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光这枚金牌,孤就算耗费再多的精力,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赵云屹勾唇,朝着胡定音露出个笑来。
那笑透着一股冰冷的嘲讽,让胡定音觉得自己的自尊和多年的苦心经营,就像一个玩笑一样,被赵云屹轻易地揉圆搓扁,狠狠践踏。
他们完了!
不等胡定音再次开口,一旁的许明山便大声喊道,殿下,殿下,我愿意说出全部实情!胡定音他侵占我家财,逼我与他同流合污!
许明山!胡定音仿佛一头困兽,狠狠地看着许明山,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你想死吗?
太子殿下!许明山知道已经完了那可是皇上的御赐金牌,若不是知道江南这边有问题,皇上怎么会赐金牌让赵云屹过来?这原本就是一个死局,只是早死与晚死的问题。
许明山大喊道,太子殿下,救我,我全都供出来!
胡定音睚眦欲裂,大喊一声扑了上去,动作疯狂,几乎要与他来个鱼死网破。
许明山吓得赶紧抱住赵云屹的大腿,赵云屹低头冷冷扫了他一眼,许明山心中一咯噔,极大地恐惧感袭来此时的赵云屹,甚至比一旁疯狂咬人的胡定音还要吓人。
青叶上前一步,轻易制服了发疯的胡定音,其他人按照赵云屹之前的吩咐,分头行动,有的去暖阁其他地方搜索其他证据,有的安排人,将这几位大人押送监牢。
赵云屹让青叶将账册收好,跟着一部分人去了暖阁更里头的房间。
如他所料,暖阁的里间后头还有里间,装了机关,看守的仆役没有任何抵抗便哆哆嗦嗦的打开了机关,露出了通向底下的长长阶梯。
底下是许家暗藏的金库,不少不义之财和与这些官员贪赃的银钱,都藏在下边,青叶擦亮了火折子,差点被金子的反光亮瞎了眼。
他惊愕地看向赵云屹,见赵云屹的眼中也反射着金色的光,不由道,殿下,这,这么多金子!
青叶不算是没见过钱财的人,赵云屹的金库便是由他来管,如今却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似的,张着嘴许久都没有合拢。
赵云屹微微挑眉,轻笑一声,算是没白忙。
该关押的关押,该审问的审问,赵云屹赋闲许久,今日之后,才回到了日前那种夙兴夜寐的日子,忙得不可开交。
那胡裴奚原本守在暖阁门口,还未看到什么便被打晕了过来,等他醒来,入眼就是囚牢的栏杆,直接人都傻了,大喊大叫狂怒不已,喊着你们凭什么关我,我是胡定音的儿子胡裴奚,即将进京的进士!
喊了一整天,嗓子都喊哑了,都没有人搭理他。
大家都在忙,没空跟他解释。
直到赵云屹亲自审问胡定音时,大步走着从胡裴奚的牢房前经过,胡裴奚才心中一咯噔,连滚带爬的从稻草床上踉跄着来到门边,透过栏杆看到冷着脸的赵云屹,这才知道外头变天了。
赵云屹仿佛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侧身回首,与他目光对视,一瞬间,高下立现。
胡裴奚腿一软,瘫倒在地,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赵云屹一挑眉,缓缓来到胡裴奚的囚牢门前,背着手,居高临下看着他。
胡裴奚一句话也不想说。
赵云屹主动开口,道,在你房间搜出了她的衣裳布片。
胡裴奚一怔,没想到赵云屹第一句开口竟然说的是这个,他缓缓抬眸,赵云屹缓缓阖眼,道,你可比我狠,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不放过。
胡裴奚眼眶一红,捂住了脸,痛苦地哀嚎起来。
啧,去阎王那儿哭吧。赵云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快步离开。
他忙得很,没空听胡裴奚在这儿嚎。
这几日,赵云屹每日几乎只睡两三个时辰,偌大一个安洲,还有淮州宁州两地,还有之前曾经去过的云州,赵云屹调遣的人也将那边控制了起来,开始搜罗证据,将那些地方官员的账册全都查了一遍。
他一个人指挥着这几个地方的所有探查进度,调遣着所有能调遣的人马,人手还是不够用。
夜晚,他疲惫地揉了揉额间,看向牢狱中厚厚的一沓口供,缓缓问青叶,跟京城送的文书有回应了吗?
还未。青叶为难道。
赵云屹浅浅皱了皱眉,站起身,头一阵眩晕。
殿下,您已经有五天没好好休息了。青叶急忙扶住赵云屹,您身子虽然已经好了,可正常人也经不起您这么折腾啊,而且柳姑娘她
她怎么了。赵云屹立刻抬眸看着青叶,不是让你至少留三个暗卫在她身边守着吗?出什么事了?
没出事。青叶赶紧解释道,就是柳姑娘已经五日没有见到您,今日今日喊出暗卫,询问您的情况,暗卫让我转告您,柳姑娘,恐怕是有些思念您。
赵云屹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微微动了动,见青叶一直看着他,赵云屹顿时收敛了表情,干咳两声,道,你说得对,是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柳茯苓这几日在许府,几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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