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后,时春看着瓜尔佳氏的失态,用手掩起嘴,却偷偷给如意使了个眼色。
如意会意,悄悄从气氛紧张的饭厅里退下去。
“额娘,怎么了?”
六小姐婉莹是真的被瓜尔佳氏吓了一跳。
时春也作一幅关心的面孔。
瓜尔佳氏被唤回神,扫了两个女儿一眼,目光定在时春写着关怀的脸上定了一会儿。
她蓦然道:“富察家来提亲,向你。”
门口,如意掀起帘子,没来得及掩饰脸上的震惊神色,刚想偷偷溜回之前的位置,却看到小姐那里成为了整个饭厅的目光中心,登时立在了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时春放下掩在嘴边的手,她抬眼,和瓜尔佳氏对视。
她没有掩饰她眼中的惊讶与疑惑。
瓜尔佳氏看着女儿难得的吃惊表情,心一软再软。
“这件事看你,看你想不想嫁,其余的,对额娘来说,都不重要。”
那边。
永寿黑了脸,边快步往前厅走,边对管家道:“让他们给老子滚!”他咆哮道:“李荣保的那小子把纳兰家当作什么了?把我纳兰永寿的闺女当作什么了?他家小子说退婚就退婚,说娶就要娶?要不是皇上看重富察家,搁在以前,我非得把富察家告到御前让他们吃点苦头不可!”
话说着,前厅到了,纳兰永寿一撩袍服下摆,扫了眼院子里乌泱泱的富察府家丁和数不胜数的箱子,看向了等候着的富察傅恒。
他拧起眉:“富察侍卫,你这是什么意思?”
问话间,瓜尔佳氏也到了。
傅恒看了一眼他们夫妻,躬身行礼:“纳兰大人、夫人,晚辈自知之前做的事情荒唐,亦不会为自己自辩。今日皇上已下令指婚,圣旨明日便会传下。晚辈只是希望在圣旨下达之前,能亲自上门求来两位的首肯,将贵府二小姐嫁给我。”
“你说什么?指婚?”瓜尔佳氏突然出声,上前来。
“好小子,”永寿冷笑:“好一出先斩后奏,既然皇上已经指婚,你现在作这副架势是为了什么?专程来羞辱我们纳兰家?傅恒小儿,你未免把老夫看得太轻了。与富察家结亲是不错,但我纳兰氏不稀罕,我怕什么?我就这几个女儿,到底也是两朝臣子,我就是在皇上面前堵上我的官位,你以为我奈何你不得?”
“好好儿地,你这是干什么?”瓜尔佳氏扭头对永寿道,说完,她转头回去看向傅恒,面色复杂:“富察侍卫,你该知道,姑娘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之前退婚已经让人愤怒,如今怎么又……唉,我都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说了。”
“既然皇上已经指婚,这桩亲事就已经板上钉钉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两府之间的芥蒂就此烟消云散,你要用行动来证明,明白吗?”瓜尔佳氏说。
“请夫人放心,今后日子还长,晚辈会用时间来证明一切。”
前厅后,回廊。
纳兰时春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前厅中传来的声音。
“小姐,您干嘛那么轻易地就答应?”雀宁有些不顺心地问。
时春没有说话,如意对雀宁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直到前厅的火/药味慢慢淡了下来,永寿勉强同意傅恒把东西留下,时春才说道:“我们走吧。”
那边傅恒向纳兰氏夫妇告退,临走前,却向厅角处看了一眼。
他正对上欲走的纳兰时春的目光。
两个人对视片刻。
时春先动了,她冷静地对他行了个礼,最后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他,转身离开了。
傅恒走出纳兰家大门,吩咐走在一旁的小厮:“今天不论多晚,倘若有来找我的信件,一律送进我的书房,莫等明日。”
那边纳兰时春回了院落,吩咐如意和雀宁磨墨。
她闭眼坐在书案前,回忆之前在饭厅的对话。
“你想不想嫁?”
时春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她站起来。
“额娘,其实对于女儿来说,嫁给谁,从来都没有任何区别。这些日子以来,女儿看着您相看青年才俊,也明白您对女儿婚事的头疼。”
瓜尔佳氏看着向自己走近的二女儿。
“富察傅恒是最合适的,不是吗?既然这样,女儿愿意。”
“可他、可他……”
“他退过我的亲事?”时春说:“这不重要,女儿不计较这个。”
比起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能当得起她知己的富察傅恒,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事情已经这样了,就没有任何必要考虑原因。
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时春眼瞅着瓜尔佳氏面上依旧犹豫不决和痛恨交织,垂眼下了剂猛药。
“更何况,四少爷郎艳独绝,女儿心慕已久。”
……
时春蓦地轻笑一声,两个正在磨墨的丫头看过来。
“小姐,您之前说,您对富察少爷有意,这是真的吗?”
如意犹豫一下,挡不住心里的好奇,忍不住问道。
时春含着笑意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她没有谈论这个话题,只是收敛了笑,淡淡留下一句:“他必须给我个交代。”
如意垂下头。
原来不是真的,可惜了,她还为小姐白白高兴了一场。
既是皇上指婚,那这门亲事便再无变卦的可能,小姐看来是真的要嫁给富察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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