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敏俞只说避险,不再来照看他,经过莘娘一事,他已经看穿了女人,都是一样的趋炎附势,他心如死灰,不再去想。
院门外又响起了喧闹声,齐王妃总是找由头来昔杳院闹,甚至扬言要赶她出去,沈观鱼只出来问过一次,赵复安的受伤从头到尾那一点与她有干,可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她谋害亲夫?
齐王妃拿不出证据,但也认定了她幸灾乐祸,若不是有齐王拦着,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贱妇。
之后任齐王府怎么乱,沈观鱼只躲在屋里悠闲度日。
将冰过的西瓜塞进了嘴里,沈观鱼和扶秋吃得不亦乐乎,夏昀也分到了半个,不知在什么地方纳凉。
析春在宫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不想我们啊。扶秋有好东西就会想到析春。
沈观鱼说道:今日进宫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扶秋有些不敢信:咱们今晚真要入宫,那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出得来吗?沈观鱼也不知道,她有些沉默,吃西瓜的劲头也消沉了下来。
小姐,奴婢从来没问过您,究竟是不是真的想做陛下的女人,一辈子留下宫里?扶秋忌惮着夏昀,悄悄凑近她耳畔问。
沈观鱼垂眸瞧着红红的瓜瓤,抿着嘴半晌不说话。
扶秋,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信男人会长情,何况是年轻的皇帝,更也不喜欢被关在宫里,王府的三年我已经怕了,我想回江南去,等陛下厌倦了,我就请个恩典回去。
赵究想给她名分这事不管是哄她还是真有打算,这件事做起来不容易,她更不想要,推辞了才是正理。
扶秋拉紧她的手:小姐去哪里,我们都会陪着的,小姐别怕。
嗯!沈观鱼将西瓜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品不出什么甜味来,索性起身净手,去看那盆要送给姚敏俞的花。
水仙似的花瓣上带着浅粉色,吐出的黄色花蕊却极长,像湖边的垂柳,叶片是圆圆小小的,叶脉里似掺了金线,整盆花新奇又绚丽,虽然是赵究送来的,但经过遮掩,别人只会以为她是在外边买的。
陛下送来时说这事南疆进献的,说是模样奇怪,南疆人也未见过,又无药用或是毒性,就显得靖朝皇帝看个新鲜。
沈观鱼问:那一定很难找到第二盆吧?
整个靖国都没有,南疆十万深山现在也就找出这么一棵。扶秋边说边在心里感叹,陛下可真是神通广大,对小姐也是有求必应的。
沈观鱼浑然不觉,撑着脸问:它可有名字?
还没有。
沉吟片刻,沈观鱼说道:那就叫它多萤吧。
她本来打算若是找不到,就自己悄悄做一盆怪模怪样的,但没想到还真找着这么好看又稀罕的,赵究也是费心了。
咱们走吧。她站了起来出了昔杳院。
齐王妃一贯派人盯着昔杳院,听到沈观鱼和侍女抱着一盆奇怪的花要去世子的院子,她怕沈观鱼要害人,火烧火燎地就过来了。
其实沈观鱼不过是绕个路,引起齐王妃的注意,实际上要去的是姚敏俞的院子。
这几天她都让人打探清楚了,姚敏俞只在第一日去看过赵复安,之后就再没有去,而是借口选秀待在了自己的屋里。
看来她是彻底放弃做齐王府的儿媳,转而专心待选了。
远远见齐王妃风风火火地走过来,真是防她防得厉害。
你又想怎么害我儿子?齐王妃被折磨成了一个危险的炮仗,不点也要炸,原本保养得宜的一张脸熬得憔悴了许多,五官都抑制不住地往下撇。
沈观鱼笑了,无辜说道:我只是去看看夫君怎么样了。
你个脏心烂肺的能安什么好心,受伤了天天不来看,现在来,你当我傻?
不去便不去,有什么要紧,劳王妃生这么大气。沈观鱼说着绕过了她。
站住!你怎么还往那边走!她上前挡住沈观鱼。
沈观鱼今日分外有耐心,摊手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姚表妹,送她一盆花罢了。
齐王妃不信,只觉得她还是要害她儿子,你何时同她要好了?
陛下赐了一盆花,叫多萤,沈观鱼轻抚那花的叶子,务求让她看得清楚,听得明白,我这不是要进宫跟豫太妃赔罪嘛,担心日后照看不到,往后敏俞表妹入宫做了娘娘,我也想得个照应,就想转送予她看个新鲜。
齐王妃听明白了,这要么是借陛下赐的东西去给姚敏俞下马威,要么就是要害人。
这阵子她对姚敏俞也有不满,自赵复安被摘了世子位,姚敏俞不再像从前那样贴上来,甚至隐隐都躲避的意思,姚姨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那意思她怎么不明白。
齐王妃恨得牙痒痒,等找到神医,治好了儿子的腿和隐疾,齐王也保证会请复世子位,那时有她们后悔的时候,姚敏俞更别想那她齐王府当跳板,凭她也配!
不过眼前也真是好笑,两个没名没分的女人竟在她齐王府,为皇帝争风吃醋起来了。
凭那盆花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就让两个贱妇斗个你死我活好了,一个两个不识抬举这般对待她儿子,最后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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