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太多了!”
舒丽的耐心都要被磨没了,也不管林以鹿那些呛人的话,三两步上前,抓住温凝的手腕,想把她拉进去,到放杂物的小隔间里解决。
旁边站着的那几个女生,表情讥讽:“敢勾引我们丽姐的未婚夫,等着吃教训吧。”
温凝抬臂挣扎地甩开了舒丽,为自己正名:“你未婚夫我看不上。”
没靳博屹一般帅就算了,还轻浮,尽说些低俗的话,要不是看他能给她带来商业资源,她才不会理他。
短短八个字,彻底的惹怒了舒丽,声调拔高了十来倍:“你这样的货色也敢评价他?你配吗?”
林以鹿最讨厌这种面红耳赤的争吵场面了,一刻钟都不想再待下去,目光望着温凝,问:“要不要跟我走?”
温凝犹豫地咬紧唇,她拉不下这个脸与林以鹿讲和。
“林以鹿,你存心想跟我作对是吧?!”
林以鹿没理舒丽,耐着心再一次问温凝:“走还是不走?”
温凝像是下定了被林以鹿带走的决心,她朝她走近了一步。
林以鹿懂温凝是什么意思,身体站直时,轻轻拉过她的手臂,带她往外走。
肌肤相触,有些冰凉。
温凝垂下睫毛,她没有拉她的手腕,因为她知道她手腕上有一条,为她未婚夫留下的伤疤。
几位千金和舒丽一样,气的不行,但偏偏就是拿林以鹿没辙。
她活在风暴中心,遭遇过这么多危机都没有沦落,是因为替她挡风的墙都太硬了。
外人根本就攻不进去!
走过长廊,一路来到了尽头拐角,停在一幅巨大油画面前。
出去便是宴会厅了,温凝不想跟林以鹿一起,轻轻拂去她冰凉的手,还是低声说了那一句:“今晚谢谢你。”
林以鹿视线落在温凝手腕上那条松垮垮的丝巾,这条丝巾和她身上的礼服极其不搭,很明显是原来遮挡伤疤的那条丝巾丢失了,现在手腕上系绑的是临时找来的。
注意到她的视线,温凝将手往身后藏了藏,她手上的这条红色丝巾是刚刚找母亲要的,原先的那条丝巾被舒丽她们扯去丢弃了。
林以鹿若有所思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大约过去了几秒,她忽然将自己系在自己腰间的那朵玫瑰花扯下来,递向温凝,与玫瑰花相连的纱雾飘带随吹过的晚风晃了晃。
温凝不明白林以鹿是什么意思,正疑惑着,就听到她说:“与你的白裙子很搭。”
音色除了有些沙哑,还是像从前那样,细细甘冽,很温柔。
温凝懂了,她是想让她换下手上这条与裙子不相搭的丝巾。
林以鹿等了好一会儿,见温凝没动作,将她的手拉起来,葱白的手指扯开那条红色丝巾,她没看那道狰狞的伤疤,动作不太熟稔的将玫瑰花系邦上去,过程没有讲一句话。
温凝脑子里的弦被林以鹿这个举动搅得很乱,她之前都那样对她了,她为什么还要站在一旁帮助她、替她解决困扰?
她不应该是和舒丽那群人一样,将她的软弱和狼狈全尽收眼底,毫不掩饰地嘲笑着她吗?
做完这一切,林以鹿什么都没说,将红色的丝巾还她,走了。
温凝看着林以鹿的背影,她身上穿的那条裙子不是什么大牌定制,是古董。
接下来的时间里,温凝一直都有在关注林以鹿,她其实也没有表面那样光鲜,那些老男人会在与她交谈时对她动手动脚,说一些离谱的题外话。
林以鹿她应付得很自然,和靳博屹一样精明,不会让自己吃亏,把利益藏匿在不动声色的言语里。
这就是合格的商人吗?可她和她一样才十九岁啊!
觥筹交错间,有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终于发现林以鹿有些不舒服了,不明显的翘起唇角,将手放到她腰后,肆无忌惮摸了一把:“林小姐年纪轻轻就如此懂生意和处世之道,还真是不错啊。”
最后那句别有深意。
林以鹿整个人都僵硬了,捏着香槟杯的手指很用力,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了。
“自然是爸爸教我的。”明明很厌恶,林以鹿却还是保持着微笑,将利益放在首位,也懂得适时搬出父亲:“曹先生您与我爸爸是老相识,我们两家公司合作的一直都很愉快,不知您……”
似是惹了那男人的不快,搭在她腰后的手,五指用力按了下,警告意味十足:“能与你父亲合作一场,我与有荣焉!”
都是老狐狸了,他自然是听的出林以鹿接下来的话是想提延续合作的事情。
现在E科都遭到民众抵制了,谁还敢冒这个风险与他们合作?
林以鹿今天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提前延续合作的事情,他定是也不好退拒,毕竟多年人情摆在那,他要是拒绝了,说不定会在商界落了个不义的名声。
林以鹿的话被掐断了,没继续往下说。
中年男人觉得,这女孩精是精,但还是太嫩了,稍微警告一下就不敢吱声了。
其他几位商者走后,中年男人的朝林以鹿笑了两声,手依旧没离开她的腰,以教导名义行着潜规则:“林小姐,要想这个圈子里混出点什么,单靠情商是不行的,要学会利用本身拥有的优势和特权,你啊,拥有了一副可以为所欲为的皮囊,懂曹叔的意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