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间11:50,邢远干完其他活,陷入了沉思。
医馆内相当安静,外面天气已经转阴了。
邢远安静地慢慢默写,写中文果然更舒服。
【无知者】考试在明天往后,一共7天,不用提前报名,只要到场等级就能考,非常方便,即使非罗尔城,也能临时报考。由于题量巨大,涉及天文地理历史等方面,对才来1年多的自己来说,可谓985级难度。
但是对义务教育系统下的罗尔城市民来说,当然就没那么难了。
记忆力,又是记忆力,邢远感慨。
一段时间过后,他在门口观望了一下,确信今天没人会来,于是出门散步去了。
光坐着,是不会有灵感的。
此时。
罗曼街道临近徐厚街的住宅区。
这两天才搬到新住宅的缪丽走到了后院,抬眸远望。
后院种植着一些市面上不多见的植物,种类繁多,可想而知前主人应该是一个热衷园艺的人。
相较之前疯人院的时候,她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表情也丰富多了。
此前遭遇邪祟引发的精神病已经完全好了。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精神有这么清爽过,连呼吸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大家都在沉迷挖掘知识,但可能只有我知道,文本其实有实质的效果,对!对我们的身体和精神有明显的效果!
她屋内的书桌上放着好几本笔记,上面反复抄写着四则神话的内容,字迹漂亮,但可见写字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秒一行,纸都快写破了。
是的,我都背下来了,倒着背都可以!
她非常激动,不禁擦了擦眼泪。在这方面,她果然跟画家是姐弟,情感表露相当直接。
她与画家属不同家族,画家属于卜珂曼家,而她姓克罗,属于普通的平民,或许祖上曾经是贵族,但她父亲那一代几乎挥霍完了。
她父亲是一位自称诗人的奇人,想法超乎常人,小时候她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印象中好像是什么知识,但后来都忘记了。
记忆真是神奇,有时候不想记的偏要记住,而想记住的完全记不住。
但总的来说,那个父亲还是陪她度过了一个不错的童年,自由浪漫,没有拘束,她得以自由地专研自己喜欢的东西。
在这方面,她比弟弟伦德更幸运。
但随着年龄增长,当她逐渐了解这个由贵族主导的世界之后,她开始发现事情不对了。
罗尔城内,平民们可以自由发展的文艺是有规限的,到了一定层次后,你就不能再表演给别人看,因为你的技艺到了那个层次后,就会对他人造成实质的影响,比如【盲者】、【无知者】就容易被高层次的技艺左右思维。
因此,罗尔城高层执行了一个文艺分层管理的制度。
到了她这个层次的乐手,就必须成为中高层文艺人员,为更高层的人表演。相对地,她也就被剥夺了向平民们表演音乐的权利。
被限制的表演方式,被限制的表演地点,基本上只能与一群人共同合奏一种音乐,就连乐谱都极为有限,层层限制。人也不过是众多乐器中的一种乐器,更为方便的机械装置罢了。
什么层次的音乐,就该给什么层次的人听,擅自打乱分层,将会造成严重后果,就像星空教会他们所做的那样,作为市民,你首先就要做到遵守规矩。自由意志是魔鬼的温床,你能保证你的音乐不会给别人造成坏影响吗?不能吧,那就按照我们说的做,该怎么弹奏就怎么弹奏。
当时,乐团的指挥者就是这么对她说的。
实际上有那么严格吗?她现在认为未必,因为根本管不到这么细节的东西,但是她当时深信不疑,好像被下了某种言灵,陷进了他们规定好的牢狱中。
封锁一切的权威有多恐怖,大概只有亲身处于那个境地的人,才可能体会到那种绝望与无助,他们冰冷的视线至今还能刺痛她的心脏,让她窒息。
现在回头一想,自那天起,她的精神就开始出问题了,此后就是一路走到黑,直到遭遇邪祟。
然后又到现在见证神圣。
谬丽笑了笑,不像伦德经常把命运放在嘴边,她甚至可以说相当排斥这个词,但是现在,她突然发现命运是真实存在的。
它就像突然照进黑暗的阳光,一瞬间而已,眼前的世界都亮了。
谬丽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的真实触感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
听说在我住院的时候,乐团的管理制度好像放松了,不会限制表演本身,但会要求演奏者为自己的演奏负责,一旦造成恶影响,就要上秩序局还是监察院,没有影响就不用担心什么。
是什么人促成的改革?好像是都市传说中相当开明的光辉公爵。
可惜她没遇上那个好时代。
但现在遇上了,而且还是更好的时代。
谬丽笑着,转身回到自宅,走到了黑白键的弹奏乐器前面,手指轻轻落下,点响一个音符。
紧接着,音符联动下一个音符,不断跃动,像雨水一样,噼啪滴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弹奏什么曲子,但她的手指就是这么动了,弹奏出了前所未有的和弦,音符的组合毫无结构,像不知往何处流动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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