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买了,一直没弄到票,早点去才能排到,轮到我的时候只有最后三台了。
这年头,买电视机不是有钱有票就行,还得起早去排队。有时候排到你没货了,你还得自认倒霉。
唉,这年头,买台电视机就是这么不容易!
我进去顺顺,屋里乱糟糟的。乔露来不及再问什么,赶紧进屋收拾去。
乔安紧跟其后,时而好奇地看着爸爸怀里的大家伙,时而看看妈妈忙碌的背影。
哎呀,到处都是货,不知道该放哪儿了。乔露急得满头大汗,很多杂物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塞。
徐海州笑笑:随便腾个地儿,暂时放一放。
乔露又赶紧回卧室,把床头柜搬了出来,放在靠卧室门的侧面墙壁,电视机放稳后,开始插线。
八十年代的电视机没有输入插孔,要配合转换器才能使用。电视屁股后面有一根插头,配上一个转接插口,插入电源,再把卫星锅放到室外信号强的地方,最后把天线调好,基本上就能使用了。
好了,晚上就能看了。
八十年代的电视机节目不比后世丰富,简单到只能收到三个台:一个是中央台,一个是省台,最后一个是市电视台。
且每天晚上6点之前没有节目播放,即使打开电视机,也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黑白雪花,现在这个点,就让它歇着吧。
徐海州家的新电视机成功让整个内院的人心神不宁了一整天。
到了下午五点半的样子,小孩子们便迫不及待徘徊在小屋外。
哎让让让让,怎么这么多人堵门口呢,你们干啥的呢?
李红军收摊回来放货,一进内院直接被眼前的景象看傻了。
一个个的,都围在徐海州家门口干啥呢,莫非出啥事了?
扛着麻袋冲进去,邻居们赶紧给他让开一条道。
见到里头的画面,无端松了口气:好家伙,真卖电视机了?
麻袋随意一扔,走过去一瞧:哟呵,熊猫牌的,不错嘛。
说着轻轻拍了拍电视机的大屁股,乔安立即拽住他的衣摆:叔叔小心!不要把电视机拍坏啦!
李红军噗嗤笑起来,抱起小家伙又亲又捏。
怕我给你拍坏?嗯?电视机这么厚的壳子,咋拍得坏?
抬手擦了擦脸,乔安说:电视机很珍贵的,我们要保护它。
诶唷,还知道珍贵这个词儿啊,谁教你的?
指着乔露,奶声奶气:妈妈。
乔露走过去,小家伙摊手要她抱。
接过儿子,乔露小声打趣:挣了那么多钱,买台电视机怎么了?
李红军眉毛高高挑起,冲她竖了竖大拇指:嫂子,你说话真是越来越豪气了,果然有钱了就是不一样,这说明什么,说明钱才是人的底气!
那可不。
徐海州认真地摆弄电视机,乔露牵着儿子在一边等,一堆邻居没事干,站一边围观徐海州,一群人围着他,围观动物园里猴子似的。
注意到他带回来的麻袋,上去翻了翻:今天带回来这么多货?
别提了,就卖了一件。李红军颓丧道。
怎么会,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李红军焦虑地抓了抓头皮: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大家图一时新鲜,现在不新鲜了,就不过来了。
确实,刚开业那可不新鲜着吗。
没事,先放着吧,等晚上我跟海州商量对策。
地址就那么偏也不能改变,只能另辟蹊径。
行,累活儿交给我,你们俩负责当智脑。
噗嗤乔露被逗笑。
到点了。像是一个魔咒解除的咒语,两个字落下,人群里即使没人说话,也充斥着一股亢奋的气氛。
躁动起来了。
过来一起看会儿电视吧。乔露对李红军说。
好嘞!
小朋友们迫不及待问:乔安!你家要看电视了吗,我们能不能一起看呀?
小家伙下意识扭头望着乔露。
乔露挠挠他的下巴:你想跟小朋友分享新买的电视机吗?
嗯!我想。他喜欢跟他的好朋友分享。
那就邀请小朋友们坐下吧。
乔安跑到缝纫机前扯了两只麻袋,给小朋友们垫屁股,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电视。
规规矩矩排排坐,大人也规规矩矩站在后排观看,本就不大的小屋顿时挤了个水泄不通。
眨眼的工夫,在大伙儿期待的目光里,电视机终于出现了画面,哪怕是广告也看得津津有味,一个字都舍不得错过。
今天正好是周六,这个点正在播放当前最热门的电视剧:《霍元甲》。
开头直接上来是一场精彩的打斗,看得人眼花缭乱,大气也不敢喘。
除了乔露,大家的反应高度一致,越看越觉得可爱。
虽然她老早对这种电视剧免疫,可一旦沉浸于这样的气氛,也不免觉得这电老电视好像也挺有意思。
两个小时后,荧光屏上出现再见俩字,这时候大伙儿仍没死心,直到电视画面哗的一下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雪花,这才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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