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行。”
江放很快就从抽屉里找出一串钥匙来,叮铃当啷的,犹如魔音贯耳,钟吟一下子慌了。
她躲进被子里,冲外头大喊:“你不能这样!江放,这里是我的私人空间!”
没人应答,只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钟吟抿着唇道:“你要是现在进来的话,我立刻就会搬出去,而且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此话一出,外头的动静才终于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台呆呆被推到门口,高声朗读江放教它的句子:“妈妈,不要走!”
钟吟:“……”
钟吟深呼一口气:“你把呆呆弄走。”
“妈妈,我不走!”
“妈妈,你别不要我!”
钟吟:“………………”
“江放,大人吵架,你把小孩子叫过来干什么,”钟吟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害怕没头没脑的机器人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快把它弄走!”
听到那句“小孩子”,江放眉梢轻抬。
走廊上“妈妈,你别不要我”的电子音被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渐行渐远。
“茵茵,我不进来,”江放重新敲门,把钥匙收好,语气软化下来,“但你总得告诉我究竟在生什么气。”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钟吟满脸疑惑地反问:“女人的心思,你不是最会猜了吗?”
江放:“……”
气笑了。
两头都沉默了一会儿。
钟吟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半了。
她慢吞吞地爬下床去给他开门。
女人抱着皮卡丘走到小客厅的沙发旁,指了指另一张沙发,说:“坐吧。”
江放低垂着眉眼,近距离地观察她。
神色平静,像是消气了一些。
他没依她的话来,而是抽出钟吟手里的毛绒玩具,一把将人抱进怀里。
女人矮了自己一个头,恰好嵌在他的下巴底下。
她的身体又柔又软,似乎是刚洗完澡不久,身上处处沁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比酒吧里的味道好闻很多。
江放贪恋地嗅着,低着嗓子喊她的名字。
“茵茵。”
钟吟被他的双臂箍得紧紧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他身上有酒吧里烟酒和香水交杂的味道,盖住他身上原本的气味,显得陌生。
“你先放开。”钟吟一对秀气的眉毛皱着,嫌弃地拿一根手指头怼他。
江放没动,还得拿下巴在她肩窝里蹭了蹭。
钟吟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腹肌,瓮声瓮气道:“江放,你身上有一股别的女人的味道,不要碰我。”
“……”
江放这才松开手,剑眉的前端下沉,反问:“怎么就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了?”
他明明离她们好几米远,只是去喝了点儿酒而已。
钟吟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抬起小脸,执着地道:“就是有。”
“……行。”江放不跟她争,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我们先把事情讲清楚,”他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大喇喇地叉开着,两肘搭在膝盖上,目光凝视着她,“为什么突然生气?”
钟吟盘腿坐在沙发上,重新抱起皮卡丘,撸它的尾巴毛:“你每天都到门口接我,招摇过市,被人发现了,而且这事儿还传到了院长耳朵里。”
江放:“……”
江放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钟吟不希望同事知道自己的身份,向他们隐瞒了自己已婚的消息,江放配合她是一回事儿,但担心她一个人回家会有安全隐患,每天接送她,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他正准备开口,就听她接着道:“我知道你接送我是好心的,本来生一小会儿气就打算原谅你了。”
钟吟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哼唧唧地说:“谁知道你居然又去那种地方找乐子。”
江放:“……”
江放为自己辩驳:“我没去找乐——”
“我不听!”钟吟皱着鼻子,“我才不要听你狡辩。”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江放去握她的手:“我知道错了,茵茵。”
他诚恳道:“我只是去喝了点儿酒,没找女人,真的。”
钟吟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看不出半点心虚。
她咬着唇说:“可是但我不喜欢你去那种地方,就算光喝酒也不喜欢。”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抽烟也对身体不好的,你不知道那些肺癌患者的手术有多渗人。”
江放低头看她粉润的小嘴儿叭叭,忍不住笑了一声:“我都很久没去了,你监督着的。”
钟吟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江放顺势把人拉进怀里,温热的掌心托在她细腰两侧,低声问:“那我下回怎么接你?你下班了给我打电话,我到时候过来,然后再换辆奔驰,专门儿用来接你,行不行?”
“算了吧,”钟吟思考了一下,摇摇头,“到时候别人以为我又傍上另一个了。”
她意有所指地说:“我可不是那种随便换对象的、水性杨花的人。”
江放:“……”
水性杨花的人伸手在她的痒痒肉上挠了一下。
钟吟扭着腰躲他,愤愤地说:“江放,我可还没原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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