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从包里找出纸笔,在纸上划拉了一阵,把纸塞到了郭啸怀里。
郭啸低头一看,上面写的是电话号码和地址,他还想说别的,又听到季慧秀踩着高跟鞋下楼,“季阿姨…”
还在楼梯上的季慧秀不耐烦地抬头,“都叫你小点声。”
在筒子楼出的洋相还不够多的?自己跑回来找徐恪钦,不知道又得传成什么样。
“你还有别的事儿没?”
郭啸拍了拍嘴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了。
回到家后,郭啸没有跟小姨提起见过徐恪钦妈妈的事情,只是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成曼婉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从厨房出来时,她有点生气,“怎么又想着往外跑啊?”
她顺手摸了一把郭啸的额头,“病都还没好,又想去哪儿啊?”
扶在额头上的手掌冰凉,小姨的语气也略带气恼,郭啸听得有些恍惚,自打父母去世,自己搬到小姨家来住,小姨对自己很温柔,几乎没发过脾气。
郭啸知道小姨怕他太难受,所以格外迁就自己,小姨跟妈妈是姐妹,生起气来更像了几分。
自己不需要小姨太溺爱,很想像其他小孩一样,该挨骂的挨骂,可小姨每天够忙了,他又不想惹恼了小姨,让小姨操心。
“怎么不说话啊?”成曼婉以为郭啸是烧傻了,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推了郭啸一下。
郭啸连短促的气音都带着鼻音,“我…很快回来,晚饭之前…”
明显是不想说去哪,可能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成曼婉叹了口气,“穿厚点出去,不许骑车了,坐车去。”
出门时,郭啸给徐恪钦打过电话,电话是关机状态,看着手机上徐恪钦的名字,担忧的情绪在郭啸胸腔里蔓延开来。
听了小姨的话,郭啸乘公交车出门,公交车会在市里绕点路,还得换乘两次,车还上不了景山顶上,到了山脚下只能走上去。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郭啸气喘吁吁,他鼻子不通气,一直用嘴呼吸,累不说,嘴里还干干巴巴的,终于看到了保安室的房顶,他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再次加快。
森严的大铁门还是关着的,郭啸走到人玻璃窗前敲了敲玻璃,里头的保安还是先前那位。
“叔叔,能给我开一下门吗?”
保安打开保安室的门,探出脑袋来,“你怎么来了?徐恪钦不在家啊。”
“他不在家吗?他有说他去哪儿了吗?”郭啸有点急了,“他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打电话给他,他手机还关机。”
保安忙安抚郭啸,“你别着急,他跟徐先生走了。”
徐先生?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郭啸怔愣了片刻。
保安见他一脸茫然,“徐先生你不知道吗?他爸爸吧。”
经保安的提醒,郭啸才把徐先生跟徐恪钦联系起来,就算徐恪钦跟他爸爸离开了,也用不着关机,用不着不回消息吧?
“我看他带着行李走,徐先生的意思是不放心徐恪钦一个人住,好像是把他接走了。”
人保安知道的也不多,总之是徐恪钦不在家,跟他爸走了,自己进不去大门,即便是进去大门了,也进不到徐恪钦家里。
“或许人家安顿好了,会给你消息你的。”对讲机里传出了声音,保安有工作要忙,没跟郭啸说太多。
下山时的风比来时还要大,郭啸的脑子都快被冷风给吹迷糊了。
徐恪钦跟自己说过,他爸爸有自己的家庭。
郭啸没大捋清楚,徐恪钦跟着他爸爸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是去住一段时间,然后回来,还是说永远不回来了?
其实,能跟父母住一起挺好的,郭啸最能明白这种感觉,虽然小姨对自己很好,但是自己还是会想念父母,虽然徐恪钦现在房子很大,他应该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渴望亲情的眷顾。
自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心脏坠到了肚子里一样。
大概是因为自己舍不得徐恪钦吧,来城里这么久,他也就交了徐恪钦这么一个朋友。
郭啸没那么自私,隔得远还能是朋友,他不怕徐恪钦有新的交际圈,在他心里,他和徐恪钦的关系永远不会改变。
徐恪钦不回自己消息,肯定是不方便,就像保安叔叔说的那样,等他在他爸爸那儿安顿好后,一定会联系自己的。
下山的路好走了许多,也没那么累,郭啸坐上公交车后,又给徐恪钦编辑了消息。
“徐恪钦,季阿姨来找过你,她说,你要是气消了,记得联系她,这是她的号码和住址。”
分别的愁绪让郭啸心口像是被霍开了一个口子,他比常人更害怕分别,一向心大的他,会在分别这个问题上,思考得很深,他很怕他和徐恪钦以后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他摸了摸手机屏幕,又编辑了一条消息给徐恪钦发了过去,“徐恪钦,你什么时候忙完了,记得回我消息。”
从景山回到家后,郭啸无精打采的,像是累坏了,他又蒙头睡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缘故,他睡得并不踏实,他能听到小姨在客厅打扫时,发出的碰撞声,楼上邻居的走路声,窗外的喇叭声。
眼前玄白的雾气渐渐散开,他看到了徐恪钦,徐恪钦坐在茶几前,面色如常地看着他,“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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