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什么影后,没办法作戏做的不露痕迹,能做到礼数齐全,不露其他多余情绪,已经是她非常努力的结果了。
室内一个瓷瓶打碎的声音传了出来,姜邈不用想就能猜出来,这肯定是女主谢芳华弄出来的动静。
听到这声动静,魏昭脸色一怔,神情有一阵子的复杂难辨,却还是收起了调笑的意味,意味不明的说道:“芳华需要一个身份,你这个身份挺合适的。而且,你没有不愿的权利,你父亲是太常少卿姜堰吧?”
魏昭认为他现在的心思还放在室内那个娇媚的心上人身上,没有完全的搞定里面那个之前,暂时还没有经历去探寻其他人。
最后一句话,是很实在的威胁,却比上一世说的隐晦了许多。
上一世因为姜邈的哭求和纠缠,魏昭直接以姜家人的性命来拿捏她,甚至罪名都能随口捏造,一句‘朕说他有罪,他自然有罪。’赤果果的话,让姜邈忍了哭求,也忍了寻死的念头。
可现在姜邈想着,这种事情为什么原主要寻死?
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都没有寻死,怎么也轮不到她吧?
原主为了家人忍了,甚至到了武宁侯府都不敢联系家里,就怕给家里带去什么灾祸,可她的家,还是在一年多后家破人亡了。
那个家里虽然给她的温暖也非常非常有限,但依然是上辈子那个姜邈的身心寄托,一朝之间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全家死的不明不白的,让她如何能不伤心不悲愤。
宫里的姝妃一听到消息就昏了过去,醒后被查出身孕,为了安抚姝妃,皇上破格将姝妃升为贵妃。
原主困在武宁侯府的后院,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而姜邈看过的小说里,对原主家里的事情,也只有一小段的提及而已,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好像本来就是那样的一样。
想到梦里那个可悲可笑的人生,姜邈闭上眼睛稳住自己不将不该有的情绪露出来。
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多说无益,姜邈伏身叩拜:“妾遵旨。”
抬起头,礼仪做到位,跟随已经等在一边的宫人离去。
姜邈没有哭也没有闹,也没有问什么为什么是我的这种问题。
更没有如梦中一般哭着恳求告诫帝王他正在做的事情是不正确的。
因为姜邈早已经知道,这些话,说与牛听,都比说与皇上听有用。
起码牛不管听不听得懂,会给你一点反应,就算不听也没办法给你造成伤害,而皇上的杀伤力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且,若非事情牵扯到了她,皇上他想做什么事情,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没见上辈子那些人俱都当了睁眼瞎。
这次走在宫道上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谢芳华的衣服。
她只穿了外衣和披风,外衣上凌乱的褶皱,却依旧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因为她从那本小说里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虽然谢芳华这个时候有孕在身,不方便做一些事情,但是其他的能做的事情,男女主角可没少做。
姜邈本不欲穿谢芳华的外衣,只披上狐裘大氅,但被派来盯着她的宫女,却严格遵照皇上的吩咐,并不同意。她不欲多做纠缠,忍着心里的不适,穿上了外衣。
不管怎么样,作为武宁侯府的世子妃,比起她这个宫里并不受宠,家里也没太大助力的低位嫔妃,用度方面要好的很多了。
起码这件现在穿在她身上的纯白色狐裘大氅就不是她能穿的起的,穿着这件大氅,走在雪中的宫道上,带上大氅上的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身上并不觉得多冷了,但心中的凉意却依旧一阵一阵的涌上来。
她和谢芳华的身高虽然不是完全一样,却也差不了太多。
一片纯白的雪地里,只留下点点脚印,与她身上的纯白色狐裘融为一体,哪怕周围还有皇上派来的人,也仿佛茕茕孑立,要被雪消融一般。
走过一处宫墙的时候,一团雪球不知从何处而来,砸到了姜邈的头上。
姜邈下意识的像那个方向看去,还未看清楚什么人,只隐约看见一个男子人影从墙后出来,就被皇上派来的人挡了起来,且小声的威胁道。
“夫人小心些!莫要东张西望!”
姜邈没有在意,她此刻性命都握与人手,被人小声呵斥两句又算得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不要客气的养肥吧,如果有评论就更好了··
第3章 初见陆澹
武宁侯府很快就到了,到了门口的时候,姜邈没有下车,而是直接让人开了门,将马车赶进了府里。
这在一般的时候是不常见的事情。
停在一个院落的时候,谢芳华的丈夫陆澹已经出门来迎接她了。
元宵节的晚宴,陆澹是和谢芳华以及他母亲武宁侯夫人一起来的,甚至座位都安排在一起。
但是酒宴半截的时候,谢芳华不胜酒力,又被宫人不小心的污了衣服,后来被宫人领着去专门准备着以防突发状况的宫殿里稍事休息和做一些处理。
酒宴散了的时候,陆澹当时便想要让他的母亲武宁侯夫人先行回来,他在马车上等等谢芳华,到时候好一起回家。
但是贤妃差人来跟陆澹说,谢芳华醒酒还有一会儿功夫,陆澹作为外男也不方便进后宫,便先跟武宁侯夫人先回,待世子妃醒酒之后,她让人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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