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言真,听说赵崇南最近跟一个一年级的学妹走得很近,你知道这事儿吗?
赵崇南就是这个所谓的校园男神。长相不错,性格不错,时常开来学校的那辆保时捷就更不错了。
跟言真一样,他从入校开始就稳坐Z美校草的地位。如今虽已毕业,但后来者中至今还没出一个可以和他比较的人物。
校草和系花,本该有一段甜美的爱情故事,偏偏言真这朵高岭之花不肯为人攀折,赵崇南苦追三年无果,最近渐渐开始将目标转移向到学妹身上。
嗐,赵崇南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幸好言真没跟他在一起,不然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也不能这么说,他追了言真那么久,是她自己不答应的,要早答应了不就没学妹什么事了嘛。
放屁!男人哪个靠得住?追到手了又怎样,该花的照样花。
那也是哈
她们一来二去、七嘴八舌地讨论得热火朝天,但被她们讨论的言真本人却一直没有说话。
直到何蓉的电话进来,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们。
几个人一齐转头,见言真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拿出来。
哦,没事。你们继续,我接个电话。
转身离开廊下之际,她脸上漠然的表情冷得吓人。
手机里,何蓉问她:在哪呢?
学校。准备走了。
何蓉有些意外:哟,你去学校啦?怎么不叫我,我也正想回学校一趟呢。
言真:那你赶紧。
大约是听出了她语气不快,何蓉又问:咋了?
赵崇南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他谈恋爱关我啥事?
说的是啊,他跟谁谈恋爱关我什么事。
话到这里,何蓉明白了,肯定是又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吧?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们的德性,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呢。
言真深吸一口气,可能太久没到学校来了,这么多人围着我说话吵得我头疼。
何蓉笑开:行啦,快到我这儿来,晚上我请你喝酒。
言真:来不了。
为啥?!
有事。
何蓉:你能有啥事?
*
周中的一场雨让Z城的气温跌至个位数。
天一冷,操场上就见不到什么人了。
正是课间,教室内外都闹哄哄的。
言执趴在课桌上补眠。
突然有人在后门叫:言执!有人找你、言执!啧,聋子真烦人!
小个子的男生叫了几声见他没动静,快步跑过来,正要伸手去推他的手臂,趴在桌上的人忽然睁开眼。
黑沉沉的眼睛冷得像冰,视线一扫,立刻将人冻住。
课桌边的男生背脊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瑟缩,开口时磕磕绊绊的:有、有人找你。
言执循着他的指向望出去,剪着娃娃头的女生藏在墙后,露出一颗绒绒的脑袋,正悄悄偷看他。
又来。
眉心微微一动,不耐爬上了眉梢。
走廊尽头的拐角。
快要上课了,周围没人,只有冷风呼呼地吹。
言执抄着手,左脚从右脚上绕过,脚尖点地,闲适靠墙的姿势十分散漫。
他打了个哈欠,面前的女生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我叫唐怡,是6班的班长。我知道你叫言执,从你插班到10班的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我想说、我想说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
死寂。
为了这一刻,唐怡足足做了两天的思想准备,她预想过他会拒绝或接受,但等了许久,面前的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悄悄抬起头来,撞见他眼神的一瞬,心跳蓦地暂停,脸上不自觉地烧了起来。
言执的皮肤原就有种病态的苍白感,深色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更衬得他出奇的冷。黑发、墨瞳、高个、宽肩,微微抬起的下巴,下颌线条凌厉流畅。
这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愣是将死板的校服穿出了运动广告的效果。
只是那双黑眸过于冷淡,恹恹的神色叫人心底发颤。四目相对的刹那,唐怡紧张地抓住自己的衣摆,一张苹果脸涨得透红,整齐的刘海下圆溜溜的大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攸关生死的面试,纵然她从头到脚都精心打扮过,但绯红的脸颊根本藏不住任何心事。
少年眉尾稍稍一抬,已然将她完全看穿。
这样的戏码,从言执进入这个学校开始,已经上演过不下十次。
每次都是一样的开头,或紧张、或羞涩。
结尾也都大同小异,要么哭着离开,要么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气得跺脚。
简直无聊。
虽然早就听说过言执从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告白,唐怡心里却始终存了一丝侥幸,也许自己对他来说并不一样呢?
可侥幸归侥幸,真的被这样冷冰冰的注视着,唐怡心里的八级地震就没停下来过。
他的眼神太具有压迫力,那张面无表明的脸分明这么好看,可又这样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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