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傅湛应了一声。
不必拘谨。
是。
宋依依点头。
如傅湛所言,她是紧张的,这般口上答着,点了头,然实际做不到真的放松。
傅湛往昔所穿大多以玄色暗色为主,今日这一袭大红色,宋依依还是初次见,觉得人比之前还好看了似的,恍惚看得有些失神,心口跳的也更加厉害了几分。
傅湛取了合卺酒过来,递给她一杯,开口问道:
可累了?
依依不累。
傅湛应声,抬起酒杯示意。
量力而行。
宋依依点头,早站起了身,此时与他手臂交错,仰着小脸儿。
男人弯身。
俩人喝了这合卺酒。
酒入喉中,醇香中带着热辣,宋依依初尝,自是不习惯的,微咳了几声。
傅湛递了温水给她。
宋依依客气道谢,喝了两口方才舒服,只是这一杯酒下去,脸色更红,更娇艳了几分,心里也更加小鹿乱撞了去。
自正月初一俩人摊牌,傅灵犀一事过后,实则三个月来,傅湛都未留宿过相府。
前阵子有战事,三月初方才平息,傅湛政务极为繁忙。
但另一面,宋依依的直觉。
她觉得傅湛本身似乎也没想与她亲密。
这第二点大抵是占主要原因。
是以今日以及以后俩人是何种模样,宋依依也不甚确定。
思及此,宋依依开口问着。
大人歇息么?
傅湛倒是点了头。
宋依依便上了前去,服侍他宽衣解带。
男人张开双臂。
虽非初次,但再度接触,宋依依也是浑身上下没哪不烧。
他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此时混了酒香,很是好闻。
傅湛脱了喜衣,去了净室。
这等待的过程中,宋依依也被服侍脱下了凤冠霞帔,泻下一头青丝,待他回来后也沐了浴去。
返回喜房,果不其然,床榻上的花生,桂圆,莲子等物已被收起,那男人已躺了下,闭了双眸,瞧着是要睡了?
宋依依有着一种直觉,小眼神儿轻瞄着他,有些拿捏不准他的意思,终是爬上了床榻去,乖乖地躺在他的里头。
屋中寂静无声,带着些许尴尬。
宋依依眼睛慢慢轻转,渐渐地开始往他身边儿凑了去,然凑着凑着,还未待贴上,男人闭眼开了口。
不急。
宋依依一怔,香软绵柔的娇躯也是一滞,这是何意?
大人后悔了么?
她红着脸,自然是停了下,但未看他,依旧是平躺在那,一双不甚安分的美目滴溜溜地转啊转啊,心中除了好奇之外也甚忐忑。
傅湛本声音颇沉,脸上亦无笑意,但听闻她这言,低笑了一声,缓缓睁开眼。
那倒没有。
宋依依转过头去,问道:那,那怎么?
无它。
俩人视线对了上。
男人平淡平静,眼眸深邃,小姑娘一脸茫然。
不时,见那男人又沉笑了一声。
不必想太多,睡吧。
再接着他便又闭了眼,没再说话。
宋依依似懂非懂,一点点退了回去,但却很难什么都不想。
不过好在她心大,加之今日出嫁,晨时起的早,折腾一小天儿,这会子沾了玉枕没多久便困意来袭,睡着了。
翌日,宋依依醒的也颇晚,不知睡到了何时,睁开眼后发现天已大亮,重要的是身边无人。
小姑娘叫来了兰儿。
大人呢?
兰儿一面扶她起来一面道:宫中有要事,大人天未亮就走了,不过走前说很快就会回来。
今日是俩人新婚第一日,宋依依要拜见公爹与婆母。
不过既然傅湛走时有话,说很快就会回来,那便是了。
宋依依也没多想什么,起床,洗漱,更衣,梳妆。
但兰儿有些有心事的模样,好几次话到口边儿,想说,又憋了回去。
如此几次,宋依依自然发觉了。
你怎么了?
兰儿听姑娘问了,压低声音也便说了。
姑娘,大人昨晚没与姑娘圆房么?
宋依依听闻这个,微微攥了下小手,稚嫩的小脸上浮现一丝丝的窘,而后倒是大方承认,点了头。
兰儿蹙眉,压低声音,为什么?
他说不急。
实则宋依依也在想为什么。
但昨晚太困了,没想多久,就睡着了,现在想来大抵是因为昨日太累?
这虽是个理由,但宋依依知道不是答案。
真正的答案可能还是与她是傅灵犀有关。
宋依依摇了摇头,糯声糯气地道:我不知道。
兰儿听得,也便没再问,但知道这事不好。
傅府怕是有很多人盯着呢。
旁的新妇都是如此,何况是世子夫人,更何况是她家姑娘成了世子夫人。
不说外面,这承安苑便有一个。
大婢女子鸢昨日还明显不悦,今日便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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