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逆仿佛大发慈悲似的抬眸赏了她一个眼神,黑漆漆的眼眸被忽明忽暗的光照着,看不清神色,也没听到开口说什么。周兒能感觉到那道炙热的视线,正饶有趣味地打量她。
她笑了笑,视线又很迟钝地看向门口,隔了不知道几秒,指了指自己,才认真说:“长成我这样的,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静默几秒,陈逆身子往后敞了敞,长腿抵着桌子,喉结很轻的动了一下,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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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少出远门,平常开车都是摩托,门口放着的那个便是他常开的那辆。
周兒走的很慢,继续走几步就会忽然停下,凌晨,前台女孩正在交接,酒吧人已经清空,橱柜中的酒数量清点完毕,才看到陈逆从里面出来。
而后前台女孩很诧异地看到老板身后跟着一个女孩,是今天来买烟的那个。
平常老板向来不会跟哪个女孩有交际,他似乎洁癖到了极致,甚至从来不碰任何一个女孩的手,但她眼睁睁看到老板似乎不耐烦到了极致,单手揣兜回过神拽着周兒往门口走。
即便动作没有丝毫怜惜,像是在揪着一根扫把,但这种举动也是让人诧异的。
难不成是老板娘?
女孩反思了刚才自己说话的语气,应该还算可以吧?
毕竟酒吧虽然结束工作很晚,但老板给的工资是真的高,老板是个好人。
即便盛夏,凌晨的风也足够冷冽,更别说天空又开始雷声轰鸣,风雨欲来。风刺拉拉地吹过来,像是想把人皮肤割出一道痕迹。
周兒有些难受地捂着胃,又听到陈逆一副不耐烦的语气:“上不上?”
她慢吞吞走过去,爬上了后座,毫不犹豫地紧紧抱着人,微微弯着腰,抵在他的脊背上。
似乎这个姿势会使胃舒服一点。
但夏季的衣服单薄的如同细纱,脊背后强烈的存在感过于清晰。
每一寸身形都紧紧挨着他坚硬滚烫的脊背,酥麻感如同电流不停激荡全身,让他有些想要躲闪的错觉。
下巴绷紧,手指紧紧握着摩托车,拧动,车子如同一道飓风飞驰而去,陷入大街昏沉的尽头。
长发被风吹得往后,周兒趴在他背后,闭着眼,额头冒着冷汗。
耳畔的风声盖过了所有声音,使得这个静谧的夜晚也异常疯狂。
她回想了下,还好习惯性带着药箱,上次吃过之后,里面还剩一些之前买的胃药,这个时间,平潭的药店估计都关门了。
风凉得刺骨,脖颈处的另一个人的炙热呼吸仿佛正在喧嚣叫嚷,即便摩托开得很快,陈逆也无法忽视身后这个人的存在,她倒是毫不客气,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脸面对着他的脖颈靠着,似乎因为太难受而没什么意识,一动不动的,只有柔软长发偶尔因风撩拨他的耳尖。
竭力克制想要把人扔下去的冲动,拧眉,微微偏了偏头扫了人一眼。
车速很明显的因为暴躁情绪而加快,周兒难受地闭着眼,感觉到耳畔风速加大,也更紧的跟他缠在一起。
车子“嘟嘟”的声音逐渐减缓,车停下,周兒松开手下了车,差点没站稳,脸颊的热意骤然散去不少,风把头发吹的有些凌乱,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醉感。
“谢谢。”
陈逆没吭声,坐在车上抽出根烟,咬着点燃,眉目有几分败兴。
他的烟瘾更厉害。
周兒见他连视线都没给她一眼,轻笑了声,他比自己小三岁,气质却并没有这种年龄的偏差感,但有时也能从中发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少年气。
她感觉有些好玩,站在他旁边,手指轻轻戳了戳少年有力的臂膀,指尖轻点也能感觉到肌肉的劲道。
他偏过头看她,表情又冷又燥。
周兒语气里带着点期待,似乎那醉意还没散去,语气温和问:“陈逆,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
sophisticate 2瓶;
第8章 游戏
周兒没得到回答,耳畔传来摩托车剧烈的轰鸣声。
她盯着远处飞驰而去的人,一直到背影被黑暗吞噬,才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周兒才看到凌晨时于东树发来的消息,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周兒洗漱完,坐在窗前画稿,一些凌乱的草稿纸上都是些漂亮的玫瑰花纹身以及玫瑰荆棘,只是一个简单的轮廓还没彻底成行。
她吃着有些发酸的葡萄,腾出手给人回复:【嗯。】
回完之后,坐了整整一上午,一直到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有些刺眼,周兒才伸了伸腰站起身,捏着脖颈点了份外卖。
又思考外卖不是长久之计,随后看了看自己的小房间,似乎也放不进什么厨具,但买个小锅煮些简单的午餐还是可以的。
晚上她独自去了酒吧,没看见于东树,好像是去了医院,他妹妹生了病,最近大概要住院养病,需要陪护。
周兒穿了一件黑色吊带长裙,过膝,只露出锁骨,长发蓬松耷落在肩膀上,甚至心情很好的化了妆。
贺义都不得不佩服周兒这个人,什么样的衣服都能被她穿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旁边几个男生见到人,还是第一次见素面本就精致的周兒“盛装打扮”,一时之间有些咋舌,而后又想起昨天晚上他们走了之后,摩托车被陈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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