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休调休，调到最后礼拜六也不能休。”
    卢安嘟嘟囔囔地收拾着东西，抬头看了眼孟云意，“我抽屉里有止痛药和暖宝宝，你自己拿。”
    孟云意趴在床沿看着她：“谢了，我好像也还有。”
    这次月经晚了几天，刚好避开国庆小长假，倒也不怎么疼，就是在她性致勃勃准备去找迟予和秦悠扬好好激情交流一番的时候给她泼了冷水。
    “对了，图书馆的卫生巾共享处恢复没有？”
    “恢复个屁哦，影子都没见着。”
    果然，大多数意见反馈和投诉的地方都只是摆设而已。
    孟云意打开手机给沉唯昭发消息：【沉老师，图书馆的事能帮忙反馈一下吗？我们学生提意见没用唉】
    本来只是找个由头和他聊天，结果他却回复：【好】
    孟云意：【我还没说完，你知道我指的什么】
    沉唯昭：【我记得】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孟云意：【顺便也请学校考虑考虑，图书馆和教学楼的自助售卖机加上卫生巾，这是刚需，从生意角度也是稳赚不赔的】
    沉唯昭：【好】
    简洁明了，好像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说。
    孟云意顿了顿，接着发：【还有，在酒店那几天，谢谢你】
    沉唯昭：【我身为老师，应该的】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疏离。
    孟云意挫败地骂了两句，却越发斗志昂扬。她就不信他真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迷迷糊糊睡到中午，迟予的电话打过来：“我来接你？”
    他的车太扎眼，她早就强调过不要来东区找她，但现在秦悠扬都知道他的存在了，她没什么好顾虑的，甚至连颈间那道吻痕也没特意遮。
    于是刚坐上副驾，他的眼神就变了。但也只是沉默两秒，就又安静地启动车子。
    孟云意的视线同样落在他脸上：“跟人打架了？还是你爸打的？”
    左边脸颊上有道红痕，右边眉骨处也有些肿，看着不像是挨巴掌，更像是拳头揍的。
    迟予目视前方：“嗯。”
    声音很低，模棱两可，答了也是白答。
    “到底谁打的？”
    “霍嘉声。”
    孟云意：“……”
    这些男人好像不打架会死似的。
    “他为什么打你？”
    “我先打了他。”
    “为什么？”
    迟予没回答，孟云意却大概猜到，估计还和她有关。
    可自从把霍嘉声拉黑后，她和那男人就再也没交集了，怎么着也不能是因为她呀。
    去的是东区附近一家饭店，人不多，他又提前定了位子，很快就吃上她最爱的菜。
    虽然在生理期，但她这次休息好了，精神还不错，胃口也很好，反而是迟予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心情不好的话，不用强迫自己来陪我的。”
    反正愿意陪她的人多得是，不缺他一个。
    “早餐吃多了，现在不太吃得下。”迟予笑笑，定定看着她，许久才低声道，“我和家里……断绝关系了。”
    孟云意一愣：“为什么？”
    其实已经隐约猜到了。
    “为了能经常和我妈联系，为了我能继续比赛。”说完他笑着把手机递给她，“之前参加那个比赛最终结果出来了，总决赛没拿到奖杯，只排第五。”
    孟云意接过手机，里面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她之前没见过的。
    舞台上的他，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也是平时很少见的。
    “好帅啊！我在网上都没看到过这段，肯定又被剪掉了。”
    “啊啊啊这张发给我，我要设成咱俩的聊天背景。还有这张，这张好适合做头像，把你头像换掉。”
    “就这个发型最好看，以后你别轻易剪头发了，这个发型给我焊死！”
    看着她表情夸张，兴奋得哇哇叫，迟予也跟着漾开笑意：“好。”
    迟予接过她还回来的手机，又忍不住打开最近删除的相册。
    里面有她在那个度假酒店玩的照片和视频。那些他乍一看不愿相信的事实，在视频里全都呈现得无比清晰。
    她和其他男人一起学骑马，一起游泳比赛，她笑着扑进那个男人怀里……
    光酒店放出来的就有这么多，那在镜头没拍到的地方，又会有多亲密？
    她说是和父母一起去度假，他信了；她还发了和父母的合照，他对此从未怀疑过；她用自己泡温泉的照片撩拨他时，他甚至很开心。
    可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和父母度假的同时，也可以和其他男人恩爱。
    而且那个男人，他印象深刻。
    当初在图书馆她说只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却也是一个可以在生理期借她外套的人。如今他用照片在网上仔细一搜，还是把相关新闻都找了出来。
    物理系，沉唯昭，秦悠扬的导师。
    令人错愕的关系，却又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她去度假，只是为了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下午还有课，他没太多时间陪她，却还是把她送去自己住处，毕竟在那里休息比在宿舍方便。
    孟云意懒洋洋地靠在他肩上：“等你下课给我带丰裕生煎，再要两个豆沙青团，还有……”
    迟予笑道：“不想出去吃了？我订了陈公府的位子。”
    “天天这么吃，怕把你吃穷了。你不是刚和家里断绝关系？”
    “养活咱俩肯定没问题，用不着担心。”迟予伸手摸摸她的脸，又低头吻上去。
    电梯一层层地停，不断有人进出，亲在一起的两人却没怎么管，一直腻腻歪歪地搂着，出电梯时唇舌都还没分开。
    直到缠绵着靠近门口，两人一抬眸才发现，霍嘉声正静静站在那里。
    比起迟予，他脸上那片红肿明显严重得多，连眼角都是青的。也不知是打不过，还是不和这位长辈计较。
    看到他，迟予顿时沉下脸，下意识把孟云意挡到身后：“你来干嘛？”
    定定看了孟云意几秒，霍嘉声缓缓移开目光：“能来干嘛？请大少爷您早点回家，别再玩那些小孩子的把戏。”
    “我说过了，我和那个家不再有任何关系。”迟予打开门，拉着孟云意进去。
    霍嘉声一把撑开被他重重合上的门，用身子抵住：“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你非要这么气他？”
    迟予满脸冷漠：“他逼我的。”
    霍嘉声又看了眼孟云意，咬咬牙：“就算是骗是哄，你也该哄哄他吧？他这个岁数，身体又不好，说难听点，能不能熬到明年都不知道。”
    “你怎么不哄？”迟予嗤笑，“和他吵架，你也有份，现在装什么孝顺？”
    霍嘉声的视线再次移到孟云意脸上。
    莫名的，她总觉得这两人的话题和她有关，但她没兴趣掺和他们家这些破事，随便吱一声便回房休息。
    简单洗漱了下，刚躺到床上没多久，迟予就进来了。
    什么话也没说，只小心地掀开被子躺进去，从侧边搂着她。
    孟云意握住他的手：“走了？”
    “嗯。”
    “那你还不赶紧去学校？上课要迟到了。”
    “不想去了。”他将手收紧，贴在她颈间蹭了蹭，“就想这样抱着你。”
    “四分的专业课唉，很重要的。”孟云意推推他，“你不想保研了？”
    “就算保上研，你还是会不要我的。”
    孟云意只知道他在说话，却听不清他嘀咕什么：“啊？”
    他看着她颈间的吻痕，突然把唇贴上去，狠狠吮了一口，又在周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欲火一下被点燃，孟云意伸手推着他：“不行，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她的身体比她还要叛逆，越是不能做的时候越敏感空虚，刚才在门外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迟予不再乱动，只气喘吁吁地搂着她：“你和他，做了几次？”
    以为他问的是秦悠扬，孟云意如实回答：“在酒店那几天，每天都……很多次。”
    她和秦悠扬出去那三天，风景没怎么看，大半时间都花在床上了，所谓的度假，其实就是换个地方换种激情而已。
    迟予攥紧她的肩，猛地又一口咬上她的唇，却不敢太用力，最后只轻轻衔着狠狠蹭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