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已经显出火把的光,能听到狗叫声。
赵究已经派人出来找了,营地那边只怕也要搜查,此刻若是让赵究发现他不在,定要怀疑到他头上。
白徽咬牙一刀劈下脱离了战局,两人根本不作停留,直接消失在树林之中,眼睁睁看着到手的人被抢走,他恼怒地跺了一脚,转身潜了回去。
沈观鱼吸的药并不多,又一路颠簸,不多时昏昏然的就醒了,但眼皮沉得怎么都睁不开,只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躺在地上,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听到有人说话,沈观鱼也不敢乱动,装作仍然晕着,悄悄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真确定她就是你妹妹?问这话的是个中原人。
她荷包上的花纹只有我娘会,知道我寨代代相传的话,只能是我娘教的。答话的人中原话已经娴熟了不少,但沈观鱼还是听了出来,是那个叫尤穹的少年。
这个尤穹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那他要抓的本来是析春?
沈观鱼更不敢动,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绝不会是简单的认亲,这所谓的哥哥究竟要将析春怎么样?
若她不是呢?你也知道她可是皇帝的女人,外头已经在大张旗鼓地找了,让她知道你是谁可是很危险的,尤穹,你太草率了。
少年的声音冰冷:如果不是,杀了便是。
听到这句,沈观鱼几乎要抑制不住打一个抖,现在醒过来绝不是好时候,睡过去,赶紧睡过去。
她放匀了呼吸,幸而有夜色遮掩,没人看到她乱动的眼皮。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我也只是奉主子的命还你一个人情,如今我也该走了。那中原人说完就离开了。
感觉到尤穹走了过来,沈观鱼心里直发毛,很快,一根树枝在她肩膀上戳了戳。
她还晕着,她不要醒过来,这时一只虫子爬上了她的脖子,节肢在肌肤上爬动的触觉瘆人。
啊!!
沈观鱼忍不了,猛地起身跳了起来,要将那只虫子抖下去,尤穹赶忙捂住她的嘴,虽然他们走出了很远,但若是有人在附近只怕不妙。
你可还记得我?
尤穹与她对视,此刻只有月光,他眼下的花纹斑斓诡异,沈观鱼睁大了眼睛,点点头。
好好回话,不准大喊,这周围都是我的虫子,你走不了的。
沈观鱼又点了点头,尤穹才松开了手,可还记得我上回找你说了什么?
当然记得,他说是她哥哥,沈观鱼当然知道不是。
但不认就是个死,认唉,认了起码不用死得这么快。
哥你真是我哥吗?
她拿出十分的演技,怯生生地喊他,语调中又带些不确定。
天知道她做了近二十年的长姐,叫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哥哥,心里很难说有多轻松。
尤穹在黑暗中的目力很好,能看见她的面色,边打量她别说道:自然,阿娘没有说过我的事吗?
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尤穹这是在试探自己,沈观鱼不能真的说没有。
她柔柔弱弱地说道:那日你走了,我就在回想起阿娘在我幼时,后来她不见了,她是不是找你去了?
要是他们两个人没见过,沈观鱼还好编,若是析春的阿娘真的找儿子去了,那沈观鱼早晚是要暴露的。
尤穹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其实他知道。
那个女人在他一面都没见过的时候,已经被师父拿去练蛊,百蛊噬心而死,蛊王在这次南疆内乱中也死了,所以他们才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女儿身上,为了平南疆内乱,他必须用那女人亲生女儿的血肉,再炼一只蛊王出来。
沈观鱼听他说没见过,放了一半的心,她状似失落地说道:连你也不知道阿娘去了哪里,那我这辈子还能见到她吗?
尤穹又问了一遍:她当真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她只说我有一个哥哥,后来阿娘离开南疆改嫁了我阿爹,常后悔没有带那个哥哥出来的过活你真的事我阿娘的儿子,我的哥哥?
沈观鱼会这么问,也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像个弟弟。
我确实是你哥哥,不过打小以身饲养毒虫,一辈子都只能长这么大了。黑夜里的声线平稳,没有一点情绪。
沈观鱼适时安静了下来,没有说话。
尤穹似乎是信了,说道:我要带你回南疆,以后我们兄妹二人好好过活。
在把她当傻子吗,这样大费周章抓她就是为了回去过日子?幸好他逮的不是析春,那傻姑娘才是真的会信。
哥哥为何带我回南疆,我不是南疆人,就算要去,也该和众人道个别再走。
沈观鱼是正常人,正常人是一定要问这一句的,虽然蠢。
果然,一说完尤穹就直直盯着她,沈观鱼应付他,他也在想怎么应付沈观鱼。
要不就承认好了,说要她的命救南疆内乱,沈观鱼要是不愿意,打晕了也省事,一路带过去。
阿娘没告诉你吗,这是寨子的规矩。尤穹现在还没有马车,真打晕了他得自己扛着躲藏,还是先稳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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