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乐恍然大悟。
祝乌似无意间提起:他常年待在实验室,你可能不认识他。
确实没有见过面,不过,我听说过他。
说到这里,姜淮乐没再继续往下说,直到祝乌看向他,他才像是反应过来,笑道,化学天才路番一,我进A大第一天就听说过他的大名了,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当年高考化学也是满分,当时心里还有些不平衡,总想找个机会能跟他比一比。
那你今天可以找他好好探讨下化学问题了。祝乌说。
说得对。姜淮乐大方一笑。
祝乌看向他手中的雨伞,你只带了一把雨伞?
对啊说到这里,姜淮乐叹了口气,夏天的雨真是说来就来,我出门的时候还是大晴天,半路就下起雨了,这把伞还是我在路上买的。
我能冒昧地问一句祝乌表情礼貌,语气轻缓,一把伞如果两个人用,该怎么用?
姜淮乐微愣。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苟兰阴一身清爽地走了进来。
如他所想的那样,这套衣服完全是按照他的尺寸定制的,十分合身,而且上身效果极好。
大概因为刚才的乌龙,他的脸色略有些不自然,但想到这是祝乌带来的衣服,还是努力维持风度,稍微表达了一下满意。
衣服还不错。
这话说的音量不大,但足够让另外两人听清。
姜淮乐咦了一声:怎么,这衣服不是你的吗?
不是。
苟兰阴眼神略沉,又想起了自己在衣柜里备好的衣服不翼而飞。
或许应该让击剑馆的负责人给他的衣柜换一把更坚固的锁。
不然他不用破坏自己的原则,收下祝乌的衣服。
姜淮乐看他情形,脸色略有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便很快恢复松快。
原来是祝乌送的。
不是送。祝乌和和气气地纠正,我不做慈善。
他转头看向苟兰阴,拿出手机,如果觉得满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扫码付,对了,你平时是用哪种码?
休息室内安静得落地针可闻,对比起来,窗外的雨声格外清晰响亮。
在跟两人近乎凝固的表情对视后,祝乌眨了下眼:怎么了?
怎么了?在他收下衣服后竟被要求付钱。
这在苟兰阴二十年的人生中还是头一回,毕竟他从小到现在不管走到哪儿都受人追捧,被人围观,被要求接受各种物品,哪怕他并不需要,也不想要,并常常为此烦恼。
但
扫码。
苟兰阴淡淡吐出这两个字。
这样也好,他本来就不想欠着祝乌的,只是难免惊讶。
一笔简单的交易就此完成。
姜淮乐轻咳一声,打破寂静: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祝乌看了看窗外的雨幕:不等雨停吗?
这会儿雨下得还不小。
苟兰阴顺着看过去,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祝乌咬了一口薯条,慢条斯理地道:这么大的雨出门,就算有伞也会淋湿,何况你们只有一把伞。
顿了顿,他又道,湿衣服穿在身上会很难受,也很难看,而且,雨水属酸性物质,还会损伤人的皮肤。
问题不大。姜淮乐也看了一眼,笑了笑,两个大男人怕什么淋雨,再说离得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
祝乌没说话,只是同样礼貌地笑了下。
姜淮乐看向苟兰阴的时候,后者说了句:等雨停再走。
可是姜淮乐抬手看了下表,约好的时间快到了。
这话一出,苟兰阴眉眼间浮现出些许思虑。
如果你们非要走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听见祝乌的声音,两个人都看向他,姜淮乐有些高兴的样子,问:你有多余的伞吗?
说完,他又似乎想起刚刚的事,补充道,我可以出钱买。
刚才还催促着某人赶紧扫码的祝乌此时坚决摇头:一把伞而已,以我们之前的交情,借你也没关系。
姜淮乐笑容有些勉强:他们好像也没什么交情。
而另一边的苟兰阴则是迅速看向了祝乌,眉头轻微冷凝,觉察出些不公平。
他的衣服可以买,但姜淮乐的伞凭什么能借?
可问题是祝乌话还没说完,他露出些不太好意思的表情,我出门太急没带伞,只带了这个。
姜淮乐还没有看清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个什么东西,祝乌已经脚步飞快地走到了苟兰阴的面前。
然后,他抓住了苟兰阴的手,将东西放在苟兰阴的掌中。
那是一盒包装精致的防晒霜,是原主蹲守在某护肤类品牌官网预售上抢到的。
价格很贵,和那套衣服一样,原本是有人下单他准备去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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