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困着你, 想让你干什么都可以。”
陈逆低声, 声线有些颤:“至少在我这里,你可以肆无忌惮。”
周兒挣脱开怀抱, 眼睛有些红, 她不怎么爱哭,但眼睛酸疼的被风一吹,就仿佛被割了一下。
“可我不想这样, 你觉得你是在对我好吗?”
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把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陈逆低着头拉她的手, 太冰了, 仿佛裸露在冬雪里一般。
“先去洗澡好吗?”陈逆小心翼翼看她:“你会感冒的。”
周兒捏着他的手, 发狠了抬起来咬了一口, 力道掌控在不受伤的范围内, 等松开唇, 也只有一道很淡的红色痕迹。
她眼神冰凉地看了他一眼。
“陈逆,你以前是不是喜欢我?”她问:“我不认识你的时候。”
陈逆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件事。
“为什么这样问?”
周兒开口:“我在新浦公寓住的时候, 有的时候懒得下楼, 会暂时把垃圾袋放在门口, 等到下次一起扔,我当时记忆有些错乱,后来才发现好像每次放在门口的垃圾袋都会有人帮我拿下去,是你吧。”
陈逆承认:“是我。”
周兒靠近她,一张脸跟他靠得很近,眼眸盯着他的瞳孔,问:“你喜欢我?”
陈逆不太清楚是不是喜欢,或许只是好奇,又或许是好感,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靠近。
“嗯。”他回答。
周兒唇瓣贴在他的唇上,很快触碰了一下又离开。
“那就不要松开我。”
“我是个很差劲的人,以后可能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喜欢我了。”
陈逆忽然笑了下,使得眼尾都微微往上扬。
怎么会。
明明很多人喜欢她。
“听到了吗?”
“嗯。”
“嗯什么?”
陈逆忽然想起那天在电影院,她的声音清冷中带着让人仰视的傲气,那是一种声线中由内而外体现出来的。
仅仅是“听歌”两个字,便让他心里悸动到心脏骤停,觉得自己正在被救赎,仿佛窥见了不属于他的天光。
而此时她站在他面前,表情很乖,有点凶,完完整整活灵活现,她的喜怒哀乐都跟他有关,也同样是别人从没见过的模样。
仿佛真真正正走到了他面前。
他是一个天生反骨的小丑,此时得到了公主的赏赐。
陈逆忍不住吻上去,手指勾着她的腰部,手掌紧紧环绕着,放任着自己的力道与脑子里的欲.念。
“喜欢你。”
“好喜欢。”
周兒被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感觉唇上大概已经肿了,她微微躲了一下。
声线不太正常,很低说:“我要去洗澡,冷。”
陈逆没管她,又继续吻上去,气息都重了些。
她仰着脖颈,感觉到少年的唇齿在她锁骨处轻咬了下,低喃:“陈逆,你在想什么?”
没等人回答,她定定看他,温热的气息中带着撩拨:“我吗?”
没等人回答,紧贴着的身子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她从后腰处掰开他的手指,清冷克制地说:“我要去洗澡了。”
陈逆不吭声。
周兒在他耳畔说:“我们一起洗好不好?”
……
陈逆换了件衣服,捏着蜡烛点着火,滴了油在前面茶几上。
三个小蜡烛齐齐放在一旁,不是很亮,勉强能看清楚整个房间的构架。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陈逆抬头看了一眼,余光瞥见一旁小抽屉正开着,蜡烛的余光打在桌面上,照亮了几瓶放置在上面的香水。
抽屉被打开,整个里面都是空荡的,只有最中间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片,没人比陈逆更熟悉这东西是什么。
他把情书拿出来,拆开看到里面的纸张已经碎开了,被人用胶带小心翼翼缠在一起,字迹模糊到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305的窗户至今还坏着,大概是被雨水淋成这样的。
周兒的手机在一旁放着,他瞥了一眼,仍旧是那个叫花桥的。
对面发来了一张图片之后,没几秒第二条消息如约而至。
他拿起手机,没密码,因此很容易看到了那几条微信消息。
两人的聊天基本都是关于书籍的,他大概是偶然知道周兒也是眼科医生,很惊讶地发过来了十几条消息,以及一些医学上的看法。
周兒大部分都不会回复,但也扛不住对面太过热情,以及从这几句回复中能看出,周兒也是感兴趣的。
最后一条是他问:【明天一早你有空吗?我把这本书给你!我已经看完了!】
“咔啪”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周兒穿着一件吊带裙,捏着毛巾擦着头发,看到陈逆坐在那。
陈逆歪头开口:“有人给你发信息,我帮你看了看。”
她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谁啊?”
除了舒穗,她认识的陈逆都认识。
陈逆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她的头发很长,因为自然卷而显得很厚,但天生发质好,没多久便吹干了,很顺滑地贴在后背上。
“花桥。”
周兒轻笑了声:“他有对象的。”
陈逆低下头,扣着人的下颚,姿态强势地咬住她的唇,随后交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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