烁看呆了:“不要酱的白味三明治这么好吃?”她拉阮漠寒的袖子:“给我尝一口。”
“不。”
简烁气:“那我自己去买一个。”
“被钟韵丽买完了。”
“我去别的门店买。”
“随你。”
简烁跑开,跑了两步又回头:“你不会是为了把我支开吧?”
阮漠寒嚼着三明治一脸淡然:“我没有。”
简烁问:“对了,你不是一向计算的清楚?为什么不把三明治的钱给我?”
她笑嘻嘻:“难道跟我这么亲?”
阮漠寒淡淡道:“现在是周三中午十二点零五分,你从十一点五十五分开始跟我说话共计十分钟。我是你的金丝雀,你买我每周六两个小时一年总花费五百万,折算到每十分钟就是八百六十八块。”
“一个S家的火鸡胸三明治三十块,你还要给我八百三十八块。”
阮漠寒对着简烁伸出手,手指纤长。
简烁怔住。
“我……我没钱,只有一张信用卡。”
阮漠寒收回手:“看在你帮我要带三明治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免了。”
她把吃完的三明治包装纸团成一团,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去其他店买你的火鸡胸三明治吧。”
不再理会简烁,拔腿就走。
简烁在她身后喊:“喂,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漠寒没回头,只冷冷甩下一句:“我说了,对你没那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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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集团开了最后一次集体会,就准备放假过年了。
比国家法定假日多放两天,总共九天。
下班后,阮漠寒先去了一趟公司附近的B家蛋糕店。阮清音想吃巧克力千层,这家店原材料很好加糖也不多,阮漠寒给她带回去。
进店一看,也许是因为快过年,平时不算太火爆的蛋糕店,此时乌泱泱全是人。
阮漠寒给阮清音发了条微信,说会晚一点回家,要排队。
毕竟阮清音想要的东西,她会尽量满足。
一块巧克力蛋糕而已,最多就是排一小时队,又不是摘星。等长大了,快乐就不再是一块蛋糕这么简单。
还好,排了一个小时零五分钟队的阮漠寒,买到了最后一块巧克力千层。
她拎着纸袋走回聆音地下停车场。
旁边那辆火红的保时捷911还没走。
分明两个人影,交叠在后座阴影中。
阮漠寒怕突然走过去,惹人尴尬也惹己尴尬,故意咳嗽一声,脚步放重。
一个身影立马坐正。
很快,徐董事从车里走出来。
阮漠寒淡淡招呼:“徐董事,刚才会上就说要跟钟总监交接文件,这会儿给她拿过来了?”
都是成年人,她给徐董事一个台阶,与人方便,也免得自己与人斡旋。
徐董事借坡下驴:“对,对,我来送文件。”
匆匆走了。
阮漠寒也准备上车走人,却被一只手拉了一把。
指甲尖尖,戳到阮漠寒纤细的手腕,指甲和双唇一样涂成火红。
钟韵丽问:“你看到什么了?”
阮漠寒心想,既然敢在停车场这样,这位钟小姐应该也不是很怕被人看到。
或许,她就是想被人看到。
不是大范围的,而是只被少数特定的人看到,让这件事露出随时可能曝光的样子、作为她要挟徐董事的砝码。
阮漠寒懒得揣测钟韵丽心思,也懒得惹事,只淡淡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钟韵丽故意冷笑一声:“你不会是等我给你封口的好处费吧?”
“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阮漠寒忽然想到之前,简烁称呼那位她不感兴趣的邹少爷:邹什么轩。
阮漠寒诚恳强调一遍:“真对你的事不感兴趣,钟什么丽小姐。”
钟韵丽气歪了鼻子:“是钟韵丽!我与你平级,你好歹记住我的名字!”
阮漠寒甩开她的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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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中午,阮漠寒如期看到那串陌生手机号,发来一个高端小区名字。
看来她的这份“金丝雀”工作,全年无休,并没什么春节假期这一说。
阮漠寒觉得正常,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连医院给阮清音做感统训练的医生都放假了,阮漠寒让阮清音自己在家,给她摆好一块巧克力千层蛋糕。
阮清音问:“妈妈,你去哪?”
“去进行那项医学研究。”
观察简烁,就是阮漠寒的医学研究。
这是她这份“金丝雀”工作除五百万年薪以外,额外的福利。
两点,阮漠寒准时抵达那高端小区,简烁坐在小区外的一家咖啡馆等她。
简烁正在吃一个火鸡胸三明治,大口咀嚼,腮帮子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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