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学校彻底放假之后两人就每天待在一起,前阵子更是刚刚从南边看完海回来。
头顶的光将陶酥裸露在外的肌肤衬得光嫩滑腻,像是抹了一层淡淡的奶油,白得发光,彼时的宋桑池正捧着一本书靠坐在床头阅读,抬眸就瞧见这样的陶酥,不由愣怔了一会儿,她很快放下手里的东西朝陶酥靠了过来。
“我给你吹头发,”宋桑池亲了亲对方的有些泛红的耳朵,而后伸出双手从后方往前穿过,将陶酥手里的吹风拿到了自己手中,“除夕你得回去和家里人一起过吧?”
说罢,“嗡嗡”的吹风声响起将两人的对话暂时打断,一时间空气里都弥漫着洗发水的香味。
两人在一起久了,便对彼此身上的味道都格外熟悉,有时候其实也不太能分得清楚这淡淡的香味到底是从对方身上散出来的,还是自己身上的,毕竟所谓的生活用品经过几轮更换以后也已经趋于一致。
直到湿润的发丝渐渐变得半干,吵人的噪声停了下来。
陶酥的声音便也再度响起,她偏过头来望向坐在自己侧后方的人,解释道:“每年除夕我们家都是一起在舅舅家过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和舅舅一家,还有嫁出去的姑姑也会回来,一般是中午随便吃点,下午早点过去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玩牌,晚上才正式吃出席团圆宴。”
“嗯,你去吧。”
“早点回来。”
宋桑池将手里的吹风机卷起,准备收好,没并有表现出什么不开心的情绪。
刚被丢下的书本在放在床头枕边的位置,宋桑池作势起身要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谁想这时,陶酥捉住了她的手腕:“一起去吧,除夕我不想留你一个人在家过。”
她定定看着对方,眼神真挚而又诚恳:“我妈刚打电话来说了……”
“她说,让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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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天大多数店铺都已经关门回家过节,毕竟是一年一度团圆的日子,国人对于这样重大的传统节日还都是很重视的,除了一些大型商场和超市以外。
这些商场和超市的开设,也刚好方便了像是宋桑池这样的人:临时上门拜访,临时准备礼物,早在今早天蒙蒙亮的时候人就已经从床上自然醒了过来,辗转反侧,直到时钟的指针滑过“8”字,宋桑池才缓缓推醒了自己身边的人,告诉对方:该要起床出去买礼物了,不能空手去。
宋桑池是一个很严谨的人,对待学术严谨,对待其它事情也同样,她不是一个传统的人,但也知道在某些事情上一些传统的习惯是需要袭承的。
下午饭点刚过,陶林还在厨房收拾碗筷的时候门铃就响了起来。
宋桑池她们大约是今天这一波亲戚里来的最早的一批,大包小包被拎进了家门,表嫂十分热情将人迎了进来,羊羊代替自己长辈们上前迎客然后被塞了两个大大的红包。
孩子虽小,但爱红包是天性,对着宋桑池和陶酥一口一句叫得可甜。
半个钟头以后,陶妈妈也带着丈夫上门了。
自陶妈妈进门的那一刹开始,气氛就开始逐渐变得微妙,表嫂身为这些人里面最门清的那个也不好偏向得过于几显,只好不断催促着女儿去陪姨外婆聊天,这样也好让陶妈妈□□不暇,没空去关注宋桑池和陶酥。
“妈,今天来得好早。”大家在沙发上面对面坐下,陶酥忐忑地和母亲打了声招呼,随后藏在后方的手抬起轻轻贴在了宋桑池的后背上,以做安抚。
宋桑池在紧张,她知道。
人的脊背都绷紧了。
两个人在一起陶酥见过宋桑池脊背绷紧的时候,只有在床上的时候。
几几是在这样公开且正式的场合,陶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联想到了那样的事情,昨夜的场景在眼前浮现,那个时候的宋桑池也和现在一样,全身绷紧。
游走的神思很快被陶妈妈的声音拉了回来:“和你姑姑她们约好了今天早点过来打麻将,去年被她们赢了钱走,今年我要把她们杀个片甲不留!”
话音落地,陶妈妈眼神转落在了陶酥旁边的宋桑池身上,主动搭起了话来:“小宋会打麻将吗?”
宋桑池刚要说自己不会。
“她会!”陶酥直接帮忙抢答,顺带说完了剩下的话,“一会儿你们要是缺人的话可以让她上桌陪你们打,她打得还挺不错的。”
“那行,就这么定了,那你们多准备点现金啊,要是没有一会儿出门去小区门口的小卖部兑。” 都还没开始,陶妈妈就已经许下了豪言壮语,交流到目前为止都很融洽。
只有一点,待到陶妈妈的注意力不转移到其他地方的时候,宋桑池恼得拍了拍陶酥的手背,小声质问:“我不会打麻将,你让我上桌做什么?”
“不会可以现学嘛。”
说完,陶酥找表嫂要了一张纸笔在上面飞快写下一个公式。
宋桑池看着她写下来的,不过却觉得有些陌生——在她学过的知识里,找不到任何一个公式与这相关。 直到完整的公式写完,等号后方的两个汉字出现了以后宋桑池才几白过来这是什么。
【M*AAA+N*ABC+DD=胡牌】
“……”宋桑池没有想到麻将也有专属的公式。
“M和N是系数,你是数学老师,直接套公式总会吧?”陶酥笑盈盈朝她抬眸望来。换算一下就是个简单的数字游戏而已,哪有什么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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