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
夏荷和他不一样,她倒是挺喜欢的,觉得他们很可爱,身上带着成年人没有的活力和乐观。
你这样,以后结婚有小孩了怎么办?
我讨厌的是别人的小孩,我自己的那就另当别论。他还挺双标。
并且双标的明目张胆。
可能是觉得这个话题有可进行下去的趋势,实在找不到话题聊的夏荷觉得干脆顺着多聊几句。免得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或许是觉得无聊了,周夫唯甚至都开始玩起了打火机:都一样。
哦?夏荷好奇,现在不是都喜欢男孩多点?
他抬眸,嗤笑,阴阳怪气地提醒她:大清已经亡了,小夏老师。
夏荷也笑了下:我就是觉得,大家虽然嘴上说着男女平等,可真到了那时候还是希望自己生的是儿子。
就拿周夫唯的奶奶来说,那种大家闺秀,不也是在意孙子孙女吗。
夏荷出生后,这种话题就一直围绕着她。
爸爸也时常在酒后骂她,说那个表子生完孩子就跑,也不知道给他生个儿子,生了个没用的废物女儿。
加上村里的人也经常遗憾的和她奶奶说:如果夏荷是个儿子就好了。
哪怕她后来考上市状元,他们也只会说一个女孩子,这么聪明也没用。
他们这儿的大环境就是这样,夏荷这种观念包围下长大,所以她很讨厌重男轻女的思想。
他敷衍一句:男女都一样,是我的种就行。
夏荷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笑了下。
周夫唯又皱眉补充一句:当然,不生最好。
夏荷抬眸:嗯?为什么?
他很直白:我说了,我不喜欢小孩。
而且,生一个孩子会耗费女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传宗接代这四个字在周夫唯看来就是放屁。
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去受这个没必要受的罪。
两个人倒是在这上面意外的产生了分歧:我还挺喜欢小孩的,白白嫩嫩,多可爱。
周夫唯迎头浇了她一盆冷水:不是所有小孩都白白嫩嫩。熊漪现在长什么样,他出生的时候就长什么样。
夏荷脑海里浮现出熊漪那张脸来,对于可爱小孩的那点向往不合时宜的被破坏。
她急忙摇头,想把他的脸甩出去:这是少数。
看见她这个模样,周夫唯轻笑。
两个人又无声站了好久,视线落在远处的高山之上。
又开始下起了雪,谁都没有开口提回去的事。
周夫唯突然出声:你那个时候。
夏荷看向他:嗯?
周夫唯说:除了作业就没想偷点别的?
......夏荷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我那个时候也没想偷你的作业。
怎么还真把她当小偷了。
周夫唯点头:那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夏荷:......
这话说的这么勉强,什么叫就当她说的都是真的。
她说的本来就是真的。她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去偷个作业,还是一个字都没写的。
怎么没写。周夫唯下巴微抬,模样吊儿郎当,上面不是写了我的名字?
夏荷说:都写你的名字,我还偷它干嘛,偷了我也用不上啊。
周夫唯看着她,一字一句地:作业确实不值几个钱,但是写了我的名字。
夏荷歪头:?
他话说的挺狂妄:那就是无价之宝了。
夏荷一天之内被他沉默无数回。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扯扯他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他忽略了夏荷的无语,懒着声问了句:如果能再来一次的话,除了我的作业你最想偷什么?
夏荷简直就想把这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她对他的作业没兴趣!
但周夫唯都问了,她也就礼貌性答一答。
想的倒是认真。
雪下的挺大,肩上都覆着薄薄的一层,周夫唯把雪拍干净,安静地等着。
最想偷的。夏荷抬眸看他你......
周夫唯手上动作顿住,僵愣持续了片刻,他不自然地抿了下唇,喉咙异常干涩,他干咽了几下,喉结上下滑动。
那句随便还没说出口,刚到他嘴边。
夏荷把没说完的话补全:你房间里的那台电脑。
她还挺不好意思的,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很贵,如果拿去卖掉,应该值不少钱吧。
周夫唯冷着脸,喉咙溢出一声笑。
不知道为什么,夏荷莫名打了个冷颤。
他的声音的温度不比这零下十多度的天气要高出多少来:偷吧,偷完我就报警。那电脑确实挺贵的,够你判刑蹲几年局子了。
语气听着,不太痛快。
夏荷忙说:别啊,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怎么我说完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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