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荒谬。
    所有参与活动的人都是保密的，袁瑾排除掉了宋子聿告诉季如溪这件事的可能性。那现在能让季如溪这么肆无忌惮地“造谣”的原因，就是她有宋子聿的把柄。
    “我已经等了太久。”
    他曾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所有线索在短短几十秒内一齐汇集到袁瑾脑海里，让她愣在了原地。
    ——在他们第一次聊天前，宋子聿就知道自己是袁瑾。对，一切都有迹可循。
    在此刻，袁瑾很难去描述胸口腾起的情绪，她不知是自己对宋子聿过于信任还是享受这种关系的想法覆盖了平日的敏锐，变得格外迟钝和混乱。
    欺骗和扎根已久的喜欢。
    宋子聿的罪过和他最大的筹码，压在袁瑾脑内的天平两端，把她扯得无法思考。
    而她不愿和宋子聿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受欢迎。他们还没在一起，她已然近距离体会了两次。
    “袁袁。”
    汪诗家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怎么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匹配的是谁呢。”
    袁瑾看向宋子聿：“如果我也说是宋子聿呢。”
    “什么？”汪诗家瞬间提高了声调，见不远处有人看过来连忙捂住嘴，“真的？”
    “不信我？”
    “怎么可能，我当然相信你……”
    被注视的人察觉到了袁瑾的目光，迎了上来。在他们目光撞在一起的一瞬，袁瑾回避、甚至抗拒地挪开了眼神。
    宋子聿皱了皱眉。
    现在站在台上的已经是最后一名选手，他准备一结束后就去找袁瑾。但他今天的幸运好像在上午见到袁瑾的时候就已经告罄，他看见不知道从后台哪里出现的倪霖走到了袁瑾和汪诗家面前。
    见到倪霖，汪诗家止住了刚刚的话，问他：“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一直在后台帮忙。”
    “最近我不忙，而且大赛第一天，”倪霖朝袁瑾扬起一个笑，“对文艺部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要来啊，家家姐不也一样来了？”
    “待会去吃夜宵怎么样？”他提议。
    选手下了场，活动主持人已经开始说对评委的致谢词。宋子聿侧过头，和一同确保舞台情况的同事说：“我有点事要先离开，麻烦你再盯一会儿。”
    同事点了点头，宋子聿立刻站起了身。
    刚走两步，却被下场后为他而来的季如溪叫住：“宋子聿——”
    余光里，袁瑾和倪霖离得很近，正往场馆的门口走去。她的侧脸带着笑，不是瞥向自己时不带感情的模样。
    他突然感觉一阵心慌，有种抓不住姐姐的实感。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宋子聿看她一眼，急着往袁瑾的方向走。
    季如溪见他这个态度，快速地说：“你不怕我告诉别人你早就知道？”
    “如果其他男人知道他们本来有可能和袁瑾匹配到，会是什么反应？”
    宋子聿缓了脚步，转过头将目光扫到她脸上，“随便你。”
    没有其他男人。
    匹配机制是根据前期参与人填写的调查问卷去筛选出最符合标准的人选，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排在袁瑾心愿名单的第一顺位。
    可如果他没参加呢？
    和季如溪仅仅说了两句话，袁瑾的身影远了。她今天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一截光滑的后脖，又没系围巾，不知道会不会冷。
    她总是这样淡在他的视野里，不，更确切地说，他总是注视着无知觉的她。
    *
    夜宵吃到一半的时候已近凌晨，袁瑾发现宋子聿给自己发了消息，紧接着还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宋子聿：【你去哪里了？】
    这句话着实没什么礼貌，但袁瑾还是准备回复。她走出饭店，低头打字。
    袁瑾：【怎么了？】
    袁瑾：【我在外面吃夜宵。】
    宋子聿：【我有工作的事想说。】
    如袁瑾料想般，下一秒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她开口。
    宋子聿安静着，他借口甩出时只是不想让她走，尤其是跟别人走，哪怕留下她跟自己聊天也好。
    他似乎没有抓住那七天的时间，做得全是自己想要但袁瑾不喜欢的事。他的计划破碎且不周全，仅凭喜欢她这件事支撑着理智。
    但压抑了太久的性欲和不争气的鸡巴给他拖后腿，他本有自信姐姐也对自己有好感，现在又百分之百地不确定。
    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去揣测姐姐的心意，宋子聿沉着脸想。
    袁瑾在室外，背景音是喧闹和嘈杂，可夜晚的风让她的声音很远、又有点凉。
    她等了一会儿，听筒里除了沉默没传来别的，轻轻说：“你没有工作的事情和我说吧。”
    “我先挂了。”
    ——
    双向吃醋、心碎小狗发疯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